俞泠警覺:“當然不是,我才不是那種隻會溺愛妹妹的姐姐。”
俞伶伊歎息了一聲,似乎很遺憾似的:“姐姐放心,我也希望成為姐姐的好妹妹呢,才不會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
她頓了頓:“我隻是想……每天都能抱抱姐姐,可以嗎?”
撒嬌般的語氣,仿若在對俞泠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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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的喘息在狹窄的空間中響起,唇齒的交融下,皮膚的觸碰變得敏感至極。
再一次以俞泠的止不住地咳嗽中止。
祁今漁愛憐地摸了摸被她吮吸的紅腫的嘴唇,滿是憐惜道:“小泠辛苦了。”
俞泠推開祁今漁不安分的手指,抽了一張紙,邊咳嗽,邊擦嘴,聽見祁今漁的話,忍不住給她翻了個白眼。
看見俞泠看這樣生動的表情,祁今漁笑得更開心了。
她将車内的音樂打開,輕緩的輕音樂回蕩。祁今漁遞給俞泠一杯溫水,商量的語氣問道:“小泠,想不想去飙車?”
吓得俞泠差點沒接穩水杯,祁今漁眼疾手快地穩住,又一副十分好說話的模樣,極有耐心地解釋道:
“後天高三年級的級長競選結果就會出來,不過非常抱歉的是,到時候我恐怕沒有時間陪小泠一起慶祝了。”
竟直接默認最後的結果,一定是俞泠當選,沒有任何其他的可能。
她的眼眸中當真盛着歉意,滿滿當當,十分真摯地訴說着今天接俞泠的理由。
隻是剛才祁今漁毫無顧忌的接吻,讓她現在的這些理由都像是浮萍一般站不住腳,因此俞泠冷笑道:
“是你想親我的借口吧。”
果不其然,眼眸中的歉意自然地過渡成了贊賞和笑意:
“不愧是小泠。不過小泠現在是我的女朋友,這是很正常的吧?”
“愛一個人,就是會控制不住地想和她親親抱抱。”祁今漁認真地闡述着她的戀愛觀。
俞泠懶得同祁今漁掰扯這些,她繼續問道:“所以你慶祝的方式,是飙車?”
讓她一個腿殘的人飙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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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片開闊到令人屏息的地段。賽車場占地數十公頃,四周由高大的防護牆環繞,遠處是修剪整齊的香樟林和私人莊園的輪廓。
兩人剛進去不久,迎面就撞見了一個人。
“呦,祁今漁,真巧,今天竟然能遇見你,哦,還有你的小女朋友?”
來人是個很張揚的紅發女人,大片雪白的皮膚露在空中,機車服穿得松垮不堪,喝醉酒一般臉上兩團異常的紅暈,連聲音都是黏黏糊糊的,完全一個酒鬼。
祁今漁推着輪椅的動作停了下來,她不緊不慢地回道:“好久不見,宋姐。”
宋姐?
俞泠揚了揚眉,心下有了幾分猜測。
于是她便照貓畫虎地也打招呼道:“第一次見面,你好,宋姐。”
乖巧的笑容,配上蒼白的臉色,顯得十分無害。
聽見這句,紅發女人眯了眯眼,眼神終于清明了些,她看清楚了俞泠的長相。
待再看到俞泠身下那代表性十足的輪椅,便有些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
“哦——原來是俞家的那孩子——”
“說起來,你還應該感謝我的。”
接受到俞泠疑惑的目光後,也一句也不解釋,滿身酒氣,大搖大擺地走了。
“看來今天不是我飙車的好時機,我可不是一個會打擾小情侶的人。”
給了祁今漁和俞泠一個“我都懂”的暧昧眼神。
連路都走得七扭八歪,任憑紅如烈火的發絲在空中亂卷。
待女人走之後,俞泠問祁今漁:“宋家的繼承人?”
祁今漁勾着唇點頭:“我們小泠真聰明。”
“你和她很熟?”
“小泠是吃醋了嗎?”
俞泠白了還想要逗她的祁今漁一眼:“她為什麼說,我應該感謝她?”
她的交際圈實在寡淡地可怕,即使是五大家族的人,也僅小時候偶爾見過幾次。譬如今天的這位酒鬼宋小姐,今天算是初次見面,何來感謝一說?
“可能因為宋則靈這家夥今天喝了酒,我們使用賽車場的話剛好阻止了一個酒鬼飙車吧。”
一聽,俞泠就知道祁今漁沒有說真話,她有些不耐地皺眉:“祁今漁!”
祁今漁隻好投降,便推着俞泠向車庫走去,歎了一口氣,開始解釋道:“宋家一向和陸家不對付。”
俞泠的手猝然握緊。
俞泠很聰慧,即使她鮮少了解或者參與到家族博弈中。饒是如此,她一聽到祁今漁這句話,就把所有的事情串起來了。
她本以為,最多隻有俞家和祁家在級長競選上出了力,現在還多了一個宋家,向來與陸家不對付的宋家。
本來還可以解釋是後輩的友好競争,一下子就不對勁起來了。
她便冷笑:“我可真厲害,讓三個家族合力把我送上級長之位。”
更重要的是,這樣一來,陸離的處境,一定比她預想得要糟糕上不少。
她好像更加對不起陸離了。
祁今漁的腳步停下了。
她轉到俞泠的正面,俯身彎腰,雙手撐在輪椅的兩側,把俞泠禁锢在她和輪椅的小小空間中。
那雙向來含笑的眼眸難得有些惆怅,宛若一灘春水,有些委屈地蹙了蹙眉:
“小泠,你現在在想着誰呢?”
“按平常的性子,小泠一定不會在意這種小事。所以小泠現在生氣,是為了誰呢?”
聲音黏黏膩膩的,仿若融化了的棉花糖,攜帶着委屈,被風輕輕吹到了俞泠的耳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