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視着前方姜茗的背影,那背影在光影交錯間,竟然顯出半分莊嚴、高大,讓她不禁生出一股難以名狀的複雜情緒,她既感羞愧又覺不甘,對這份突如其來的管教充滿了抵觸與反抗。
她竟然想着有朝一日,要将姜茗也壓在自己身下,用鞭條狠狠地抽打她的小腿。她也要讓她對自己言聽計從,讓她不得不臣服于自己。
隻是在腦海中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夠壓制姜茗,就已經讓秦筱的心情愉悅了幾分。
如此,她就更不願意讓姜茗離開了。
怎麼能讓這個欺負了自己的人,在自己還沒有“報仇”之前就離開呢。
走在兩人身後的姜媛,目光複雜,落在秦筱身上。
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那是一種混合了不甘、嫉妒與自我克制的微妙感覺。但她深知,任何一絲情感的洩露都可能是對自己的不利。
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寒光,但随即又被深深的自我控制所替代。她微微垂下眼簾,刻意讓自己和秦筱之間維持着一種微妙的距離感。
姜茗對兩人的情緒全然不知,她的關注力全部都放在了姜母身上。
姜茗的母親名叫周妤,是個十分溫柔的女人,也是一位稱職的好母親。
姜茗如今身在這個局中,從原主的記憶中,找尋到了她在這個家庭裡所感受到的溫暖,這才理解,為什麼她在原文中會那麼瘋狂地、甚至不惜出賣自己,為家庭牟利。
周妤看向姜茗的眼神滿是想念和心疼,但那眼神也隻是在姜茗身上落了一瞬間,就立刻轉到了秦筱身上。
“這就是筱筱吧,歡迎你來我家做客,這是我們家十分簡陋,要是怠慢了你,你可不要生氣呀。”
秦筱輕哼一聲,姜茗回頭看去,她這才支支吾吾說了聲:“阿姨好。”
周妤立刻笑顔應答,将她迎進屋裡,親自給她斟茶倒水。
當然除了周妤這個家也沒有傭人,可以伺候她們了,為了減輕家庭負擔,周妤已經将家裡的傭人全都辭退了。
她小心翼翼地将茶水擺在秦筱面前,眼角眉梢帶着原主也未曾見過的谄媚:“筱筱喝茶,不過這茶算不上好,你若是不喜歡,我再給你換一種。”
姜茗眉頭微蹙,不怪原主,就連她也看不得母親為了他們家,如此做小伏低的樣子。
周妤好像閑不住,起身又要去拿刀,親自給秦筱削水果。
秦筱在家裡是被伺候慣了的,同樣也是一個在教養上稍顯欠缺的人,便那樣理所當然的作戰,沙發上等着人伺候。
姜媛伸手握住母親的手,拉着她重新坐回沙發上:“有什麼事請您吩咐,我來做。”
姜茗則是一腳踢在秦筱的鞋子上:“筱筱,你是晚輩。”
秦筱對這些事情雖沒有自覺,卻也不是完全不懂。被踢了一腳之後,在姜茗的瞪視下,也知道自己在姜茗眼中,又沒了禮貌。
她極為不自在地對周妤說:“阿姨,我自己也來。”
随後她拿過桌上看起來十分漂亮的桃子,再拿起那把精巧的水果刀,十分不熟練地動手削水果。
從小到大,她還真沒幹過這樣的事。
她想吃什麼水果,哪次不是家裡的傭人切成小塊拿給她。
姜茗見她幾番擺弄手裡的水果刀,總有一種她下一秒就會削到手的錯覺。
姜茗立刻拿過她手裡的桃子和水果刀:“還是我來吧。”
秦筱的臉色立刻就好了許多,滿眼期待看向姜茗。
姜茗一直在管教她又怎麼了,還不是得乖乖地給她削水果。
那句話果然說的好,不能看一個人平時說什麼,得看她做什麼。
正得意着,坐在姜茗身邊的姜媛伸出手:“還是我來吧,你在家的時候,什麼時候讓你做過這些事情?就算現在家裡沒傭人了,也不至于讓你做這事。”
這畫像是一根刺,刺進了秦筱剛剛轉晴的小心髒裡。
她總覺得姜媛這話意有所指。
姜茗在姜家的時候,姜家條件再苦,也沒讓她吃過任何苦,嫁到自己家之後就要削水果了?
秦筱臭了臉。
姜茗嫁到自己家,不也給他們姜家換得了資源?如果不是秦家的幫扶,姜家現在哪裡還有喘息的時間?吃一塊姜茗削的水果怎麼了?
姜茗手上的水果和水果刀就要被姜媛奪走時,秦筱伸手握住姜茗的手腕:“可是我就想吃嫂子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