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尋猛地擡頭,對上周旭珩帶着得意的眼眸。
郁氣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來。
他想說,流言蜚語又沒當着你的面說,你當然不在意。可他再往深了想,和自己容易被影響也有關系。
最終他開了車門,悶悶回應:“嗯。”
周旭珩故意别人看見他坐在車上,一個有幾分姿色的Omega坐在另一個Alpha的車上,尤其Alpha還一副成功人士的樣子,群衆本就是擅長将黑的白的都說成黃的的生物,更别提時尋在周旭珩的長期壓迫下形成了孤僻沉默的性子。
專業課老師在台上滔滔不絕,時尋轉着電容筆心不在焉。
一天下來,他感受到了這個世界最大的惡意。
探究好奇的目光如影随形,那些人說着莫須有的傳言,時不時還有人故意從他身邊經過,投以帶着惡意的目光。
怪不得原主不怎麼去學校呢。時尋想,沒想到校園霸淩連大學都存在。
一天下來,别提原主了,時尋都有些受不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原主的性格不會與别人發生正面沖突,那時尋便玩陰的。
去食堂打飯故意将飯扣在色迷迷問他“多少一晚”的Alpha身上,對方怒目而視讓他受到驚吓一個轉身把餐盤砸到了說着不幹不淨話的Beta臉上,急得快要哭出來一邊道歉一邊順腿撂倒了兩個正在造謠的Omega後,時尋須頭全尾地去上晚課了。
既然傳他是被包養的,那就要知道錢權能讓他在學校橫着走。
出了一口惡氣的時韻神清氣爽,課間起身“不小心”将後桌開口的飲料怼翻,對方不幹不淨的騷擾瞬間化成一連串國罵,時尋在叽叽喳喳的罵聲中借着擦拭的由頭掐了對方好幾下。
要不是原主性子軟弱,說他壞話的一個都别想完好無損地回去。
一想到這點,時尋黯然神傷,一想到回去還要同倒胃口的渣攻交流,恨不得買個炮仗點着塞渣攻嘴裡。
時尋給周旭珩發了消息,對方沒回。出了校門,他果然不在。
嘴上的行動派。
時尋打車回周旭珩家,想着過會借機演一演漲點悔意值。
出乎意料地,周旭珩不在,直到時尋摘了抑制環洗了澡Alpha才從玄關進來。
周旭珩等着Omega上前幫他拿外套捏肩,誰料青年目不斜視地朝餐廳走去,餘光都沒分他一個。
周旭珩擰眉,将外套挂到衣帽架上:“時尋,你最近膽子大了。”
“你太小看什麼都大。”時尋順嘴回完,想起系統的懲罰,瞬間噤聲。
系統連提示音都沒有。
蕪湖,又抓住了一個規則漏洞。
Alpha沒聽清,時尋摸摸鼻子,低頭假裝在忙。
今天晚上的藥還沒有吃,雖說之前在楚南明的幫助下他突如其來的發情期順利度過,但他不敢賭下一次發情期會不會準時到來,尤其是和周旭珩同在屋檐下的時候。
視線在桌子和置物櫃上搜尋了一圈,沒有看到熟悉的藥盒,時尋又匆忙到茶幾上找找,依舊不見蹤影,這讓他着急起來,看向房子的主人:“我的藥呢?”
周旭珩看着對方着急的臉龐,淡定地給自己倒了杯水,一飲而盡後才悠悠回複:“你是說你放在桌子上的藥?是藥三分毒,少吃點。”
他一步步走向Omega,像是在逗弄獵物,頂光讓他的睫毛在眼下掃出一片陰影。
青年步步後退,最後跌坐在沙發上避無可避,隻能仰頭看他。
“珩哥之前對你不好,現在醒悟了,我不該讓你一個人度過發情期。”周旭珩的手指輕輕蹭過他的臉頰,視線停留在Omega殷紅的嘴唇上,“以前不知道抑制劑傷害那麼大,下次不會了。”
不知道抑制劑傷害大?
時尋隐約捕捉到什麼,連忙呼喚系統:“周旭珩是不是沒用過抑制劑?”
他收到的記憶全是原主的,按照原主對渣攻的崇拜度,完全沒有想過這一點。
“是。”
時尋幾乎要氣笑了:“你的意思是周旭珩連信息素安撫都不讓原主碰,他自己去外面嫖?”
系統弱弱維護另一個主角:“沒有标記,也沒有愛。”
時尋一連說了數個“好”字,心髒又開始抽痛,時尋面色難看,又問系統:“這具身體有心髒病?”
“沒有。”系統翻了翻記錄,又掃描了一遍時尋的身體,卡了卡,“是bug,下個世界會修複。”
持續疼痛的心髒讓時尋連生氣都沒了力氣,見周旭珩還一臉感動自己的樣子要湊上前,對方身上淡淡的信息素味飄到他的鼻尖。
沒楚南明的好聞。
退不掉推不開,時尋望着越來越近的人臉,腦中閃過無數個念頭。
熾熱的鼻息噴灑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