噪雜的音樂中,系統“叮”一聲響起:“‘周旭珩’悔意值上升至70。”
方才看見他們接吻都沒怎麼漲的悔意值,在當着所有人的面丢臉後,漲了一大截。
楚南明很聽時尋的話,聽他這麼說,摁着周旭珩背的手一松,将他拉了起來,狀似關心:“周哥走路怎麼這麼不小心,差點摔倒了。”
再怎麼生氣,周旭珩都隻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裡咽,順着台階笑得咬牙切齒:“謝謝你。”
“不客氣。”楚南明笑道,“方才還看周哥玩得開心呢,怎麼忽然來找嫂子呢。”
還好意思說呢,再不來你小子都要把我對象吃幹抹淨了。
周旭珩皮笑肉不笑:“那些人沒你嫂子有意思,我想他了。”
他朝衆人擺擺手,表示自己沒事情。
音樂換了一首更加勁爆的,燈光閃得越發起勁,周旭珩幾乎和楚南明貼到一塊去,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語氣道:“時尋是我的Omega,擺好你的位置。”
“你的?你看他承認嗎?”Alpha鋒芒畢露。
周旭珩陰沉的眼神落在一旁裝乖的Omega身上,忽然将視線轉回來,臉上的陰霾忽然散去了:“南明,和哥出來一趟,有事要和你說。”
楚南明蹙眉,但實再拗不過對方,隻要在時尋惴惴不安的眼神裡低聲說:“等我回來。”
酒吧魚龍混雜,小Omega抓住了他的衣角,水潤潤的眸子望着他,像是乞求。
楚南明心一軟,将手上的戒指薅下來一個握在手裡。
金屬裹着Alpha的體溫,扣入中指,被一推到底,面前的男人當着周旭珩的面俯身,吻了吻他的指尖:“我馬上就回來。”
他們在熱戀。
時尋望着戒指想。
出乎意料地,周旭珩沒說什麼,似笑非笑的表情像是半永久般停在了他的臉上,直到楚南明再次直起身,兩人略過Omega的時候,他丢下一句:“下次再收拾你。”
時尋:我好害怕哦。
他隐晦地翻了個白眼,找調酒師要了杯酒。
淺金色的酒液閃着碎鑽般的光,握着杯子的手指上的戒指一樣,亮得晃眼。
同是設計師,楚南明的品味自然沒得說。
還沒等時尋左右上下全方位觀察戒指的模樣,一道熟悉的人影朝他走來。
姜予憶。
Omega似乎剛剛才到,身上的花香調香水還沒被污濁的空氣污染,女人伸手撥了撥卷發,舉着酒杯伸向時尋。
酒杯碰了碰,酒液輕輕晃動。
“你手上的戒指很漂亮。”對方笑道。
時尋穿得清爽,白T牛仔褲,像是闖入狼群的小羊羔,手上的戒指與他格格不入。
楚南明手比他大,戒指在中指根部并沒有緊密貼合的,讓時尋總要時不時摸一下确認它的存在。
Omega摸了摸戒指,垂下眼應了一聲:“楚先生給我的。”
“你和他在一起了?”姜予憶好奇,“他上次說你們隻是朋友。”
Omega含糊:“應該吧。”
什麼叫應該?姜予憶不解,但兩人僅僅是見過一次的陌生人,她沒有深究,輕歎一聲:“他是個好人,希望你能珍惜他。”
楚南明好人卡×4
時尋喝了口酒,酒液潤濕了他有些紅腫的唇瓣。他知道面前的女人還有話要說。
果不其然,他聽她繼續道:“我以前就看那個周旭珩不順眼,要不是楚南明在,我都不想過來。”
“當初周旭珩鬧得全校都在孤立楚南明,我不慣着這位少爺,就被連坐了。”姜予憶握着杯子的手指指尖泛白,“他當時組了個局,和楚南明玩得好的人全部都被喊了去。”
“雖然當時都是高中生,但你知道,我們圈子的人都早熟,玩得也不幹淨。”姜予憶道,“我也被喊了去,還被‘重點關照’了。”
或許“重點關照”不是周旭珩的本意,但這霸王底下全是一群看菜下碟的東西。
姜予憶作為一位女性Omega,本身就是弱勢群體,更别提她還生着一副清婉的皮囊。
“那晚大家都喝得醉醺醺地,楚南明即便想護着我,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姜予憶苦笑了一聲,“有周旭珩的默許,楚南明被一群人摁在椅子上灌酒,有時候我也想知道,楚南明為什麼這麼能忍,他明明也是個少爺。”
女人說出了時尋最想說的一句話:“果然人素質不能太高。”
姜予憶說在自己被一幫Alpha要拖去小隔間的時候,是周旭珩站出來,呵住了他們的動作,讓她僥幸逃脫。
“帶來這一切的是他,即便他最後救了我,我仍舊無法心生感激。”姜予憶道,“我做夢都想把他狠狠踩進泥裡,讓他的公司破産,流落街頭,可是......我隻是個Omega。”
Omega并不比别人差,可這個社會總對他們充滿了惡意。
“或許楚南明可以。”姜予憶沉思道,“但他不是個喜歡争鬥的性子,要不是楚家這一代就他一個獨苗苗,他能力再出衆都會被放棄。”
“他可以。”一直靜靜聽着的Omega開口,在女人驚詫的目光投來的時候,時尋不自在地摳了摳戒指上的碎鑽,“楚先生很厲害。”
姜予憶一愣,莞爾一笑:“看來你是真的很喜歡他。”
白月光誰不喜歡。時尋在心裡默默回複,雖然這是給自己找的借口。
就算楚南明是個别的什麼身份,就算是個建築工人......怎麼更刺激了。時尋想到了些少兒不宜的東西,臉一下燒了起來。
姜予憶自顧自喝完了一杯酒,沖Omega揮揮手:“我就來捧個場,有緣再見。”
時尋揮了揮手,手還沒放下,就看周旭珩大步朝這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