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是關姨當時的說辭,關姨說他從來沒有收到過花,所以特别希望有人送他花,那麼,為什麼他的其他好朋友,比如蘇嶼和溫芮都沒有送他花呢?是買不起一束花嗎?我們有理由懷疑,這個話是關姨收到這束花之後現編的,用花的品種名引出麻緒靈也是因為編不下去了[笑哭]……
之後拆禮物結束,直播間有人問:“章可易的禮物呢?”關姨的回答是已經送了。說真的,關姨你這個引導也太刻意了,其他禮物都有提到送禮人,就玫瑰花沒提,不就是想讓人用排除法發現玫瑰花是章可以送的嘛……cp這種東西呢,用力過猛是不會好嗑的,要似有若無留下想象空間。
最後,那束玫瑰是那堆禮物裡最便宜的。果真是解綁了,連敷衍都懶得敷衍了。
……
看完我真的覺得我很冤,首先,鮮切花還要什麼品牌奉上智商稅嗎,新鮮、耐久不就夠了嗎?其次,辜安隅真就說過他沒收到過花希望有人送他!最後,我也有送貴的東西,隻是沒送在生日當天!
我氣得握着手機的手都在顫抖,想反駁這個網友又不知道怎麼使用措辭……
這個破網,不想上了!這個破cp,不想看了!
我拿着手機,提前出門去到訂好的餐館等我妹和我媽。
章映和我媽一起出現的時候我猛然間有點兒恍惚,半年不見,小姑娘又變樣了,她現在15歲半,正是我回到母親身邊的年紀,而相對的,我50多歲的媽從相貌到穿衣風格一點兒沒變,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像是從前年的“市十佳企業家”宣傳海報上複制粘貼來的。
“媽。”我露出局促不安的笑容跟她打招呼。
她“嗯”了一聲,跟章映一起坐在了我對面。
章映見到我倒是很開心,叽叽喳喳跟我讨論着菜單,說某道菜的評價如何如何,而我們的母親,依然以那張沒表情的臉,默默地旁觀我們。
點完菜,桌上短暫安靜了一下,我媽突然問我:“你對象呢?”
安靜,變成了死寂。
還是章映反應快,邊打開餐具邊說:“媽,我哥是娛樂圈的,不能随便談戀愛,别催了。”
我媽看了她一眼,唇角的肌肉動了動,像是微不可聞地笑了一下,又轉回頭繼續看着我說:“不用跟我裝,我知道你有個男朋友。”
我和章映,臉上同時出現了同款驚呆,此時的我們,任誰過來一看,都會馬上知道我們是親兄妹,而我們身旁這位臉上寫着“事業有成”的中年女性呢,啊這個人就是娘,啊這個人就是媽,這個人……
我的腦内播放器被我按下了暫停鍵,我從震驚中恢複,對我媽露出了一個讨好的笑,然後惡狠狠地瞪了章映一眼。
“他人是在北京是吧?”我媽開始持續輸出。
“也是你們圈内的吧?”
“做音樂的?”
她每問一句,我的心就咯噔一下,就瞪章映一眼,如果不是她,我媽怎麼會知道得這麼精準?!
章映被我看得把頭低下去。
我媽見桌上隻有她一個人說話,而她的一雙兒女恨不得立刻逃離現場的模樣,她馬上展示了自己仁慈的一面,帶着笑柔聲說:“别誤會,我沒有要找你們麻煩的意思,反正你也不算我兒子,我管不了你,也沒立場逼你做什麼,但我還是希望你過得開心,有些事呢,你不後悔就行。”
她又看了章映一眼,說:“還有呢,自己的選擇,不要找别人買單。”
我隐隐猜到她意有所指,哥哥搶妹妹孩子這種事她不希望在我們家發生第二次,更不容許發生在她千嬌百寵的女兒身上。
這次她跟着章映過來見我,大部分原因在于章映,小部分原因在于應當見我這個便宜兒子了,至于我那背離主流的想法和選擇,她并非支持也并非反對,她根本不在乎。
我這應該是最輕松的出櫃了,沒有大哭大鬧、以死相逼的場面,但是,祝福當然也别想。
“媽,媽,我給你看,”章映拿出手機,“這就是我哥的男朋友,他叫小辜哦,他高一就會寫歌了诶,跟我一樣大的時候就開始寫歌了……”
我媽在面對女兒的時候顯然溫柔許多,耐心地回應着章映,不時評價一句“那他挺厲害的”。
我見狀非常感動,很想捶胸頓足感謝1215.9公裡外的辜安隅:對象啊,你的阿玮簽名版專輯沒白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