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扣住他的手,從鎖骨,沿着那條繃緊的肌肉往上,輕輕地吮吸……
皮膚下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我忍不住輕笑一聲,氣流噴在頸部皮膚上,辜安隅更緊張了,十指用力地反抓住我的手。
我更想留點兒什麼了……
于是我在他的喉結上留了一個淺淺的、很快就會消散的牙印,然後放過了他。
辜安隅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稍微平複了呼吸,問:“這是個‘到此一遊’嗎?”
我啞然失笑,緊接着就看見辜安隅彈射坐起,抄起床頭櫃上的簽字筆,就在我辛苦練出來的腹肌上寫了四個草書:到此一遊。
“辜安隅你……”
我搶過簽字筆,他見我也要在他身上寫字,第一反應就是屈膝躺下,捂住自己敏感的脖子。
我就近抓住他的腳踝,在小腿上也寫了“到此一遊”。
可能是筆尖碰到皮膚上會癢,我寫了多久,辜安隅就笑了多久,笑完,他突然說:“我想起我們,我們拍首次酒吧演出那天,我給你們當簽名闆……”
我也想起那天,本來隻是樂器手在主唱身上簽名,拍完後變成了主創們在主演身上簽名,還被拍下來成了路透和花絮。
辜安隅看了看自己被寫上字的小腿,說:“下一場演唱,我要做這個造型。”
《唱考》第三期,辜安隅唱了《熏煙》。
呼應了第二期結尾時他的回答:“我知道大家都想聽我唱《熏煙》,”說到這兒他對着鏡頭狡黠一笑,“那就等着吧!”
他果然沒讓觀衆們等太久。
那些等着他的人裡,等他東風再起的有之,等他再鬧笑話的有之,好在《規則怪談》給他賺了好口碑,前者多于後者。
我因為請假看辜安隅現場,導緻之後的一周忙忙碌碌,第三期時沒能去現場,連直播也沒能看,甚至錄播都是次日才看的。
但是我根本不用看節目,短視頻平台的搜索框已經告訴我,“猜你想搜:辜安隅熏煙、熏煙現場、演唱會的考驗”。
熱度最高的那個視頻,點進去就是節目裡辜安隅唱《熏煙》的部分。
辜安隅踏着觀衆的呼聲出場,穿着無袖T恤和工裝褲,左腿的褲腳拉高了些,露出寫了“熏煙”二字的腳脖子。題外話:他怎麼上這個綜藝之後,造型就越來越樸素、越來越居家了?
這一版的編曲與原版大差不差,前奏以中提琴為主,營造缥缈悠遠感。
“模糊的年歲小時候,
漫山遍野種着它,
春風徐來出紅煙,
煙熏火燎都因它……”
經過學校裡重新學習,辜安隅的閉合方式标準了很多,低音也比兩年前的質量高,在有了這個底氣之後,他聲音也不發抖不漏氣了。
我猜,這回對他的讨論應當是積極偏多了,但我依然擔心髒鞋效應。
“……時光在轉啊,
童年淹進煙熏火燎,
霧霭散不掉,
風景隻有煙熏火燎,
煙囪總在冒,
我的夢是煙熏火燎。
如今提起,
隻說大夢一場……”
這次“轉”字沒唱破,而且完成度更好,我懸着的心放下了一半。視頻裡的辜安隅也放下心來,趁着間奏到處走,腳踝上的字被鏡頭拍成特寫,讓錄播觀衆們看了個一清二楚。
間奏結束後,主歌再次平穩度過,來到了高強度真假聲轉換,而且這次沒人陪他唱。
但唱嗨了的辜安隅笑了,給觀衆露了一下他的虎牙,就投入歌曲最難的一段。
“……在煙裡談及以後,
到以後又不想要以後,
想出賣沒人願買,
不再煙熏卻紛紛棄逃……”
這一段有瑕疵,轉的慢了,在破音的邊緣,我的心也被懸在“放下”和“死了”的邊緣,但辜安隅表現的不慌張,依然帶着笑,高質量完成了最後一段副歌。
視頻播完,又從頭播放,我打開評論區:
太牛了關姨太牛了[大哭]唱出王者歸來的感覺……
他自己就是作曲,所以怎麼可能容忍自己的作品被自己唱毀呢。[淚目]
阿玮老師後繼有人了。
我的心路曆程:剛開始我[左哼哼][右哼哼]時光在轉啊我[驚訝],紛紛棄逃我[跪下][跪下],現在我:阿巴阿巴……
我還以為他是創作型的……
……
我放下手機,辜安隅一路走來不容易,我最清楚他克服多少困難才收獲這些掌聲,我由衷為他高興,有一種看着跟自己同一口洞穴裡蛄蛹的蟲子同類破繭成蝶的自豪感——哦,還是隻機械蝴蝶。
我把經過在沙發旁磨爪的妞妞抱到我腿上,茶幾上平闆裡剛剛開始放《唱考》第三期,打算看看,除了辜安隅這個爆點外又整出了什麼樂子!
正巧此時,我收到消息,手機屏冷冰冰地告訴我,我的試鏡沒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