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有新歡了,你還等他幹嘛?”
辜安隅在工作夥伴中間有個外号叫“狠人”,因為他對工作要求非常嚴格苛刻,可以用禮貌而得體的話語不厭其煩地把人說到想摔東西走人——而他對自己也不雙标,也是這麼狠。
聽到這個說法時,我還慶幸不用跟着辜安隅搞音樂。他在感情上跟“狠”完全不搭邊,對朋友和戀人都是溺愛型,想要星星他都會聯系私人隕石收藏館幫你拿一塊星星碎片……
現在想來,他在感情上其實也是個狠人。
曾經膩膩歪歪地說想我想得半夜睡不着,曾經為了我來到我在的城市從頭開始,如今可以大半年都不理我,大段大段的話隻回一個字……
但這些我都可以忍受,我始終覺得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在内心深處我總覺得我們會和好,隻是遲一些罷了,隻要我抹平了我們之間的差距,我們總會和好,總會回到沒有窒息感的那段日子。
然而,當第三人出現,真的要放下了,真的要往前走了,再也不是我們兩個人了。
辜安隅本人不回複我,我隻能着急忙慌地找我們的共同好友問,希望他們告訴我,那個歌手隻是個合作夥伴或者新朋友,是營銷号亂編的。
可得到的答案都是“好像是在約會”。
如果他都已經往前走了,那我留在原地又有什麼意義呢?
我殺青不久,《生産線》全片的拍攝工作也緊随其後正式完成。
唱主題曲的活兒落在了我和女主角的演員身上,我們按要求去了錄音棚,在指導下錄制主題曲。
錄歌結束,從錄音棚出來,廖知佚居然等等在外面。
他已經剃幹淨了胡子,露出了完整的臉,對我揮了揮手,叫我“師哥”。
女主角的演員看了我們一眼,露出一個了然的表情。
我想解釋,但她逃也似的跟助理走了。
“淩姐慢走!”
我從廖知佚的送别聲裡聽出了感激。
“你還真是不死心哪,”我無可奈何,不知說他什麼好,“年輕人可真有毅力。”
“我這麼有毅力,師哥會考慮我嗎?”他離我又近了一些,笑着的眼睛其實很像辜安隅。
因為這一瞬間的愣神,我早已經想好的拒絕的話變成了:“我會考慮。”
“謝謝師哥!”他突然蹦起來,像隻撒歡兒的小狗。
我連忙找理由開車逃離了現場——我真殘忍哪,明明可以拒絕,卻還是給了人家希望。為了報複前任,把一個無關的人拖了進來。
此後,“考慮好了嗎”成了廖知佚見到我時必問的問題。
我嘴上說着“再考慮一下”,實際上卻已經接受他不時到我身邊刷存在感的行為。
其實他性格挺好的,陽光開朗,比辜安隅那種作精好多了,不會突然發脾氣,也不會一秒八百個想法,沒有那麼優秀,又同是演員……是我喜歡的,穩定的戀人。
連我的話劇演員朋友徐景都說,你們名字的最後一個字都讀“yi”,其實挺合适的。
但我依然沒有答應他,反而一邊享受着跟他交流時的輕松自在,一邊自虐般地看辜安隅的感情進展。
能跟我擁有同款精神狀态的,隻有“偏安易隅”cp粉。
在我31歲生日這天,也就是520,我開了生日直播,我前任今晚也開直播,“偏安易隅”cp粉們兩邊撺掇,瘋狂刷屏要我們連麥……
辜安隅那邊還好,有唯粉和别的cp粉會把那些言論刷掉,可我這邊就全是要我和辜安隅連麥的彈幕,都不知道他們的規模什麼時候發展到這麼大的?
好在廖知佚和徐景在我尬住的時候申請了和我連麥,我才逃過一劫,我們仨說了些有的沒的,提了一下我接下來演出的話劇,很快結束了我的生日直播。
等我去“偏安易隅”cp超話,我看到了我前任的直播切片。
辜安隅無視了cp粉們的連麥要求,還當場冷臉,可在唱歌環節,卻應cp粉的要求,唱了一首《意難平》。
還念出了一條直播彈幕:“‘章可易今晚有跟小帥哥和美女連麥哦,關姨你孤家寡人,都沒有人和你連麥……’嗐,誰告訴你我是孤家寡人了?”
說完這句話,辜安隅找理由結束了直播,仿佛連我的名字也不想再聽到。
我隻能一遍一遍地聽着他的《意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