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安隅笑而不語,在崔妮左顧右盼向衆人求解之前,伸手跟她擊了一下掌,什麼也不說,入座了。
崔妮看了一圈同事們,大夥兒也都面面相觑,她于是向我求證:“不會是真的吧?”
我點了點頭,也跟她擊了一下掌,坐到辜安隅旁邊。
三秒後,我領會到了猿群啼叫是什麼樣的……
又耍了崔妮一次!辜安隅笑得比複合那天見到我時還開心。
最平靜的是麻緒靈,在同事們要上來祝賀,在崔妮要掐辜安隅脖子把他腦漿搖勻之前,她安慰崔妮說:“也許本來就不是真的,是你說你不信,他才改口的呢。”
“是真的,”辜安隅主動跳入了他麻姐設的自證陷阱,“比你的真愛還真!”
麻緒靈不理他,舉着酒杯到我身邊,跟我桌面上的空杯子碰了一下,欲言又止,最後祝願說:“自求多福。”
我往杯子裡倒酒,起身回敬她:“會的。”
然後,其他朋友熟人什麼的就都知道了。
同時,網友,尤其是我們的cp粉,已經到達了另一個層次。
【關姨今天發了兩個酒杯,他在瞎文藝什麼?】
【對啊,關姨助理拍他“原唱在KTV裡唱自己的歌”比關姨那倆酒杯有趣多了。】
【快看看章可以那邊!他們别是又想不通開始賣他們那爛得要死的腐了。】
【質疑罵戀愛腦的唯粉,理解罵戀愛腦的唯粉,成為罵戀愛腦的唯粉。】
……
我們身上的cp詛咒果然應驗了。
之後《社火》全國二巡到辜安隅他老家,我替辜安隅在他太奶站過的舞台上表演。
那一場他父母姥姥都到場了,姥姥又在sd通道給我送花,我又和她拍了合照,網友又扒到了這和幾年前看我話劇的、更早的幾年前看辜安隅演出的是同一個老太太。
但這回cp粉已經麻木了,面對唯粉的【我不理解這是在幹什麼?】和【戀愛腦啊你别這麼戀愛腦好不好!全家都要為你的戀愛腦買單了!】
她們扛起了本屬于唯粉的職責——洗糖:
【嗐,一個喜歡看演出的老太太嘛。老人都不能有自己的喜好了?還是明星家的老人不能有自己的喜好?】
【切,看個演出也能嗑?怎麼沒人嗑我跟考研名師?】
【都是成年人,也都有事業,不是什麼都要圍着戀愛對象轉的好不?】
……
至于那之後的5月份,辜安隅的第二次個人演唱會“真實廢墟”首場encore環節,觀衆們要求他唱《圓規》(一首偷情歌,辜安隅曾在個人直播時翻唱過)。
辜安隅對三面的觀衆露出他無名指戴着戒指的左手,說“哎呀,别老是叫我唱這種歌,我已婚。”引發全場轟動的時候,cp粉也是最冷靜的群體。
【他後面不是說了嗎,他已經嫁給音樂事業了!】
【叫什麼叫,賣腐罷了,賣得還爛,他有本事讓那誰來跟他上台唱《悼詞》!】
【一起上台唱《悼詞》也是賣腐啊,有的cp還貼身跳熱舞呢,還不是一樣各自找女友。】
【我真搞不懂有些唯粉,上趕着把有實力的自擔往賣腐咖降格。就算真是一對又怎麼樣呢?又不靠這個過活。】
……
已經調好檔期,準備當辜安隅“真實廢墟”第三站嘉賓,和他一起三唱《悼詞》的我:行吧,咱是吃不上賣腐這碗飯了。
我把無名指上的戒指捋下來,收到口袋裡,新飾品存在感總是太強,讓人不太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