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窗戶,因為導演拍攝要求所有窗簾都拉了下來,他竟忘了窗簾這件事。
他摸着黑走到窗戶旁,試圖将窗簾拉上去,奇怪的是,任憑他如何拉拽,窗簾都紋絲不動,透不出一絲光。
他怒上心頭,轉頭呵斥胥子甯:“蠢貨,還不快去!”
胥子甯怕高思宇真的把他扔下去,嘴裡嘟嘟囔囔着往門口走,不小心磕到一個椅子腿,他氣得将椅子一腳踢翻在地。
也不知道是他倒黴還是紅衣女鬼故意吓他,當他打開教室門的那一刻,紅衣女鬼從天而降,正好與他臉貼臉,四目相對。
“鬼,鬼啊!”胥子甯大叫着往教室裡跑,“哎呦,疼死我了!”
胥子甯被他剛剛踢走的椅子絆倒,撞倒一堆桌椅,一個狗吃屎摔在地上疼得哎呦直叫。
高思宇并沒有看到紅衣女鬼,一個勁兒地胥子甯問:“你看清了嗎?女鬼長什麼樣?”
“她的臉很大,雙眼在流着血,啊,不,她根本就沒有眼睛,她不是人,是鬼,鬼才沒有眼睛。”胥子甯聲音發顫,不敢回想當時的畫面。
高思宇不再管他,從地上抄起一隻椅子走出教室,許是惡鬼怕惡人,他直至走到走廊地盡頭也沒有看見那個紅衣女鬼。
正當他放松之際,鎖鍊聲再次響起,高思宇緩慢地回過頭,就見那沒有眼睛的紅衣女鬼從一間教室中走出來。
沒等他從震驚中緩過來,就見另一間教室也走出來一隻紅衣女鬼,緊接着第三隻,第四隻,第五隻,一共五隻。
除了第一隻紅衣女鬼沒有眼睛,其餘四隻皆披散着頭發,看不清長相。
高思宇果斷轉身朝着樓下跑,誰知那沒有眼睛的紅衣女鬼比他速度更快,兩個彈跳到了樓梯口,擋住他的去路。
高思宇沒有絲毫猶豫,舉起椅子徑直朝着那四個紅衣女鬼沖過去,那些紅衣女鬼似未想到他會這樣做,全都僵在原地,竟一個都沒有動。
高思宇趁機躲進離他最近的教室,這間教室同樣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他躲在門後,等待着獵物上門。
兩隻紅衣女鬼一前一後地走進來,因為看不清撞到桌椅發出嘶嘶啦啦的聲響,高思宇立馬從門後跑出來,将門反鎖。
走廊裡此時就剩下兩個紅衣女鬼,他的表情從恐懼變成了憤怒,握着椅子的手青筋暴起,他舉起手裡的椅子狠狠砸向其中一隻紅衣女鬼,那女鬼擡起胳膊去擋,“哎呦”一聲,女鬼痛苦的哀嚎起來。
“原來女鬼也怕疼啊。”高思宇得意地調侃說,
正當他想砸第二下時,另一隻紅衣女鬼的鎖鍊甩了過來,緊緊纏繞住椅子不讓它動分毫。
高思宇想也不想地将椅子扔向那戴着鎖鍊的女鬼,趁着那女鬼躲閃的功夫,一拳落在喊疼的女鬼身上。
那女鬼本身就帶着傷,被他打得絲毫沒有還手之力,幸虧戴着鎖鍊的女鬼趕了過來,一腳踹在高思宇的後背上,将他整個人踹翻在地。
“宮南,你這樣有意思嗎?”翻倒在地的高思宇手拖着後背掙紮着坐起,他的表情并不痛苦反而帶着嚣張,他不僅一個人收拾了五隻女鬼,甚至猜出了那女鬼是誰豈能不嚣張。
“宮南是誰,你嘞個鏟子粑粑的。”喊疼的女鬼聲音粗犷,明顯是在僞裝自己的聲音。
“住手,别打了。”戴着鎖鍊的女鬼上前制止,“她”打開被高思宇反鎖的教室門,摘下自己的頭套,其他三個女鬼也跟着摘下來。
導演一聲“cut”,所有燈光刹那間出現照亮整個走廊。
松知重新戴上眼鏡:“高思宇你真是既聰明又果斷,連我都不得不佩服你。”
高思宇恢複他日常的假笑:“多謝誇獎。”
雞窩頭導演嘴角裂到了後腦勺:“非常好,這次的拍攝我真是太滿意了,松知你的建議真不錯,行,先休息一會兒,等會兒補拍剩下的鏡頭。”
其他工作人員開始收拾設備,打掃現場,宮南帶着其餘三人也要離開。
走了幾步的松知停下腳步回過頭問高思宇:“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高思宇雙手撐地艱難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才說話:“宮南簡單,他平日裡身上的鍊條聲叮叮當當的,就算加個鎖鍊也遮蓋不住,但看出這是個局,着實花了我些時間,當然要不是胥子甯那個蠢蛋我可能會快些。”
松知回過身便要走,身後的高思宇悠悠開了口:“之前的仇你總算是報了吧。”
松知沒回答,留給高思宇一個意氣風發的背影。
成昊渾身是傷,筋疲力盡地躺在地上,胥子甯吓得連教室都不敢出來,邊喊邊拉的宣軒早已虛脫,臉色煞白地攤在廁所裡,糞便染了滿身,一片髒污。
失蹤許久的王浩辰不知從哪走了出來,與高思宇對視一眼,最終二人什麼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