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吳奕下班時,手機上有個陌生來電,雖然詐騙電話很多,但吳奕也怕錯過工作電話,就接了起來。
吳奕:“喂,你好,請問哪位?”
對面沉默了兩秒,正在吳奕想是不是騷擾電話要趕緊挂斷的時候,對面傳來了白樹的聲音。
“吳奕,見一面吧,我在你樓下那家咖啡店。我知道你不想見我,就這一次,我們做個了結,否則我還會繼續來找你的。
吳奕十分反感,對方上次就說想見他,未果,這次更是跑到他公司來堵人,礙于公開場合,吳奕也不想鬧大,這下他倒真有點好奇,對方想跟他說什麼了。
吳奕來到咖啡館,白樹就坐在靠窗的皮沙發卡座裡,手邊放着杯咖啡,兩人很久沒見,大概快一年了,當然也沒見的必要。
白樹正看着窗外,從反光玻璃裡看到吳奕靠近,坐進了對面沙發裡,他沒有轉頭,服務員徑直送了咖啡給吳奕,吳奕并沒有點單,正要開口,白樹轉過頭對吳奕說,“幫你點了杯摩卡,我記得你喝這個。”這操作讓吳奕的無語程度加深了。
白樹的狀态出乎吳奕的意料,雙眼下淤青很深,像很久沒睡覺的樣子,因為消瘦顯得眼睛更大,布滿血絲,總之是一臉憔悴。
“你要對我說什麼?”吳奕現在對他就是厭煩。
白樹看着吳奕慢慢笑了起來,“你還是這樣,從容,溫和,即使我造謠,你還是來見我了!”
吳奕不知道對方要表達什麼,“不是你自己跑來的嗎,這次的事你也受到應有的懲罰,我們本就是陌生人了,我不明白你有什麼必要非要來見我。”
為什麼?白樹自己也不知道,也許就想看吳奕表情扭曲的指責他的樣子,可吳奕偏偏沒有。
他和吳奕在工作中認識,兩間公司都是同一個機構大型項目的外包,這個人隻大他一屆,就已經是一個中型企業的中層領導,很會賺錢,人還長得特别好看,高挑帥氣,唇角總是帶着微微笑意,令人心生好感的同時,也令人厭惡……或者說嫉妒。
雖說 C市工資不低,他工作也才4年,父母還要他每個月拿錢回去,他根本攢不下什麼大錢,買不起房子,每天幹不完的活,周圍的人好像活的都很松弛,他卻沒辦法放松下來,就在這時他認識了吳奕。
他們知道彼此是gay,一照面就知道了,白樹也有自己的優勢,他自認為工作能力是很強的,比起周圍一群話都講不明白的白癡同事,妄想腦子裡想什麼不用說下屬就能猜到的白癡領導,自己明明優秀的多,合作項目被搞得一團亂一拖再拖,他難得主動多承擔了一些溝通工作,吳奕團隊的工作進度因此順利多了,看着對自己笑的吳奕,白樹想,獲得對方的好感其實也不難不是嗎,因為我們是同類。
但吳奕再好又有什麼用呢,客觀來說吳奕是個好對象,和他在一起自己會過得很踏實,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對進一步融入吳奕的生活有些排斥,尤其是他那個姓林的朋友,白樹隻見過那個酒吧老闆一次,卻能感覺到對方不喜歡自己,他和吳奕雖說是在交往,兩個人的關系卻也像隔着一層,一直不遠不近着,他甚至不願意去吳奕家裡,因為他本能抵觸看到吳奕的房子。
就在這時,玄程再一次出現了,玄程是白樹的終極理想型,家世好,長得帥,散發着男性氣質的荷爾蒙,周圍人都簇擁着他,讨好着他,隻要他想,就永遠是中心和焦點,尤其是五年之後這個成熟版的玄程,更令人心生崇拜,目眩神迷。
面對這樣的人,他貪心一些有什麼錯?他就不配擁有最好的嗎?憑什麼所有好事都讓眼前的人得到了,憑什麼他過得那麼好!
想到這,白樹緊緊盯着對面的吳奕,“不管你信不信,玄程他也不是那麼清白的,你要看照片嗎,我們在一起過夜的照片。”
吳奕聞言皺了皺眉,他沒想到對方還不死心,用這種手段糾纏不休。
白樹看到吳奕皺眉心裡一陣興奮,在他以為吳奕終于要變臉的時候。
吳奕諷刺的笑了,“哦?是嘛,就算你有那又怎麼樣呢?我也有,超級多。”
說着竟然真的做勢翻起了手機,同時擡起眼睛戲谑的看了看白樹,“你要看看真的嗎?”
白樹的臉色猛地漲紅,表情進而越發扭曲。
吳奕的臉色轉冷:“你是不是把我想的太好欺負了?白樹,你的這些小伎倆對我來說不值一提,過好自己的日子吧,不要再把目光放在别人身上,隻會顯得你很可悲。”說罷吳奕起身,準備走了。
白樹見他要走,竟然也緊跟着上前扯住他,吳奕這下真的惱了,心想還是把對方想的太正常了,就在這時,他忽然被人擋在身前,對方伸出一隻手,抓住白樹拉扯吳奕的手臂猛的甩開。
“你要幹什麼?”是玄程。
“你怎麼來了?”吳奕驚訝,平時玄程接他下班是等在稍遠一點的街口,今天吳奕讓他等自己一下,沒想到玄程會直接過來。
今天也是湊巧,玄程來的比較早,吳奕說有點小事絆住了,讓他等一會,玄程一整天坐在辦公室裡,有點倦了,幹脆下車,沿着街道慢慢朝着吳奕公司走了走,路過附近的咖啡館,想到吳奕也經常光顧這家,就繞進去買了兩人份咖啡,沒想到就撞見了這一幕,沒想到吳奕是被白樹纏上了,他已經警告過對方了,竟然還敢來糾纏!
礙于人前,玄程壓低了聲音,眼神冰冷不帶一絲溫度,“白樹,離我愛人遠點,否則别怪我不留情面了……”他本來不想把極端的人逼得太過,但是假如這個人太蠢,那他不介意讓對方學聰明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