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頓時長長地吸了一口涼氣,他想過大丫年紀小,但他實在沒想到對方能小成這樣!
瞧瞧這個子!
這身膀!
這體型!
哪有個八歲孩子的樣,再瞧瞧他家家心兒,今年也都七歲了,那身高也才将将到大丫的腰那裡。
瞧着張青那一臉不可置信的蠢樣,由于起床氣的緣故,大丫實在沒耐心等對方反應過來,小手直接在張青眼前擺動了兩下。
“所以你來這裡到底幹嘛呢?”
張青這人可是個大忙人,雖然不知道他在忙什麼,但大丫也不會閑來無事主動去問對方。
畢竟乞丐幫終究隻是個她臨時歇腳的地方,等她賺夠錢,可以拿到去外地的路引,她就又要離開。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而對别人傾注太多的注意力對她這種人來說隻會是一件損人不利己的最不劃算的事情。
更何況有江珂一個麻煩就夠了,大丫實在沒精力也沒能力去管那麼多,所以她直接攤牌了,擡了擡下巴示意張青直接說。
女孩臉上因睡覺而枕出的紅印子還沒有褪去,張青畢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傻子,他晦澀地看了一眼大丫,緩緩開口。
“你應該知道徐哥他最近有個心上人吧!”
張青與大丫四目相對,少年的眼中不知是心裡裝了太多的東西,總是霧蒙蒙,讓人第一眼望去總會一頭砸入這片隐晦難懂的瞳海中。
真是難得啊!
大丫有些感歎地望着張青此時的眼神,那雙一向喜歡隐瞞主人真情實意的眼睛竟然也會有霧散開的這一天。
對此,大丫正了正身子,沒有了之前的那幾分放蕩不羁,道。
“知道呀!就他前幾天那副鬼樣子誰不知道他有喜歡的女子,怎麼人家姑娘父母不同意?”
徐文到底是自己現在暫時的頂頭上司,大丫沒有将自己的幸災樂禍明晃晃地表露出來,隻是簡單地把自己的猜想脫口而出。
雖然對此事表疑問的态度,大丫心裡卻是萬般地笃定,對方女方的父母肯定不會同意。
先不提徐文人品、能力怎麼樣?
反正隻要是個正常人換位思考一下,都知道這段婚姻是成不了的
畢竟誰會把自己的黃花大閨女嫁給一個地痞流氓呢!
而且這還不是一般的地痞流氓,徐文可是整個柳岩鎮出了名堂的家徒四壁,還帶着一大幫孩子們的地痞流氓。
反正大丫對徐文的這段“癡想妄想”的夢中情緣絲毫不抱有一絲朋友該有的支持。
可接下來從張青口中的話卻直接打破了大丫她活了這幾年形成的三觀。
“等等!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大丫覺得自己耳朵有些不好使了,連話都聽不清了。
“你這死丫頭怎麼那麼能急死人啊!行!我再說一遍,柳姑娘和她父母都同意了這一樁婚事,徐哥卻臨時反悔了!”
張青顯然是對自家兄弟的終生大事十分的着急,對于大丫的間接式的“耳聾”,他狠狠地瞪了眼前一臉無辜的女孩一眼,就硬生生一口氣将話全部說完。
所以徐文這是吃什麼了?
竟把腦子吃壞了!
大丫在心裡啧啧地想到,真難得!一個的一無所有男人竟主動不要能免費得來的媳婦。
這裡并不是說柳姑娘一家不好的意思,隻是小時候生活在桃花村,大丫小小年紀就見識到村裡的男人們為了讨個新媳婦那可真是什麼手段都能用的出來。
正常一點的就是在雙方父母的帶領下,男女在婚前見次面,然後适當給點彩禮,就直接送入洞房。
惡心的呢!像什麼毀人清譽、未婚先孕這種事大丫就算沒親眼見過,也多多少少聽村裡的嬸嬸們說過。
在這個重視家族延續的時代背景,大部分家庭即使是砸鍋賣鐵也要娶個媳婦,所以這就是為什麼當大丫聽到這個消息時,甯願懷疑是自己耳朵壞了,也一時難以相信這個消息的真實性。
當然現在的大丫也終于知道張青這次來找她到底要幹嘛了!
可惜就像剛開始她所說的,她并不想淌這趟渾水,況且是徐文人家自己的事,張青這個小弟是不是有些管得太寬了。
所以大丫并不接這茬,一副啊啊表示聽不懂的表情。
看出來了大丫在裝聾買啞,張青歎了一口氣,他實在沒轍了,幹脆就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給大丫講了個故事。
故事本身還是個很老套的故事,就是說曾經有個少年自小父母恩愛、家庭幸福,還有個可愛的青梅竹馬。
少年自幼時就立下誓言希望長大能成為一個像他父親一樣能保護他人的镖師,可惜好景不長,少年的父親在一次任務中丢了性命,少年和母親卻在葬禮之後就被親戚霸占了家産,趕出了家門。
母子倆隻能在路上乞讨度日,少年為了母親每天都在尋找生計,可真當他找到了、拿着錢回來時,他的母親屍體卻早已經涼透了。
沒有人知道少年的母親是怎麼死的,所有知情的人在面對少年的詢問或逼問下都含糊其辭,任由那具死時身體上還殘留着紅色斑點的屍體埋入了土中 。
“所以這和徐文不想去娶那位柳姑娘到底有什麼關系?”
大丫聽得眉頭緊蹙,直接打斷了張青的話,一針見血地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