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山村小路,正是日落之時,不少村民扛着鋤頭從田地裡回來。
“沈媒婆,老早就聽說宋家要跟許家結親,你這是從許家回來吧?”說話這人是方大娘,他們家在村裡有十畝上好的水田,日子過得很不錯。
但是比起宋家跟許家都要差一些了,宋家跟許家是齊山村的大戶。
宋家有兩兄弟,大的那個下雨天被沖走了,隻剩下小的活下來。這宋業活下來就是宋家唯一的男丁,家裡的田地都由他繼承。
宋業家有兩個兒子,大兒子是個哥兒,二兒子是個小子叫宋長叙,長得極為俊秀,就是為人不大爽利,因在讀書認字,常常眼高于頂根本看不起其他人。
家裡就這麼一個獨苗苗,家裡的人都寵着,性子暴躁又沒什麼本事,讀了這麼多年的書寫個對聯都不成,那字跟狗爬一樣。
沈媒婆眯着眼睛笑,“我這次就是給兩家去做媒的,兩家已經定親了,你們就等着喝喜酒吧。”
給宋家和許家做媒,她得了不少銀錢,心情正好着,免不得多說幾句,“宋家給的聘禮足足的,那聘金用紅紙包着,我捏了捏不少。喜餅,銅盆,鏡子,剪刀,鹽巴,豬肉……”
方大娘聽得瞠目結舌:“這宋家真是下了血本。”
那許知晝是有幾分美貌,身段也極好,但也不必拿這麼多貴重的東西聘回來。
要說這些聘禮是給許家大哥兒的那還值得,這許知晝不如許知辭賢惠能幹。
這從田地裡來往的人多了,瞧見沈媒婆都來問她他們村裡是有什麼好事。
“一看見沈媒婆我就知道我們村裡有好事。”一個漢子說道。
“哎,不就是宋家的二小子跟許家的二哥兒定親了麼,男大當婚,哥兒當嫁又不是什麼稀罕事。”
幾個漢子笑道,“若是這兩家辦喜事,那我們村子裡要熱鬧好幾天了,這席面一定要好好去吃一頓。”
說着吃席他們都有些發饞。
沈媒婆:“我就不跟你閑說了,我要趕緊回去了。”
把這件事辦妥了,她想趕緊回去數錢。
方大娘回到家裡,她伸長脖子看了一眼宋家院子,隻聽見宋業趕雞鴨入圈的聲音。
這許家的二哥兒嫁過來不知道這脾氣跟宋家合不合。
要說這許家也是他們村裡的大戶人家,跟宋家結親是門當戶對。這許知辭許了隔壁村的謝淮川,結果這謝淮川從軍去了一直把婚事拖着,不然也不會讓許知晝在許知辭的前頭成親。這長幼有序壞了規矩可不好。
許知晝這哥兒,方大娘一想來就搖頭,心氣高事多,麻煩。
這宋長叙跟許知晝心氣都高,這兩個人湊合成一對,這日子怕是要過得雞飛狗跳。
方大娘去廚房淘米,先把飯菜做好等家裡的人回來吃。
這時候一般是家中的女人,哥兒先回來,漢子回來還要上山去砍柴劈柴,男子力氣大要多做一些活,女子跟哥兒就是在廚房打轉。
宋業把雞鴨關好,他走進廚房瞧見宋明言正在燒火做飯,他把三個雞蛋遞給宋明言:“等會做個蒸蛋吃。”
宋明言點頭,“知道了,爹。”
男子不便在廚房逗留,宋業出門納涼。家裡的柴火還多,他前幾日去後山砍了不少能用半月,豬肉去鎮上買了三斤回來。
買豬肉是順帶的,為的還是去鎮上買給許家的聘禮。成親的事不能馬虎,宋家隻有宋長叙一個小子,這更是重中之重了。
宋家院子裡拾掇得幹淨,一顆老槐樹高大,枝葉茂盛,宋業拿着蒲扇躺在椅子上慢悠悠的扇風。
***
翌日,田地上。
“宋長叙,你跟許知晝已經定親了,你們就是未婚夫夫了。你是不是應該幫知晝劈柴啊。”
“你們馬上就要成親了,這點事都不能幫嗎?讀書人的手就這麼金貴。”
一群哥兒背着背簍,看模樣都是要上後山去砍柴,他們一群人正對着一個男子說話。
“宋長叙隻是砍砍柴你就不行嗎?你跟城裡的少爺一樣,十指不沾陽春水。”
……
許知晝有些羞惱,“你們不要再說了,我自己的柴我自己砍,我們還沒成親,這樣傳出去多不好聽。”
說着他背着背簍轉身就跑。
“知晝,我們不是這個意思。”一個哥兒連忙說道。
“宋長叙,你快去追許知晝啊 。”另一個哥兒眉毛一挑,跺了跺腳。
宋長叙隻覺得頭很疼,腦子裡嗡嗡作響,他的腦海裡閃現出許多碎片。
他穿書了。這本書是講主角攻謝淮川跟主角受許知辭的愛情故事。謝淮川和許知辭定下親事,結果謝淮川去從軍一直把婚事拖着,後來謝淮川獲得官職回到家鄉和許知辭成親,期間還有暗戀謝淮川的官家哥兒給他們的婚姻造成阻礙,最後兩個人突破障礙在一起的愛情故事。
許知辭有一個作精弟弟許知晝,他多次捉弄謝淮川,行為粗鄙,貪婪市儈,讓主角攻厭惡不已但還是看在許知辭的面子對許知晝有幾分關照。
而他穿成了許知晝的未婚夫,在後面因為考不上秀才,心有不甘,揮霍家财考試,因失敗終日酗酒失手把許知晝打死。
他這個原身不是一個好東西,因為從小被家裡溺愛所以養成了一副自私自利的性子。許知晝嫁給原主後,因為容貌漂亮倒是讓原主收斂了幾分性子縱了幾回許知晝,後來新鮮感退去後就對許知晝開始不耐煩。
把人關在家裡不讓他出去,怕他上京城找他哥哥告狀,最後許知晝也是死在原主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