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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大了,梁素提前回家做飯,有人問道:“你家明言怎麼沒來幫忙,這是不在家還是去哪兒了,還要梁素回家做飯。”
宋業笑呵呵的:“孩子的事,我們兩個不太清楚。”
夫妻倆都沒多說,晚上回屋,宋明言已經把飯菜做好了。
說來晌午就把東西賣完,下午歇息睡會兒去割草正合适,回來照顧雞鴨和做飯不算太累。
宋長叙背書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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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宋長叙接着跟宋明言一塊出攤,他這次把重心讓給宋明言,宋明言剛開始有點手忙腳亂,過了一陣兒就慢慢适應過來。
許知晝來鎮上賣荷包,帕子,賣完後他到許知辭身邊幫着賣菜賣竹籃,許知辭賣完後要去驿站。
他們賣菜賣得快,許知晝這回沒跟大哥一塊去驿站,反而看見宋長叙在一旁賣吃食。
見他們要打烊了,許知晝悄悄的過去。
許知晝在宋明言的眼裡還是一個嘴甜的哥兒,他在宋哥哥眼裡還是僞裝的,他直直的看着宋長叙。
宋長叙覺察到一道熟悉灼灼的目光,他首先起了一地雞皮疙瘩,然後擡頭對上許知晝的眼睛:“……”
許知晝指了指身後的小巷口。
宋長叙過來了。
許知晝:“你怎麼沒去讀書,反而來做吃食生意了?”
宋長叙:“掙點錢花。”
“你家沒錢了?”許知晝試探。
宋長叙想他要是聰明一點就會隐晦的試探,偏偏是光明正大的試探,還以為自己很聰明。
有點……
“我讀書要花很多錢。”宋長叙說。
許知晝把一縷頭發挽在耳後露出白皙漂亮的臉:“放心,我不嫌棄你。”
他對上許知晝的臉,微微避開:“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許知晝拉着宋長叙的袖子,“走什麼走,咳咳咳,你會認字吧?”
宋長叙奇怪的看他:“會。”
他要是連字都不會認,讀書讀到狗肚子身上了。
難不成是想讓他幫他寫信?
“噢。”許知晝放開他的袖子擺手走了。
袖子上沒有重量了,宋長叙神色莫名。耍他玩?拉過來就說一些有的沒的,更可氣的是他還過來了。
窩囊,實在窩囊,宋長叙火冒三丈。
許知晝埋着腦袋,娘給他的畫冊上面還有字,他不認識。他們不認字一般也不看字,隻看畫。那宋長叙認字,他能看字又看畫,那宋長叙比他懂得多了。
不做他想,許知晝尋了大哥一并回去。
宋長叙跟宋明言拾掇好回家,下午宋業回來叫他去胡木匠那處把床拖回來。
他去找姑姑家借闆車去找胡木匠。
梁峰湊熱鬧跟他一塊,胡木匠果然已經做好了,把床綁着放在闆車上:“去吧去吧。”
這麼大一張床,要是他一個人能在上面滾一滾,兩個人的話,滾不動吧。
梁峰搭把手把床送到家,他爽朗說道:“表弟,就等喝你的喜酒了。”
喜酒,成親?宋長叙晃蕩腦子。
他可是直男。
新衣,新靴,新床,新盆,喜被,轎子,新人。宋長叙做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頂着黑眼圈去讀書。
林蒲撞他的肩膀:“你昨晚去偷牛了?”
宋長叙說:“沒有,晚上背書背累了。”
林蒲不想跟他說話。
林蒲轉眼就忘了宋長叙的嘴毒,他問道:“你馬上就成親了吧,夫子要給你放假呢。”
宋長叙琢磨至少會放三日,古代有三朝回門,真要做别家的兒婿了,裡面的苦水隻有他自己知道。
“太好了,你成親我們去吃席也能混一天,可惜看不到你新夫郎模樣。”
什麼新的,舊的,就隻有一個。
宋長叙打開書本沉浸在知識的海洋中……
什麼都不如知識更迷人,一個男的腰那麼細,臉那麼白做甚。
上下無常,剛柔相易,不可為典要,唯變所适。[1]
睫毛長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