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排斥相親的理由。”
還能是為什麼?父母介紹的都是好友的孩子,兩人結婚後脾性相投那還好說,若是處得不好,又會傷了父母和氣,偏偏父母就看不到這一點。
他和沈佳卉就是這樣的結局。
“因為我有喜歡的人。”邊晟張口就來。
正要上樓的邊科聽見這話,腳步頓住,索性走回來坐下,聽他們講完。
薛晴也是一驚,轉頭和老公對了個眼神,不知道這小子說的是真是假。
“你沒騙我?”
邊晟苦笑着回應:“我為何騙你?”
“那你之前怎麼不說?”
之前不說當然是沒想到,現在再不明确反抗,他可能哪天訂婚了自己都不知道。邊晟伸手捏了下眉心,回道:“因為之前一直沒追到,不好提前說。”
“現在追到了?”
“現在快了。”
意識到再坐下去他腦子編答案的速度就跟不上薛提問的速度了,邊晟起身打住這場單方面的詢問,“不說了,剛喝多了酒,”食指點點太陽穴,“頭疼。”
“那你抓緊,把女朋友帶回家吃飯!”薛晴朝着兒子背影喊話。
“不是說還沒追上?”
薛晴白一眼老公,她兒子什麼條件,還能有追不上的姑娘?
“上去看你的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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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最後一位顧客,哥哥沒多久就進門。
白雨眠歡喜着跑過去,一頭紮進哥哥的懷抱,“哥,你終于回來了。”
白逸文摘下妹妹戴着的工作帽,順手薅了把她柔順而豐盈的發頂,“工作這麼辛苦呢?”
白雨眠眯縫着雙眼,笑意盈盈地搖頭,“不辛苦,我挺喜歡的。”
“你喜歡就好。”哥哥拍了下妹妹的肩,随後往收銀台走去。
“讓我看看我妹妹究竟掙了多少錢。”這麼說着,人卻沒真的湊過去看,饒是親兄妹,白逸文也知道妹妹長大了,這是屬于她的事業,他不能擅自幹涉。
白雨眠倒是無所謂,大大方方地走過去,調出最近幾個月的營收記錄給哥哥看。
“喏,除去房租和各種成本,我每個月吃穿不愁啦。”
白逸文低頭看了眼最後的數字,這月收入在桐市不算多高,但妹妹似乎沒有什麼太大的購物欲,所以對她來說綽綽有餘。
“嗯,做得不錯,不枉我當初冒死借你錢啊。”
雨閣是白雨眠兩年前才開的,那時候剛從父親安排的公司裡辭職,和家裡鬧得挺僵,自己又沒有足夠的存款,隻有哥哥頂着被白将軍批鬥的風險借自己錢。
所幸店裡生意一直不錯,常有白領過來洽談商務,也有許多學生光顧,維持生活很足夠。至少比起在白将軍朋友的公司當個混子還被監視要舒心得多。
白将軍是兄妹幾人私下對父親的稱呼,事實上白實易在四十歲那年因為家裡多了兩個牽挂的小女兒,提了轉業,軍銜隻到營長。
“都收拾好了嗎?”
白雨眠看了眼店裡,别看阿生一副不着調的樣子,但做起事來一點不馬虎,走的時候都收拾得差不多了。
“收拾好了。”
白逸文一抛手裡的車鑰匙,“那我們回家?”
“嗯,回家吧。”
注意到妹妹明顯低落的情緒,白逸文伸手攬過妹妹肩膀,“你這什麼表情,醜死了。”
白雨眠即刻從他懷裡掙脫出來,“你才醜呢。”
車上,白雨眠鑽進副駕系上安全帶,看着哥哥打着方向盤調轉方向的樣子忽然開口:“哥,你都快三十了,怎麼還不結婚?”
白逸文聞言斂起嘴角,有一瞬間的失神,而後一如往常溫柔地笑着同她玩笑:“我28也能算作30的話,你26能比我年輕到哪兒去?”
“還操心起你哥的終身大事了,閑得你。”白逸文拍了她頭頂一把,反問道:“那我問你,你怎麼不結婚?”
沒想到自己随便一個問題,哥哥的回答跟連珠炮似的,白雨眠順着他的話答道:“我還挺想結婚的,沒遇到合适的而已。”
白逸文把車開到靠邊位置停下,轉過身一臉嚴肅地看向副駕上的人,“白雨眠,我提醒你不要為了結婚而結婚。”
短暫的思忖過後,又說:“你要實在想搬出去一個人住,我可以替你給爸媽求情,但你别随便找個陌生人同居。”
白雨眠聽到後面皺眉,随後又狡黠地笑了,“謝謝你給我提供思路。”
“白雨眠”
白逸文語氣嚴肅起來,和在部隊站軍姿的模樣沒差。總之臉色很臭,剛才的兄妹恩愛已不複存在。
“哎呀我開玩笑的哥,我怎麼會那麼随便?”她安撫白逸文,“不過你也别和家裡提,你在他們勉強同意,你一回部隊他們能馬上把我揪回去。”說到最後她自己都喪氣了,“哎,折騰。”
自己搬出去住她不是沒有試過。
當年被安排進白實易戰友的公司,在公司附近租了套兩居室。上一秒她剛慶幸有了自己的小家,下一秒就被趙女士查崗。
在熟人公司工作就是這麼不便,你在外面的一點小動作都會被一五一十彙報給家裡人。
獨居的日子沒持續多久,随着她從叔叔公司離職後一起結束,搬回了父母的房子。
在他們的眼皮底下生活,至少手機上可以偷得片刻甯靜。
看着妹妹低埋的頭,又是一副了無生氣的模樣,白逸文心裡一陣酸楚,擡手揉了揉她發頂,安慰道:“慢慢來,不着急,會遇見的。”
“什麼?”白雨眠沒搞懂他思維又跳躍到哪個地方去了。
“如意郎君啊。”
“我的?”白雨眠手指自己。
“難不成是我的?”白逸文沒好氣道。
“嗯,”白雨眠應了一聲,不再開口,轉頭望向窗外,想起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