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實易喝了口湯,還很燙,擦了下嘴答她:“聽趙教授說前幾年自己創業,現在是個茶老闆。人來學校時我見過,挺規矩的。”
趙蘭英越來越滿意,但一想到自己閨女整天臭着個臉不免擔心起來。她白雨眠是漂亮身段好不錯,但人家誰希望娶個老婆回去天天對着自己擺着個臭臉色?
“去之前你得和雨眠做做思想工作,不能白白錯過小趙這麼好的條件。”
白實易冷哼一聲,“我做思想工作?她一天就躲着我,你見她回來給我打過一聲招呼嗎?”
趙蘭英啧一聲,嗔怪道:“還不是你從小對他們太嚴,不然會躲着你?”
“就是還不夠嚴,不然小婳也不會…”瞥見妻子驟然變換的臉色,白實易緊急轉了彎,“白逸文不是回來了嗎,思想工作你讓他給做去。”說着白實易就起身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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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市作為老一線城市,該有的高級會所一樣不少。
帝斯曼作為桐市最高級的娛樂會所之一,年會費高達百萬以上,出入該地的都是些社會名流、世家子弟,玩的東西也都相對高雅,不同于普通會所的烏煙瘴氣。
邊晟剛下會議,好友何屹call他去帝斯曼打兩杆。正想拒絕,下一秒收到母親的聚餐邀請,邊晟果斷同意赴了何屹的局。
帝斯曼,頂層包廂,何屹正和幾個好友在麻将桌上,見推門而入的邊晟有些意外,“今天這麼好請?我還沒三顧茅廬呢。”
邊晟沒理他的貧嘴,點頭和廂内其他幾個人打過招呼,就徑直去茶水台拿自己存放在這邊的養生壺。
這包廂是帝斯曼最大的一間,占了一整層樓,裡邊牌桌、球桌、吧台等一應俱全,他們把這包了下來,每天都有專門的工作人員負責清理衛生,即便是他放在這閑置許久的養生壺也有人每天清洗。
但邊晟有輕微潔癖,隻要用前不過遍熱水就覺得不舒服。
養生壺裡依次放上玫瑰、桑葚幹和枸杞,把壺放在淨水器下等着裝滿水。邊晟身子倚在大理石島台邊上,挑眼看着對面打牌的幾人。
何屹摸着牌也不忘調侃邊晟,“邊總,保溫杯帶沒,待會兒喝不完打包回去還能繼續喝啊。”
桌上幾個男人都笑起來,不時有人往他這邊側目,邊晟習慣了這樣的揶揄,但仍然照做。
前幾年應酬太多,出差又密,行程匆匆,睡眠問題一度困擾着他。喝了一年花茶下來的确有改善。做點對自己有益的事,沒什麼不好。
包廂裡還有人沒到,麻将桌上四人正好湊了一桌,邊晟沒參與,走到東邊的台球桌上,挑出自己常用的杆,自顧自打了起來。
“晟,一個人打多沒意思?”剛胡牌的貼心好友見狀,按鈴幫忙叫來幾人。
邊晟沉浸在自己的球局中沒聽見動靜,直到包廂門被推開,一衆盤靓條順的長腿美女走到球桌前擋了視線才明白過來。
來的幾位女士個個都是讀過不少書,有許多才藝在身上的,見着對面的男人冷靜的視線,自是不願意腆着臉貼上去。
隻有一個黑直發穿皮裙的女人,見狀流利地把頭發挽成丸子頭,扯出笑臉朝邊晟走去。
“邊先生,我和您一起打兩局?”
“你會?”不是輕視,隻是不想浪費時間,邊晟直言問穿皮裙的女人。
女人臉色更紅了幾分,低眉輕搖頭,随後又上前一步,手撐在綠絨桌布上,缱绻道:“我不會,您不會教嗎?”
其餘幾個女人早已識趣走開,在牌桌上的男人們身邊坐下,一起看着東邊台球桌上的好戲。
聞言,邊晟也笑起來,握杆的手松開,略一攤手,“抱歉,我也不會。”
他不會,那剛才連進三球的人是誰?和他搭話已經很費勇氣,當着衆人的面,女人吃癟,笑意僵在嘴角,轉身離開包廂。
看着女生羞愧離開的背影,邊晟低頭扯了扯嘴角,繼續打自己的球。
把人美女請出去,倒不是他有多清高,隻是不想為這一點蠅頭小利浪費自己時間。
“我說有你這樣的嗎?當人家姑娘眼瞎呢?”何屹率先開口。
邊晟繼續自己的球局,俯身瞄準,短促一擊,最後一顆球落袋,“我說我不會教人,有問題嗎?”
“别管了,人邊總忙着養腎,你别哪壺不開提哪壺。”剛才幫忙按鈴的男人對着何屹說道。
邊晟提杆點了下剛才發言的男人,略一挑眉,不甚在意地說道:“再說一遍我那花茶是改善睡眠的。”
“行行行,你最清白。”
最後一位律師朋友入場,牌桌球桌的人都往中央沙發方向移動,剛才進來的女人也都被請了出去。
盛科集團最近在談的并購案就是這位律師在負責,否則邊晟也不會過來這一趟。
邊晟早前沒吸煙的習慣。但人在生意場上,喝酒抽煙的合作夥伴他避免不了,身上裝有煙盒和火機是常事,後來也逐漸抽點,隻是頻率不高,沒瘾。
聽别人聊工作的時候他就習慣性地轉火機,邊轉邊思考。
盛科集團是邊晟祖父輩開創的事業,負責汽車生産、銷售、維修和售後等一應服務,如今早已跻身行業龍頭。
盛科的成功,除了祖父輩的努力之外,還占到不少時代紅利。盛科創立那年正逢改革開放,祖父留洋歸來抓住了風口,又在父親的持續努力下成功上市,不斷擴大市場份額。
随着集團的勢力不斷擴張,老父親身體熬不住,把大權交到兒子手上,自己退回家中安度晚年,如今最操心的就是兒子的身體和婚姻大事。
聽完律師朋友關于公司并購的盡職調查,邊晟心裡有了數,便不再這多待下去,拿上外套出了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