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人到了你們記得把她叫醒确認。”
“好的。”
白逸文趕到酒店是半小時後,前台解釋是一名好心女士把喝醉的白小姐送到酒店休息,安撫對方别着急。
在前台的帶領下,白逸文見到剛睡醒的白雨眠。女孩素淨的臉上還餘有醉酒的绯紅,婆娑的眼睛在見到他時暗淡幾分。
平時見到哥哥,白雨眠是很開心的。可是此刻意識到他瞞着自己太多事,白雨眠不太想面對他。
察覺到妹妹的疏離,白逸文心中因為妹妹獨自來酒吧買醉而生起的擔憂和責備一下轉換成酸澀的愧疚。
他比誰都不願意看見妹妹失意的神色,更何況她現在失望的對象是自己。
白逸文上前拉着妹妹的手:“我們回家。”
“我自己能走。”白雨眠扭身甩過他的手。
看着身邊工作人員警惕的眼神,白雨眠解釋道:“我認識他,他是我哥,我現在和他一起回去,給你們添麻煩了。”
工作人員說着不客氣,卻還是把兩人請到前台,由白逸文出示了相關證明後才放人離開。
張績拍了張兩人離開的背影發給老闆:【邊總,她家裡人來把她接走了。】
那邊過了很久,隻回複一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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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雨眠回到家已是夜晚22點,父母正在客廳坐着,見着晚歸的女兒剛要發難,白逸文上前招呼住父母,“讓她一個人靜一靜。”
趙蘭英撇嘴哼了一句:“你們誰說出去的?白白浪費了今天小趙這麼好的條件,你妹妹今天這麼突然跑出去,這讓你爹回去和人家趙教授怎麼共事?”
趙女士越說越氣憤,聲調也越發的高昂,白實易按住她:“行了,都少說兩句。”男人歎了口氣:“你這個女兒我是沒法管了,她愛怎樣怎樣。”說着就起身回房。
趙蘭英抱着胳膊哼氣,嘲白雨眠房門的方向喊話:“不管了,愛誰管誰管。她就是明天随便找一個人嫁了我也随她便!”
白逸文走到妹妹房前敲門,裡面傳出一句悶悶的“進來”。
“你這是要幹嘛?”
白雨眠蹲在地上,從行李箱上擡起頭來,解釋道:“我要搬去店裡住。”
“不行。”幾乎是下意識地否定,開口後又覺得自己語氣是否太嚴肅,白逸文垂眼去看妹妹的神情。
白雨眠不是在征求他的同意。她行李差不多收拾完畢,隻是隻會他一聲。
“我走了,你自便。”她拉上行李箱,從他身側繞開往外走。
“我送你。”白逸文從她手裡奪過行李箱,改推為提,拎着她的行李箱走在前邊。
箱子放在後備箱,白逸文坐回駕駛座,看一眼副駕上阖眼靜默縮瑟在角落的白雨眠,沒忍住問:“怎麼突然就要搬去店裡?”
白雨眠睜眼,看着眼前她曾經最信任的哥哥,聲音顫顫開口:“突然嗎?不突然吧。”說完她像是洩了氣,複又躺倒在座位上,不欲再多說什麼。
二人一路沉默,直到車開至目的地。白逸文下車為她提行李,白雨眠沒拒絕,走在前面去開門。
“你回去吧,我也準備睡了。”白雨眠站在門口送客,生硬道:“謝謝你。”
面對妹妹如此的客氣疏離,白逸文心裡不是滋味,他不明白他以為是為她好的隐瞞,竟會讓妹妹痛苦到這地步。
然而此刻說什麼也無濟于事,做什麼也無法挽回。白逸文退至門口,看着她握在門鎖上的手囑咐道:“記得鎖門,注意安全。”
“我知道。”說完後白雨眠利落降下門鎖,拉上窗簾,回身進屋。
回到自己的休息室,白雨眠把行李箱裡的衣服一件件取出,擺放在小衣櫃裡。
小衣櫃漸漸被填滿,行李箱裡的東西逐漸減少,最後露出來的是她從書桌抽屜裝過來的那些信件。
白雨眠坐在鋪着毛毯的地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和那些信件做最後的告别。
他已經向前走了很遠,而自己也不應該困在過去。她把關于他的一切撕碎,扔進桌旁垃圾簍。
心裡暫時過不去的坎,就該從行動上推進。
店裡雖有休息室供她睡覺,可終歸面積小,沒有合适的空間給她洗漱,洗衣晾衣也成問題。白雨眠躺在床上,心裡盤算,在這将就三兩天可行,要想長久居住,還是得另找房源。
腦子裡有了想法,她就沒法将其擱置哪怕一分鐘。于是翻身坐起來,拿出手機開始尋找合适的房子。
她沒有車,通勤全靠地鐵,房子得近雨閣才好。
然而雨閣地理位置優越,毗鄰中心商業街,附近的房子都不便宜。而雨閣的營收去掉員工成本和店鋪租金,能剩給她的不多。
父母不缺錢,哥哥也樂得向她施以援手,可她心裡那點隐秘的自尊讓她無法開口。
剛鬧着要獨立,轉頭就伸手問家裡要錢怎麼行。
白雨眠繼續翻動着租房信息,然而越往下房子條件越差,她漸漸看厭了,索性退出軟件。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