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禦景灣,和邊晟道晚安後,白雨眠徑直回了自己房間。
洗漱出來躺在床上,白逸文在房間裡和她說的話在腦海揮之不去。
“你知不知道他是誰?”白逸文坐在自己書桌前的木凳上,看着站在門口的白雨眠。
“盛科集團總裁,邊晟。”白雨眠眼睛看着他,“怎麼,你認識啊?”
白逸文沒回答她的問題,說了自己的判斷,“你們兩個是假結婚。”
白雨眠霎時愣在原地,他說了一個不夠準确但的确如此的猜測。
“我們有證。”這句話她說得不那麼有底氣。
“你是為了搬出去才和他結婚?”
“不完全是。”她把房東要出售雨閣的事情告訴白逸文。
白逸文走近,眼睛定定看着她,怒不可遏又竭力壓制着自己,“你為了五百萬,拿自己婚姻大事開玩笑?”
白雨眠扯開他抓緊自己的胳膊,别開頭,“你好像把婚姻看得很重。”
不等他再繼續說,白雨眠打斷他的起勢,“證已經領了,你現在說這些沒用。沒什麼事我先出去了。”
“去吧,沒人能管的住你。”他這句話說得很輕。
白雨眠聽出他語氣裡的失望,然而她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毅然推門離開。
白逸文是如何看出自己和邊晟之間有問題的,這她不得而知。雖然和哥哥最近總是鬧不愉快,但這二十多年來的相處,她不擔心白逸文會向父母揭秘。
她隻是納悶,為什麼白逸文對自己結婚這件事如此大動幹戈。母親的反應都要在他之下。
室内靜下來,昏黃的燈光襯出夜的幽深,白雨眠難得失眠,瞪着天花闆發呆。
她突然想起昨天的噩夢。邊晟要出差,多久尚不可知,這偌大的空房子隻她一人的話,她大概也沒在這裡獨居的勇氣。
幸好,明天可以去葉微闌家。
翻身準備關燈,房間門被扣響,白雨眠心神一顫,“誰?”
“是我。”低沉暗啞的男聲,她聽出來人。
這是他的房子,除了他還有誰?白雨眠被自己的戰戰兢兢逗樂。
趿拉上拖鞋,披上絲緞睡衣外套去開門。
“我明早出發牙克石,大概在那邊待三個月,你一個人在家注意安全。”
白雨眠先是被他的“三個月”震住,一走就是三個月?而後又捕捉到他說的“注意安全”。
這是兇宅嗎,要她注意安全。
大概是他逗自己太多次,白雨眠自認為和他相熟了幾分,同樣的冷笑話回敬他,“你這裡出過事兒?”
邊晟慢慢眯起眼睛,饒有興緻地打量起眼前的女人來。
酒紅色的吊帶睡裙,外面披了件同色系的薄款緞面長袖,齊肩的短發搭在鎖骨處,滑膩的肌膚若隐若現,引人探索。
“例行公事。”邊晟移開眼,盯着她頭頂的璇兒,“合約期内,你的人身安全我有責任。”
“嗯嗯,勞您費心了。”白雨眠笑起來,為自己即将迎來的真正意義上的獨居生活雀躍。
“早點睡。”
“好的,晚安。”白雨眠收回探出的身子,準備關門。
“等一下。”
“又怎麼啦-”她故意拖長尾音,但臉上仍假笑着。不耐煩,但又挺有禮貌。
邊晟拿出手機,手指在上面操作一通。
身後手機響起,“你等一下,我接個電話。”白雨眠跑回床邊,拿起手機接通放在耳邊。
“喂?”陌生的号碼,她并不眼熟。
“喂。”
手機裡的聲音和門外的聲音重合在一起,白雨眠側頭,投去疑惑的一眼。
“我的私人電話,你存一下。”男人手機放在耳際,眉目深邃,連同磁性的聲線一道穿過門廊,笑看着她。
聽覺和視覺一同沖擊,白雨眠清晰感受到心髒劇烈跳動撞擊胸腔的聲音。轉瞬即逝。讓她以為是個錯覺。
她怎麼可能因為一個眼神一個聲音心動?簡直離譜。
“哦,還有事嗎?”她沒往外走,站在原地,通過電話問他。
邊晟仍站在門外,眼睛直直穿過兩人中間的距離,看着她,嘴角牽笑,“沒事不能和自己妻子打電話?”
“嘟-”白雨眠果斷挂了電話,怎麼還調戲起人了?
她從左邊貼着牆跑到門口,兩手扒拉在門上,對門外人喊話,“我要關門了,别壓扁你。”
男人的氣笑聲從門縫傳進來,卻是沒有進一步的動作,聽見越來越微弱的腳步聲,他離開了。
“砰-”門被關上。
白雨眠背靠着門,睡衣太滑,她整個人往門闆下縮。
摸摸自己發燙的臉頰,她這是臉紅了?白雨眠直呼見鬼。
翌日,她仍然早起,準備自己出去搭地鐵。
走到客廳,他人還沒走,姿态閑适坐在餐廳用餐。
看見她走出來,邊晟放下手裡的三明治,眼神示意她坐過來,“吃完送你過去。”
白雨眠極速擺手,“不用不用,耽誤你趕飛機不好。”走到餐廳連袋抓起他對面的三明治,“謝謝,我搭地鐵很方便。”
一股腦兒說完,換上鞋就跑出去,沒打算聽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