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便嗎?”白雨眠支吾着詢問。
邊晟眉頭一挑,眼眸彎上去,笑容帶着幾分輕佻,說話的語氣卻十分正經,“我倒是方便,就是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我有什麼不方便的,又不是我被人看。”白雨眠下意識嘴硬,說出來後又開始心虛。
開弓沒有回頭箭,她站起來往裡邊走,不忘叫他跟上,“去你房間嗎?”
邊晟懶懶地站起來,朝她走過去,“去你房間也行。”
她這問的都是什麼屁話。當然是去他房間了,她的房間又沒有他的洗漱用品。
白雨眠取下花灑在盥洗池調水溫,看向鏡子裡的男人,“你自己脫一下衣服沒問題吧?”
“沒問題。”他說。
終于說了句人話,白雨眠松一口氣。
熱水在自己手掌心流過,水溫差不多,白雨眠把盥洗池的漏水通道關上,接上一池熱水,又問他哪張是他的毛巾。
邊晟給他指了一塊灰色的毛巾,又看向她在水池裡打濕帕子的動作,“這裡有水龍頭,為什麼要多此一舉?”
白雨眠看向旁邊的花灑,腦子懵圈。
确實是這樣,水池可以直接放熱水的,她也不知道怎麼一進來就把花灑給取下來放水了。
“還是說,”他的聲音繼續從耳後傳來,“你一開始不是打算用毛巾給我擦的?準備用淋的?”
“你在說什麼啊?”白雨眠被他說得耳朵燒紅,手伸過來想叫他别靠自己這麼近。
手掌一燙,掌心有被顆粒摩挲的異樣。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手已經完完全全按在了他胸|上。
是的,完全的,嚴實的,一點邊不帶擦的。
“啊!”
白雨眠本能地叫了出來,手緊急往後退縮,手肘要撞上身後洗手台轉角的時候,猛地被他往自己懷裡一拉。
她被驚得張大了嘴,頭“duang”的一下撞了上去,嘴角擦過他胸口的小葡萄,在附近留下一排牙印。
白雨眠過去想死不敢,那是還不夠絕望。
她現在不僅想死,還想拉着他一起!
沒事瞎上什麼手!
君子動口不動手!不知道嗎!
現在反而讓她變成了占便宜、貪男|色的女流氓了。
“你自己擦吧,我還有事。”白雨眠推開他,踉踉跄跄跑出門去。
“小心地滑。”他身後拉她手臂,又被她大力甩開。
邊晟看着她跑開的背影發笑,搖了搖頭,問自己是不是逗她太過了?
但她臉上的陰雲短暫散開了,也算做了件好人好事。
白雨眠也出了一身汗,80%的汗來自于剛才在浴室的推搡。
她回到自己房間沖了澡,躺在床上和葉微闌吐槽邊晟。
白雨眠:你說怎麼還有人上着趕子讓人吃他豆腐的?
葉微闌的回答同樣言簡意赅:很簡單,他看上你了呗。
白雨眠盯着白色對話框裡的字,突然覺得很詭谲。假老公看上了假老婆,的确是很吊詭了。
葉微闌又開始八卦:話說,我不信你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一直睡素的。老實交代,他第三條腿兒好使不?
白雨眠後悔和葉微闌吐槽這些事了,她總是一言不合就開車。
白雨眠:咳咳,你小心帽子叔叔抓你進去喝茶啊。
葉微闌:你少扯開話題,說了多少次了,叫你正視自己的欲|望!
白雨眠:說實話,簡直太好使……
發完這句話白雨眠就把手機扔到一邊,掀開被子,把整個腦袋埋進被子裡。
床上鋪了蠶絲涼席,臉貼在上邊冰冰涼涼,滾燙的臉蛋得到迅速降溫。
外面傳來悶悶的敲門聲,白雨眠又把被子掀開,聽清了他的聲音。
他叫她出去吃飯了。
各種尴尬情節上演結束,還得面對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白雨眠收拾好自己,走出去。
他人還立在門口,沒有走開。
白雨眠被他吓一跳。
他剛才應該是自己洗了澡,現在穿一件寬松的黑色薄T,整個人透露着一種清爽的香氣。
他盯着她仍然紅潤的臉蛋看去,又是欠兒了吧唧的語氣,“怎麼,跑回房間來意|淫我來了?”
白雨眠錯開他往外走,不回他一個字。
她現在學會了,屏蔽他的污言|穢語。
餐桌上擺着五菜一湯,看色澤就知道不是出自他手。
廚房的鍋具已經清洗幹淨,白雨眠判斷是阿姨剛剛才離開。
這次他竟然給自己盛了飯,白雨眠覺得稀奇。剛坐下,準備夾菜,又聽見他語出驚人。
“你今天晚上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