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嗎?”溫曦打算去解安全帶。
男人聲音平淡,“還有幾百米。”
“怎麼停在這?”溫曦不解。
江即白偏頭看她,“你需要調整下你的狀态。”
溫曦眨眨眼。
“你這幅表情不像是我們熱戀中沖動閃婚,像是我逼着你結婚。”
“……”
“需要我再帶你多繞一圈散心嗎。”江即白問她。
“不用。”溫曦雙手捂住臉,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扭頭朝江即白彎起一雙小鹿眼眸,她調動起情緒,語氣輕快道:“這樣看起來是不是很開心?”
江即白垂眸看着身側眼眸彎彎的女孩,他面無表情點頭,“嗯。”
“那走吧!”
江即白沒着急啟動車子,他擡了下下巴,“前面那輛寶馬看見了嗎?”
溫曦目光直視前方,離這輛車幾百米也就是酒店前邊臨時停車區的位置停了一輛白色的寶馬x7,“看見啦,怎麼了?”
“我母親的車。”江即白說。
他話才落,溫曦便看見寶馬車上下來一個衣着富貴個子高挑的女人,她戴着Dior的墨鏡拎着鳄魚皮愛馬仕birkin,腳踩着五厘米的細高跟,步伐優雅地往酒店那邊走。
“你媽媽好高哦。”溫曦說道。
“她年輕時是模特。”
“怪不得體态看起來這麼好。”溫曦說完,又看向江即白,“怪不得你體态也特别好,看來是遺傳加環境熏染哇。”
江即白沒接話,隻說:“手伸過來。”
溫曦茫然但乖乖把左手遞了過去。
一抹冰涼套進了她的無名指。
溫曦低頭看。
她臉上浮現訝然,江即白給她戴了一枚鑽戒,看款式應該是海瑞溫斯頓家的對戒。
“時間倉促,先用這一對應付,如果你後續有喜歡的品牌可以告訴我。”江即白說。
即便說婚戒這種話題,他情緒也很冷淡,俨然真的把這場婚姻定性為一場合作。
“好噢。”溫曦伸手摸了摸戒指,她覺得很新奇,第一次帶結婚對戒诶,餘光裡能看見江即白在給自己戴另一枚戒指,他手很漂亮,手指修長,指骨分明,戴上一枚簡潔的男式對戒後,高知又禁欲的氣息撲面而來。
溫曦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他戴戒指的右手。
江即白重新啟動車子。
到了酒店門口,江即白下車将車鑰匙丢給門童,他緩步走到副駕駛這邊給溫曦開了車門,繼而穩穩握住了溫曦的左手。
溫曦一隻腳才伸出車外,左手就被一隻大手給包裹住了。
她眼皮跳了下。
她又注意到了江即白手上剛戴的那枚男士婚戒。
溫曦目光上擡,掠過西裝包裹的挺拔身軀,她看向江即白一張冷淡但絕色的臉,她眸光閃了閃,江即白這種人真的好适合戴婚戒哇,有一股說不上來的反差感。
跟着江即白并排走,溫曦才注意到男人真的很高,她穿鞋身高有165,可也僅僅是到他肩膀的位置。
“伯父到了嗎?”
他牽着她的手步伐平穩進了電梯。
溫曦看了眼手機。
溫俊儒在十分鐘前發來了一條消息,說他已經到了酒店。
“到了……”看見溫俊儒的消息後,溫曦才穩定不久的情緒再次緊張起來。
雖然溫俊儒已經在電話裡說教了她幾句,但這并不代表溫俊儒消了氣,也不代表他不會當面再說她。
她咬下唇,手指撓了撓江即白的掌心,緊張地叭叭起來:“江即白,你可要演好一點,千萬不要被我爸看出來你我其實才認識不到三天。”
要是真被溫俊儒看出來了,恐怕隻生一點小氣的溫俊儒是真的要雷霆大怒了。
江即白側眸看她,語氣淡淡:“隻要你不露餡,就沒問題。”
“……”
她應該不會露餡吧。
她昨天熬夜把江即白的個人資料背的滾瓜爛熟,江即白這種學神腦子記她的資料更是易如反掌,所以兩人對彼此信息都很了解,這一點不會出問題。
江即白牽她的手,她也不會不自在而躲閃,雙方家長也不會看出來問題。
總而言之,隻要保持現在這種松弛狀态,就沒有任何問題。
溫曦在心裡給自己打氣。
“叮——”電梯抵達樓層停了下來。
江即白牽着她走出電梯。
溫曦才跟着江即白走出電梯,人就僵住了。
電梯不遠處的包間門口站了好幾個人,有她剛才在江即白車上時見到的江即白母親,也有她的父親大人和小媽姜悠宜。
此刻幾個人正在門口禮貌地交談,個個衣衫得體,氣場強大。
溫曦目光落在溫俊儒身上時,剛給自己打的氣“刺啦”一聲如被紮破的氣球一樣洩的一幹二淨。
她咬着唇,猛地停了下來。
江即白手被拽住,他跟着停了下來,沒等他回頭詢問她怎麼了,手上傳來一道更大的拉力,他被她拽向她。
皮鞋在地闆上淩亂了兩下,江即白伸手撐着牆壁穩住身形,才沒毫無間隙地壓住她,他低頭看向被困在他懷裡的溫曦。
她後背靠着電梯右側的牆壁,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忐忑緊張。
“我緊張了,江即白,怎麼辦?”溫曦在他手臂身體和牆壁的包圍圈裡咬着唇,擡頭可憐兮兮地看他。
她十二歲就不跟溫俊儒生活了,雖然一個月見一次,但她從不做叛逆的事,也不做出格的事,她不希望一個月一次跟父親的聚會都是父親滿臉不開心地教訓她,所以她從不惹溫俊儒生氣。
領證的事真的是她因為想念偶像頭腦發熱做的沖動事,她不後悔,就是害怕,害怕溫俊儒生氣,因為小媽因為小媽堂妹沒能嫁給江即白而生她的氣。
江即白手撐着牆壁,要直起身,語氣冷靜地安撫着少女,“沒事,你可以不說話——”
他話沒說完,也沒能直起身,因為懷裡的少女松開了他的手,改用兩隻手攀住了他的肩膀。
他低垂的目光冷靜地注視着溫曦。
溫曦飛快地眨着眼,咬着唇,嗫嚅着說:“我怕我一會緊張出差錯,所以我想到個一勞永逸,絕不會被我爸懷疑我們在熱戀的方法。”
江即白沒出聲,也沒動。
他聽見溫曦說,“對不起了,江即白。”
随後,他看着少女墊起腳,攀住他肩膀的小手改為環住他的脖子,她閉上眼,視死如歸地親了上來。
江即白沒躲,任憑少女柔軟的唇瓣落在了他的唇上。
因為他餘光注意到不遠處的幾位長輩都将目光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