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陽旭橫劍擋在火羲身前,玄色勁裝下的傷口還在滲血,他盯着易陽炘的魔氣鎖鍊,餘光卻時刻留意着少女的動靜。火羲将玉墜捂在胸口,滾燙的觸感仿佛要灼燒進心髒,她想起幼時三哥教她控火時,總會用鬼火在她掌心變出溫柔的小火苗。“三哥,我們回皇都。”她聲音發顫,赤霄劍泛起金色光芒,“大哥一定有辦法。”
易陽炘喉間發出痛苦的低吼,魔氣突然暴漲,鎖鍊如毒蛇般纏住火羲的手腕。易陽旭瞳孔驟縮,劍氣裹挾着金烏虛影斬向鎖鍊,卻在觸及的瞬間被魔氣反彈。“别過來!”易陽炘的聲音混着陌生的沙啞,鎖鍊卻悄然松開火羲,轉而纏住自己的脖頸,“我體内的力量……快壓制不住了。”
四哥易陽炔突然冷笑,紅玉扳指滴下血珠,在空中凝成血色囚籠:“留着這顆定時炸彈回皇都?不如現在——”話未說完,五哥易陽炻抱着幼子突然擋在火羲身前,月白色錦袍上的冰蠶絲紋泛起寒意:“四哥若要動手,先過我這關。”葉小媮無聲地站在丈夫身側,袖中冰蓮紋樣的靈力悄然流轉。
“都住手!”易陽洛的聲音如洪鐘般響徹戰場。金色光芒劃破天際,大哥身披十二章紋冕服淩空而立,身後顔予瑛的銀絲鳳凰披風獵獵作響。易陽炘體内的魔氣突然劇烈震顫,他仰頭望向天空,瞳孔中的紫光漸漸褪去:“大哥……”
顔予瑛指尖凝出觀星羅盤,符文在虛空中旋轉:“他被種下了噬魂咒,強行剝離會魂飛魄散。”她望向謝妘兒,後者正顫抖着将香囊塞進易陽炘手中,“不過……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易陽炳倚在王星意肩頭,把玩着妻子發間的暗紫色玉钗,眼底閃過一絲玩味:“哦?說來聽聽。”王星意垂眸掩住眼中情緒,袖中的玉牌又開始發燙。而遠處的幽冥淵深處,傳來更加低沉的嘶吼,仿佛有什麼古老的存在正在蘇醒。
火羲趁機撲到易陽炘身邊,握住他冰涼的手:“三哥,你說過要看着我成為最強的金烏。”她發間的火精發簪與玉墜共鳴,金色火焰順着經脈遊走,“我們一起回去,我和九哥,還有三嫂……”
易陽炘嘴角勾起一抹虛弱的笑,鬼火重新變得柔和,輕輕将謝妘兒散落的發絲别到耳後:“别哭,我在。”他望向易陽洛,“大哥,我自願被囚龍塔,直到……”
“不必。”易陽洛落下,周身的帝王威壓驅散殘餘魔氣,“易陽家的人,從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兄弟。”他擡手按在易陽炘頭頂,“但在此之前,我們得先弄清楚——蕭家,究竟還藏着多少秘密。”
夜幕再次降臨,車隊返程。火羲坐在戰車上,望着昏迷的易陽炘和守在一旁的謝妘兒,心中五味雜陳。易陽旭默默将披風蓋在她身上,手指擦過她手腕上被鎖鍊勒出的紅痕:“疼嗎?”火羲搖頭,望着他同樣帶傷的手臂,突然伸手握住:“九哥,以後别總一個人扛。”
黑暗中,易陽旭的耳尖泛紅,卻握緊了少女的手。而在車隊最末,六哥易陽炳與王星意相視一笑,馬車裡暗紫色的光芒若隐若現,仿佛預示着更大的風暴即将來臨。
返程的車隊在熔岩河旁暫歇,赤色岩漿在月光下翻湧,倒映着衆人凝重的神色。易陽炘被安置在特制的結界馬車中,謝妘兒跪坐在他身側,素手輕輕拭去丈夫額角冷汗。她發間的珍珠步搖早已斷裂,僅餘的碎珠随着動作輕晃,在昏暗車廂裡泛着微弱光澤。
“夫人,該換藥了。”葉小媮掀開車簾,冰藍色裙擺掠過門檻,袖口繡着的冰蓮紋樣在熱浪中竟凝結出霜花。她手中玉瓶散發着奇異冷香,“這是用幽冥淵外的玄冰草煉制的,或許能暫緩魔氣。”
謝妘兒接過玉瓶,指尖微微顫抖:“多謝五弟妹。”她望向沉睡的易陽炘,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若他真的......我該如何是好?”
葉小媮輕輕握住她的手,冰蠶絲手套帶來絲絲涼意:“三哥吉人天相。你忘了?當年他為了救你,孤身闖入焚天谷,連最兇猛的火麒麟都不是他的對手。”回憶起往事,謝妘兒蒼白的臉上終于浮現出一絲笑意。
車外,易陽旭倚着戰車,目光緊鎖火羲的身影。少女正蹲在熔岩河畔,赤霄劍斜插在沙地上,火紅色裙擺被夜風吹得獵獵作響。她伸手觸碰河面,靈力化作金色漣漪,将倒映的殘月染成赤紅色。
“在想什麼?”易陽旭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火羲 startled,慌忙起身,卻因蹲得太久險些摔倒。少年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溫熱的氣息拂過耳畔:“這麼不小心。”
火羲臉頰發燙,掙紮着要退開:“九哥,男女授受不親!”卻被易陽旭攥得更緊,玄色勁裝下的胸膛傳來灼熱溫度:“小時候還說要嫁給我,現在倒生分了?”他故意湊近,眼底泛起笑意,卻藏不住深處的擔憂。
火羲想起幼時在龍塔下的戲言,心跳如擂鼓,别過頭去:“那是小孩子的話......”話音未落,遠處突然傳來尖銳的破空聲。易陽旭臉色驟變,猛地将她撲倒在地,一支淬毒的箭矢擦着發梢飛過,釘入戰車木闆發出“噗”的悶響。
“有刺客!”易陽炜的怒吼響徹營地。玄鐵護腕迸發雷光,他淩空躍起,手中長槍舞出萬千槍影。餘隽隽緊随其後,冰藍色靈力在空中凝成巨網,将隐匿在暗處的身影逼出。
易陽洛與顔予瑛并肩而立,十二章紋冕服金光璀璨,觀星羅盤在顔予瑛手中飛速旋轉:“是蕭家的幽冥衛!他們竟敢......”話未說完,又一波箭矢襲來,目标竟直指易陽炘的馬車。
謝妘兒突然沖出車廂,素白羅裙在箭雨中翻飛。她咬破指尖,鮮血滴在曼珠沙華香囊上,靈力化作血色屏障:“阿炘,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易陽炘在昏迷中感受到熟悉氣息,周身魔氣突然劇烈沸騰,鬼火如遊龍般竄出,将箭矢盡數焚毀。
火羲握緊赤霄劍,金烏虛影在身後展開:“九哥,我們上!”易陽旭卻按住她的肩膀,眼神冷峻:“你守着三哥三嫂,這裡交給我。”他周身燃起九道金色火焰,化作金烏沖向敵群,玄色披風在夜空中獵獵作響,宛如戰神降臨。
混戰中,火羲突然瞥見一道熟悉身影——蕭燼!他隐在幽冥衛身後,骨杖上的符文閃爍着詭異光芒。火羲正要追去,卻見蕭燼擡手甩出一道暗紫色符咒,直奔易陽炘。千鈞一發之際,易陽炘猛地睜眼,鬼火凝成盾牌擋在身前,卻因強行蘇醒噴出一口鮮血。
“阿炘!”謝妘兒哭喊着撲過去,易陽炘虛弱地伸手将她攬入懷中,嘴角卻勾起一抹笑意:“别怕,我在。”他望向火羲,眼神中滿是愧疚,“九妹,抱歉......又讓你們擔心了。”
火羲紅了眼眶,握緊赤霄劍:“三哥,等回了皇都,我們一定能解開你的詛咒!”而暗處的蕭燼望着這一幕,嘴角勾起陰冷的弧度,消失在夜色中,隻留下一句回蕩在空氣中的低語:“易陽家,等着覆滅吧......”
熔岩河畔的血腥味被夜風卷着,裹着硫磺的刺鼻氣息滲入衆人衣袍。易陽炘半倚在謝妘兒懷中,染血的指尖無意識摩挲着她裙擺上繡的曼珠沙華,蒼白的臉色與謝妘兒發紅的眼眶形成刺痛的對比。葉小媮将新調配的藥膏遞過去時,發現謝妘兒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滲出的血珠暈染了冰蠶絲袖口。
“六哥,這符咒的氣息......”林映雪突然拽住丈夫易陽炆的衣袖,七嫂淡青色的裙裾掃過滿地箭矢,發間的月長石墜子在火光下泛着冷芒,“和王星意上次從幽冥淵帶回的古籍殘頁上的紋路一模一樣。”易陽炆順着她的目光望去,隻見大哥易陽洛正用靈力托着那道暗紫色符咒,十二章紋冕服的金線在符咒映照下泛着詭異紫光。
易陽炳聞言挑眉,攬着王星意的手臂收緊幾分,玄色繡金長袍随着動作滑落,露出腕間若隐若現的暗紫色刺青:“七弟妹莫要危言聳聽,我夫人不過是愛收集古籍罷了。”王星意垂眸輕笑,鬓邊的紫晶步搖輕輕晃動,袖中玉牌卻燙得驚人——蕭燼的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該收網了。”
火羲握着赤霄劍的手突然顫抖,劍身映出易陽旭浴血奮戰的身影。少年的玄色勁裝已被利刃劃開數道口子,九道金色火焰卻愈發熾烈,将幽冥衛的骨刃熔成鐵水。“小心!”火羲突然尖叫,一道骨鞭擦着易陽旭的腰側劃過,在他肌膚上留下焦黑的痕迹。
易陽旭轉身揮劍,劍氣斬斷骨鞭的瞬間,餘光瞥見火羲沖向自己的身影。少女發間的火精發簪迸發出強光,金烏虛影化作盾牌擋在他身前,火紅色裙擺如燃燒的旗幟。“誰讓你過來的?”易陽旭怒吼,卻在看到她發紅的眼眶時,語氣軟了下去,“受傷了怎麼辦?”
“你受傷了我才要過來!”火羲哽咽着撕開裙擺,露出的素白中衣上繡着小巧的金烏。她用布條纏住易陽旭的傷口,靈力順着指尖注入,“小時候你替我擋下火蟒,現在換我......”話音被突然爆發的巨響打斷,衆人轉頭望去,隻見易陽炘周身魔氣暴漲,青銅面具碎片懸浮在空中,拼湊出蕭家噬魂咒的完整紋路。
謝妘兒被氣浪掀翻在地,發間的銀钗散落,卻仍掙紮着爬向丈夫:“阿炘!清醒些!”易陽炘的眼神混沌一片,鬼火凝成的利爪卻在觸及她的刹那猛地轉向,将逼近的幽冥衛撕成碎片。四哥易陽炔見狀冷笑,紅玉扳指迸發出血光:“果然是顆毒瘤!今日不除......”
“住手!”火羲沖過去擋在易陽炘身前,赤霄劍橫在胸前,“三哥是被控制的!”她轉頭望向易陽炘,眼中泛起淚光,“你說過要教我用鬼火畫鳳凰的......”易陽炘的動作突然僵住,魔氣翻湧的額頭滲出冷汗,一句沙啞的“九妹”從喉間溢出。
就在此時,易陽洛手中的符咒突然炸裂,金色光芒與暗紫色咒文相撞,在夜空中炸開絢麗的火花。顔予瑛急速轉動觀星羅盤,銀絲鳳凰披風獵獵作響:“不好!這符咒是引子,幽冥淵的封印......”她的聲音被地底傳來的轟鳴聲淹沒,熔岩河面突然沸騰,無數骨手破土而出,而在這混亂中,王星意悄悄将一枚紫水晶墜子抛向天空——那是與蕭燼約定的信号。
紫水晶墜子在空中炸裂的瞬間,整片熔岩河化作沸騰的毒潭。暗紫色霧氣如活物般纏繞而上,将易陽家衆人困在中央。王星意掩在廣袖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卻在對上易陽炳探究的目光時,迅速轉為驚恐:“炳郎,這、這是怎麼回事?”她顫抖着撲進丈夫懷中,發間的紫晶流蘇輕輕掃過易陽炳緊繃的下颌。
易陽炘突然發出痛苦的嘶吼,魔氣凝成的鎖鍊貫穿他的手臂。謝妘兒踉跄着撲過去,素白的裙擺沾滿熔岩碎屑:“阿炘!”她解下頸間的紅繩,上面挂着的同心結是成婚時親手所繡,“還記得我們的誓言嗎?生生世世......”話音未落,易陽炘失控的鬼火擦過她耳畔,燒焦的發絲緩緩飄落。
“三嫂小心!”火羲揮劍斬斷逼近的骨手,赤霄劍上的金烏圖騰與易陽炘的魔氣激烈碰撞。她發間的火精發簪幾乎要沖破束縛,映得少女的瞳孔金紅如焰。易陽旭旋身擋在她身後,玄色勁裝被毒霧腐蝕出破洞,卻仍穩穩護住她的後背:“别分心!我在。”他的掌心貼着她的腰,滾燙的溫度透過單薄的衣料傳來。
易陽洛擡手結印,十二章紋冕服的金線迸發出璀璨光芒:“顔予瑛,啟動護族大陣!”大嫂玉指翻飛,觀星羅盤懸浮頭頂,銀絲鳳凰虛影發出清越鳴叫。二哥易陽炜将餘隽隽護在長槍之下,玄鐵護腕雷光炸響:“這些雜碎,也配與易陽家為敵?”餘隽隽指尖凝結出冰錐,幽藍的靈力在毒霧中劃出冷冽的弧線。
混戰中,火羲突然看見蕭燼的身影在霧中若隐若現。他手持骨杖,正對着易陽炘吟唱晦澀的咒語。“九哥,我去阻止他!”火羲掙脫易陽旭的手,卻被少年反手扣住手腕:“我陪你去。”兩人周身燃起金紅色火焰,宛如雙生金烏沖入毒霧。
王星意望着兩人遠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陰鸷。她悄悄摸向袖中的玉牌,卻在觸到邊緣時被易陽炳扣住手腕。六哥繡着金線的袖口滑落,露出與她腕間相似的暗紫色紋路:“意兒,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他的聲音溫柔依舊,眼底卻結着寒冰。
地底突然傳來驚天動地的轟鳴,一隻遮天蔽日的骨龍破土而出。它的眼窩中跳動着幽冥之火,巨大的爪子拍向易陽炘所在的方向。謝妘兒毫不猶豫地撲上去,卻被易陽炘用最後的意識甩出的鬼火屏障護住。“活下去......”他的聲音混着鮮血噴出,魔氣鎖鍊将他拖向骨龍張開的巨口。
“三哥!”火羲的尖叫撕破長空。她和易陽旭同時祭出全力,金烏虛影與幽冥骨龍轟然相撞。在劇烈的能量波動中,易陽旭将火羲死死護在懷中,滾燙的鮮血順着他的嘴角滴落在少女發間:“别怕,我不會讓你受傷。”而火羲望着他染血的側臉,突然想起幼時他為自己擋下火焰時,也是這樣倔強又溫柔的眼神。
骨龍的嘶吼震碎漫天毒霧,易陽旭以血肉之軀擋下的利爪在火羲眼前化作齑粉。少年染血的指尖仍緊緊扣着她的手腕,九道金色火焰在幽冥魔氣中搖搖欲墜:“躲到大哥陣裡......”話音未落,火羲反手抄起赤霄劍,金烏虛影驟然暴漲三倍,劍尖直指骨龍眉心。
“我們是雙生金烏!”少女的裙擺燃燒成烈焰,發間火精發簪迸發出太陽般的光芒,“要死,也得死在一起!”兩股力量在虛空中轟然交融,易陽旭看着她決絕的側臉,突然想起龍塔下初遇時,那個捧着受傷雛鳥哭得稀裡嘩啦的小女孩,此刻竟化作能與他并肩的戰士。
幽冥骨龍在金焰中灰飛煙滅的刹那,易陽炘身上的噬魂咒紋開始龜裂。謝妘兒踩着滿地熔漿碎片沖過去,繡着曼珠沙華的香囊被她死死攥在掌心:“阿炘,你看!”她泣不成聲地扯開衣襟,心口處與丈夫相同的火焰胎記正在發光——那是他們幼時互換靈力留下的印記。
易陽炘渾濁的紫瞳突然清明,失控的鬼火化作溫柔的火苗纏繞在謝妘兒指尖:“對不起,吓到你了。”他咳出帶血的輕笑,虛弱地撫上她的臉頰,“當年在焚天谷,我就說過要護你一世周全。”葉小媮遞來的玄冰草藥膏還冒着寒氣,卻不及兩人相握的手滾燙。
暗處的蕭燼發出不甘的怒吼,骨杖重重敲擊地面召喚出最後一波幽冥衛。然而易陽家衆人早已結成戰陣——大哥易陽洛與顔予瑛的觀星大陣化作金色穹頂,二哥易陽炜的雷霆與餘隽隽的寒冰交織成電網,八哥易陽烔和于謙茗的音波功震碎毒霧。十哥易陽芷慵懶地倚在靈狐翡翠肩頭,九條銀狐虛影悄無聲息地繞到敵人身後。
“想動我易陽家的人?”火羲與易陽旭并肩而立,兩人周身的火焰凝結成巨大的金烏羽翼,“先問過我們的火!”赤霄劍與易陽旭的佩刀相撞,迸發出的火花照亮整個戰場,也照亮了他看向她時眼底從未有過的熾熱。
當最後一個幽冥衛化作飛灰,蕭燼的身影在月光下逐漸透明。他恨毒的目光掃過衆人,突然将骨杖擲向王星意:“你終究是易陽家的叛徒!”易陽炳瞳孔驟縮,在骨杖觸及妻子的瞬間,暗紫色靈力如鎖鍊般纏住杖身。王星意蒼白的臉上浮起釋然的笑,從袖中掏出被捏碎的玉牌:“我從來都是......易陽炳的妻子。”
原來六嫂早已察覺幽冥淵的陰謀,故意接近蕭燼獲取情報。易陽炳将渾身顫抖的妻子緊緊摟在懷中,繡着金線的衣袖拂過她淩亂的發絲:“傻瓜,下次危險的事......換我來。”他頸間的暗紫色刺青悄然褪去,露出與王星意相配的鳳凰圖騰。
三個月後的聖火祭典上,伽諾城的琉璃穹頂折射着萬千金烏之光。火羲身着赤金流霞裙,發間火精發簪與易陽旭腰間的日心火種交相輝映。當兩人共同點燃聖火台的刹那,九道金色火焰直沖雲霄,在天空中化作雙生金烏的虛影。
“小時候說要嫁給我的話,還算數嗎?”易陽旭在震耳欲聾的歡呼中俯身低語,他新換的玄色勁裝上,别着少女用冰蠶絲繡的火鳳凰。火羲臉頰绯紅,卻驕傲地仰起頭:“金烏公主說過的話,自然一言九鼎。”
龍塔寝殿内,易陽炘戴着謝妘兒新繡的面具,鬼火在指尖變出兩隻親昵的曼珠沙華。葉小媮的幼子在易陽炻懷中咿呀學語,冰蠶絲襁褓上的火焰紋章與父親的月白色錦袍相映成趣。靈狐翡翠晃着九條尾巴調制新的地圖,易陽芷懶洋洋地托着下巴看她;顔予瑛轉動觀星羅盤,易陽洛在旁靜靜為她整理被風吹亂的發絲。
十二根盤龍柱上的火焰紋章躍動如常,卻比往日更加明亮。在這火焰帝國的中心,易陽家的故事仍在繼續——帶着傷痕與榮耀,伴着愛意與羁絆,如同永不熄滅的聖火,在太陽焰星的天空下,永恒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