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彩虹城堡的穹頂下,羲禾鳳目流轉火芒,金冠垂落的虹光掠過周身翻湧的電火。火翅輕顫間,她化身浴火之鳳,尾羽掃過琉璃階台,赤焰蜿蜒成幻。那施展出的火媚術裹挾着上古神獸烈焰獨角獸的真源之力,引得日光耀耀的銀鬃馬嘶鳴不止。誕育的太陽玉卓自她掌心騰躍而出,刹那間,九曜同輝,紫淺王妃的冊封诏書在光焰中徐徐展開,将三界卷入一場關于日月誕孕的瑰麗傳奇。
彩虹城堡金冠耀目,毀滅神羲禾鳳目流轉火芒,周身電火噼啪作響,忽而化作赤煉蛇遊弋虛空,忽而幻為浴火之鳳翺翔天際。火媚術悄然施展,凡人一旦對上那雙熾烈瞳眸,便深陷迷幻之境。她誕下的太陽玉卓——第九個太陽釋王子冉冉升起,照亮三界,而她作為紫淺王妃,與日光耀耀并肩而立,續寫着屬于太陽之母的傳奇。
水晶彩虹城堡上空,毀滅神羲禾金冠映日,火翅舒展間電火迸射,忽而幻作浴火之鳳劃破雲霞,忽而化為赤煉蛇遊走虛空。那雙流轉着神秘光芒的鳳目輕擡,火媚術悄然釋放,令衆生陷入迷幻之境。随着一聲清啼,她誕下第九個太陽——太陽玉卓,天地間驟然亮起璀璨金光。作為紫淺王妃,她與太陽之馬日光耀耀并肩而立,其傳奇故事自此在三界流傳。
宇宙紀年的暮色中,水晶彩虹世界懸浮于星河漩渦中央。彩虹城堡以七彩琉璃為基,穹頂垂落萬千光帶,折射出流動的霞光。城堡外,由日光耀耀牽引的黃金雲車緩緩駛入,車輪碾過之處,露珠凝成虹彩,草葉舒展新綠,昭示着陽光雨露的恩賜。
身披朱紅織錦長袍的羲禾立于雲階之上,衣袂繡滿烈焰獨角獸圖騰,金線勾勒的鬃毛在光線下泛着流動的光暈。她鳳眼含威,方唇微抿,金冠上鑲嵌的十二顆赤晶随着呼吸明滅,火翅輕顫時,細小的電火如星屑墜落。"今日是玉卓誕生之日,這水晶彩虹世界,當永沐暖陽。"她擡手輕撫隆起的小腹,眸中盡是溫柔。
日光耀耀踏着鎏金雲靴拾級而上,銀鬃在身後揚起璀璨光霧:"夫人放心,有我與太陽真源在此,便是天道傾覆,也傷不得你們母子分毫。"他伸手将一枚鑲嵌日芒的臂钏戴在羲禾腕間,冰涼的觸感讓她想起初次相遇時,這匹神駿的太陽之馬踏破火海,以鬃毛為她築起的那道金色屏障。
驟然間,北方天穹裂開蛛網狀的冰痕,凜冽寒風裹挾着冰晶呼嘯而來。暴風雪之魔踏着百丈冰龍破空而至,白色繡龍衣袍翻卷如浪,眉骨處的冰晶冠折射着森冷光芒。"羲禾,交出太陽真源,留你全屍。"他的聲音似冰川崩塌,所過之處,彩虹城堡的琉璃瞬間蒙上白霜。
日光耀耀渾身燃起金芒,銀鬃化作萬千光刃:"北溟聖尊,水晶彩虹世界豈容你撒野!"他揚蹄踏碎襲來的冰錐,卻見對方袖中飛出九道銀鍊,鍊端綴着的冰魄竟能吞噬陽光。羲禾瞳孔驟縮,懷中的太陽真源開始發燙——這是危險的預警。
火翅轟然展開,羲禾周身電火暴漲,瞬間化作浴火之鳳直沖雲霄。赤焰與寒霜相撞的刹那,她施展出火媚術,鳳目中流轉的紅光如實質般射向對手。然而暴風雪之魔竟生生剜出左眼,以冰霧遮蔽視線:"别以為隻有你會拼命!"
城堡在劇烈震動,琉璃瓦片如雨墜落。日光耀耀的銀鬃已被染成血紅,卻仍死死纏住冰龍:"帶玉卓走!"他轉頭望向羲禾,眼中閃過決絕,"去尋那片連星光都照不到的混沌之地......"話音未落,冰龍利齒穿透他的胸膛,金色血液濺在彩虹城堡的主殿,将"紫淺王妃"的冊封诏書染成暗紅。
羲禾悲鳴一聲,懷中突然騰起耀目光芒。第九個太陽——太陽玉卓提前降世,嬰兒啼哭化作金雷,震碎了半座城堡。暴風雪之魔的冰爪即将觸及嬰兒,她卻突然化作赤煉蛇,纏繞着幼子沒入火海。在被黑暗吞噬前的最後一刻,她看見日光耀耀的銀鬃散作漫天星辰,聽見暴風雪之魔的怒吼在宇宙中回蕩:"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取你們性命!"
混沌虛空中,赤煉蛇蜿蜒的身影裹着金色光暈疾馳。羲禾忍痛将人形幻回本體,鱗片間還沾着日光耀耀的血,冰涼的觸感讓她心髒抽痛。懷中的太陽玉卓尚不知曉天地劇變,稚嫩的小手抓着她頸間的赤晶,發出清亮笑聲,卻讓她眼眶泛起滾燙的電火——若不是自己執意留在彩虹城堡等待分娩,日光耀耀又怎會......
"母親,那片雲好像爹爹的鬃毛。"玉卓突然指着虛空驚呼。羲禾渾身僵硬,循着幼子的目光望去,隻見暗紫色星雲深處,一縷銀芒正被暴風雪裹挾着消散。暴風雪之魔踏在冰晶凝成的王座上,白色繡龍衣袍獵獵作響,他指尖纏繞着日光耀耀最後的殘魂,冰藍色的眼眸倒映着羲禾驚怒交加的面容。
"把他放開!"羲禾化作浴火之鳳俯沖而下,火翅扇動間,虛空中燃起千萬道赤焰。然而暴風雪之魔隻是輕笑,掌心騰起的寒霜瞬間凍結火焰:"紫淺王妃還是先顧好自己。"他擡手輕彈,銀鍊穿透羲禾羽翼,"當年你選擇那匹蠢馬時,可曾想過今日?"
劇痛讓羲禾險些松脫懷中的玉卓。她咬牙回望,幼子驚恐的眼神刺痛心髒,記憶卻突然閃回初次與日光耀耀相遇的場景——那時她還是四處流浪的毀滅神,在荒蕪星域被追殺至瀕死,是那匹渾身散發溫暖光芒的太陽之馬踏碎黑暗,用鬃毛編織的光盾将她護在身後。
"原來你也會露出這種表情。"暴風雪之魔的聲音打斷回憶,他伸手觸碰羲禾垂落的發絲,冰棱瞬間順着發梢蔓延,"當年你在極光下起舞,火翅映得整片雪原如同煉獄。我用千年寒冰為你築城,你卻跟着他奔向火海。"他突然攥緊羲禾下颌,"現在他死了,水晶彩虹世界也毀了,你還要固執到何時?"
羲禾突然笑出聲,鳳目中流轉的火芒驟然暴漲。她不顧銀鍊割裂肌膚,猛地貼近對方耳畔:"你永遠不懂,真正的溫暖從不是冰砌的牢籠。"話音未落,懷中的玉卓突然爆發出耀眼金光,太陽真源的力量化作鎖鍊,将暴風雪之魔困在星雲中央。
"母親快走!"玉卓稚嫩的聲音帶着不屬于嬰兒的沉穩。羲禾含淚點頭,火翅掃過虛空,在身後留下一道燃燒的軌迹。而暴風雪之魔望着遠去的身影,凍結的面容下,藏着不為人知的裂痕——他終究還是舍不得,讓那簇在他極寒世界裡唯一綻放的火焰,徹底熄滅。
暗物質星雲深處,羲禾将玉卓護在火翅之間,赤色光暈在冰冷的宇宙塵埃中劃出蜿蜒軌迹。懷中的太陽幼子正将小手貼在她染血的金冠上,天真的觸碰讓那些鑲嵌的赤晶重新泛起微光。身後傳來冰棱撕裂虛空的聲響,暴風雪之魔的聲音裹着霜寒穿透火幕:"逃了三千年,還沒嘗夠漂泊的滋味?"
羲禾猛地轉身,火翅轟然展開如綻放的紅蓮。她朱紅長袍下擺翻湧着電火,金線繡就的獨角獸圖騰在暗處泛着危險的猩紅。隻見暴風雪之魔懸浮在百丈之外,白色繡龍衣袍表面凝結着細小冰晶,眉骨間的冰晶冠折射出妖異藍光,那雙永遠冷若冰霜的眼眸,此刻卻映着她的倒影微微發燙。
"放開日光耀耀的殘魂。"羲禾的聲音帶着壓抑的顫抖,火媚術在眼底悄然流轉,"否則我便将這混沌星域燒成焦土。"她看着對方袖中若隐若現的銀芒,那是心愛之人最後的氣息,每一次閃爍都刺痛着心髒。三千年過去,傷口從未結痂,反而在逃亡的歲月裡潰爛得更深。
暴風雪之魔忽然笑了,笑聲震落肩頭積雪:"焦土?你如今連維持人形都吃力。"他擡手輕揮,凜冽寒風瞬間吹散她凝聚的火焰,"當年若肯随我回北方淨土,又怎會落得這般狼狽?"冰藍色眼眸掠過她懷中沉睡的玉卓,"這孩子的太陽真源,遲早會引來觊觎者。"
羲禾突然化作赤煉蛇,赤紅鱗片擦着冰晶冠掠過,毒牙幾乎貼上對方喉間:"你以為用這種方式,就能讓我低頭?"蛇瞳中燃燒着仇恨與悲怆,記憶如潮水湧來——那日彩虹城堡崩塌時,日光耀耀用最後的力量将她推出火海,銀鬃在她掌心化作漫天星屑。而眼前之人,正是這一切悲劇的始作俑者。
"我要的從來不是你低頭。"暴風雪之魔突然攥住她的蛇尾,寒意順着鱗片滲入肌理,"我要你記得,在遇見那匹蠢馬之前,是誰在極光下為你收集流星碎片。"他忽然将她拉近,呼出的氣息凍結了周圍的塵埃,"看看這孩子,他的眼睛像極了你在雪原起舞時的模樣。"
玉卓突然發出清亮的啼哭,金色光芒自襁褓迸發。羲禾趁機掙脫束縛,重新化作浴火之鳳,火翅掀起的熱浪将大片星雲染成血色:"休想再用花言巧語迷惑我。"她帶着幼子急速下墜,朝着更深處的混沌遁去,卻沒看見暴風雪之魔望着她遠去的背影,緩緩攥緊了袖中那縷銀芒,冰藍色眼眸中翻湧着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溫柔與痛苦。
濃稠如墨的暗宇宙深處,羲禾火翅半斂,金冠垂落的珠串在劇烈喘息間相互撞擊,發出細碎的脆響。懷中玉卓突然不安扭動,稚嫩掌心泛起的金芒将她染血的朱紅衣袍映得透亮,衣擺處金線繡就的獨角獸圖騰仿佛要掙脫布料騰空而起。身後傳來風雪撕裂空間的尖嘯,暴風雪之魔的冰藍色眼眸穿透十萬裡虛空,如兩把淬毒的冰刃直刺她後頸。
“你當真以為,逃進這連星軌都不存在的荒域,便能躲開宿命?”暴風雪之魔的聲音裹着萬年玄冰的冷意,白色繡龍衣袍在混沌氣流中獵獵作響,每片龍鱗都凝結着細小的冰晶。他擡手輕揮,百丈外的隕石群瞬間被寒霜吞噬,化作漂浮的冰雕,“看看你自己,火翅黯淡如殘燭,連維持人形都要耗盡靈力。”
羲禾猛地轉身,鳳眼圓睜,電火順着發梢炸開。她強行凝聚火媚術,雙瞳中赤芒大盛:“北溟聖尊若想動手,便來試試!”話音未落,體内翻湧的靈力突然潰散,一口滾燙的鮮血噴出,染紅了胸前赤晶。她踉跄半步,火翅本能地将玉卓護得更緊,卻見懷中幼子突然睜開雙眼,澄澈的瞳孔裡竟映出暴風雪之魔皺眉的模樣。
暴風雪之魔喉間發出一聲似歎非歎的悶響,袖中銀光突然劇烈震顫——那是日光耀耀殘魂在掙紮。他凝視着羲禾染血的方唇,想起千年前雪原上,她第一次對自己展露笑容時,唇角也沾着這樣豔麗的紅。“交出太陽真源,我便将這縷殘魂歸還。”他的聲音難得地放軟,冰晶冠下的面容卻冷硬如霜,“你該知道,隻有北方淨土的寒冰,才能讓他的魂靈不再消散。”
玉卓突然伸手,金色光芒凝成絲線纏住暴風雪之魔的指尖。羲禾瞳孔驟縮,火翅本能地燃起:“休想拿他要挾我!”可心底某個角落卻在顫抖——三千年了,她無數次在夢中觸摸那縷銀芒,又在驚醒時發現掌心空無一物。暴風雪之魔突然屈指彈開玉卓的光芒,轉瞬已欺身近前,冰涼的手指撫上她滾燙的臉頰:“當年你說,火焰與寒冰永不能相容......”他的拇指擦過她眼角未落下的電火,“如今你的火,卻要燒盡自己了。”
暗宇宙的裂縫深處,羲禾蜷縮在熔岩石壁凹陷處,火翅無力地垂落,金冠上的赤晶蒙着層血色霧氣。懷中玉卓的體溫正在流失,稚嫩小臉泛起不正常的青白,她顫抖着扯開朱紅長袍,露出心口處燃燒的獨角獸圖騰,将幼子貼緊那團跳動的火焰:“别怕,母親在……”話音未落,石壁外突然傳來冰棱刺破虛空的銳響。
暴風雪之魔踏着旋轉的冰晶現身,白色繡龍衣袍翻湧如浪,眉骨處的冰晶冠折射出冷冽幽光。他袖中銀芒驟然暴漲——日光耀耀的殘魂感知到熱源,竟掙脫束縛沖向羲禾。“回來!”暴風雪之魔低喝,冰藍色眼眸卻凝在她染血的唇角,那裡殘留着方才咳血的痕迹,與千年前雪原上那抹豔麗的紅漸漸重疊。
“把他還給我!”羲禾掙紮着化作赤煉蛇,猩紅鱗片摩擦出滋滋電火,卻在觸及銀芒的刹那被寒霜凍結。她望着暴風雪之魔掌心漂浮的微光,眼眶泛起滾燙的電火:“你說過,用太陽真源換他的魂!”蛇尾劇烈擺動,将熔岩石壁擊出無數裂痕,飛濺的火星撞上寒氣,瞬間湮滅成灰。
暴風雪之魔突然笑了,笑聲驚落周身冰晶:“羲禾,你何時變得如此天真?”他屈指輕彈,銀芒重新縮回袖中,冰藍色眼眸卻閃過一絲掙紮,“北方淨土的寒冰能讓他長存,可你若執意抗拒……”話音戛然而止,玉卓突然發出微弱的啼哭,金色光芒如遊絲纏繞在他手腕。
羲禾瞳孔驟縮,火媚術不受控地迸發。刹那間,暴風雪之魔眼前景象驟變——他身處極光籠罩的雪原,紅衣女子踏着烈焰起舞,火翅掃過之處,寒冰綻放出紅蓮。懷中突然一沉,竟是幼年的羲禾拽着他的衣角,仰着小臉問:“大冰塊,你為什麼總跟着我?”幻境消散的瞬間,他下意識抓住要墜落的玉卓,掌心的寒霜本能地化作軟墊。
“放開他!”羲禾化作浴火之鳳沖來,尾羽燃燒的赤焰卻在觸及兩人時,詭異地凝成冰晶。她望着暴風雪之魔小心翼翼托舉幼子的模樣,記憶如潮水湧來——曾幾何時,那個總以寒冰包裹自己的人,也會笨拙地用星屑為她修補破損的羽翼。玉卓突然咯咯笑起來,伸手拍向暴風雪之魔眉骨的冰晶冠,清脆聲響中,暗宇宙某處傳來冰層碎裂的輕響。
暗宇宙的混沌漩渦中,羲禾火翅劇烈震顫,金冠上的赤晶在玉卓的觸碰下竟滲出細密血珠。她望着暴風雪之魔托舉幼子的蒼白手掌,那些曾摧毀彩虹城堡的冰棱此刻卻化作柔和光暈,将玉卓籠罩其中。"你究竟想做什麼?"她的聲音沙啞,電火順着染血的方唇蜿蜒而下,在朱紅衣襟灼燒出焦痕。
暴風雪之魔的冰藍色眼眸泛起漣漪,白色繡龍衣袍無風自動,袖中銀芒再次躁動。他屈指輕觸玉卓肉乎乎的臉頰,指尖寒霜竟化作晶瑩雪花:"原來太陽真源......也會貪戀寒冰的涼。"他忽然擡頭,冰晶冠折射的冷光穿透羲禾的火幕,"還記得極光下的約定嗎?你說要為我融化一座冰山。"
記憶如滾燙的岩漿翻湧。那時的羲禾尚未覺醒毀滅神之力,在北方淨土的永夜中,她用微弱的火光為雪地裡凍僵的白狐取暖。眼前人的瞳孔驟然收縮——他分明看見,羲禾鳳目中燃燒的恨意下,藏着與千年前如出一轍的倔強。
玉卓突然抓住暴風雪之魔的手指往嘴裡塞,引得他喉間溢出一聲輕笑。這陌生的暖意讓他袖中銀芒瘋狂沖撞,日光耀耀的殘魂似在發出悲鳴。"放開他!"羲禾化作火烈鳥俯沖而下,尾羽掃過之處虛空扭曲,"你殺了耀耀,毀了我們的家,如今還要對我的孩子下手?"
暴風雪之魔卻将玉卓護在懷中,周身冰霧暴漲:"我若想殺他,方才的寒霜早已封喉。"他的聲音混着風雪的嗚咽,"當年若不是為了......"話未說完,玉卓突然噴出一團金焰,直直燒向他眉骨處的冰晶冠。轟然巨響中,千年寒冰裂出蛛網紋路,暗紫色的星雲深處,竟傳來北方淨土冰川崩塌的轟鳴。
羲禾在漫天碎冰中接住墜落的幼子,卻見暴風雪之魔伸手觸碰額頭的裂痕,冰藍色眼眸倒映着她驚慌的面容:"原來被你灼傷的滋味,比永夜更難熬。"他袖中銀芒趁機竄出,纏繞在羲禾發間,而玉卓咯咯笑着,将融化的雪水拍在兩人交疊的影子上。
水晶彩虹城堡懸浮在星河漩渦的中心,七彩琉璃構築的穹頂折射出萬千霞光,琉璃階台流淌着液态的陽光,每一道紋路都凝結着天地間的雨露精魄。羲禾身披朱紅雲錦長袍立于祭天台,衣擺處金線繡就的烈焰獨角獸騰躍欲飛,十二道赤晶金冠在她發間明滅,随着腹中太陽真源的悸動,火翅邊緣竄起細密的電火。
"今日過後,這三界将永遠沐浴在玉卓的光輝裡。"她撫過微微隆起的小腹,鳳目中流轉的火芒溫柔得近乎虔誠。日光耀耀踏着鎏金雲階疾步而來,銀鬃在身後拖出璀璨的光痕,雪白的皮毛上還沾着巡守時沾染的星屑:"夫人放心,彩虹城堡的結界已加固三重,便是天道崩塌......"
話音戛然而止。北方天穹突然裂開蛛網狀的冰痕,凜冽寒風裹挾着冰晶呼嘯而至。暴風雪之魔踏着百丈冰龍破空而來,白色繡龍衣袍翻卷如浪,眉骨處的冰晶冠折射着森冷光芒。他俯瞰着祭天台上的羲禾,冰藍色眼眸掠過她隆起的腹部:"交出太陽真源,留你全屍。"
日光耀耀渾身燃起金芒,銀蹄踏碎襲來的冰錐:"北溟聖尊,你當真要與整個水晶彩虹世界為敵?"他揚蹄甩出萬千光刃,卻見對方袖中飛出九道銀鍊,鍊端綴着的冰魄竟能吞噬陽光。羲禾瞳孔驟縮,腹中傳來灼熱的刺痛——這是太陽真源預警的灼燒感。
火翅轟然展開,朱紅長袍獵獵作響,羲禾周身電火暴漲,瞬間化作浴火之鳳直沖雲霄。赤焰與寒霜相撞的刹那,她施展出火媚術,鳳目中流轉的紅光如實質般射向對手。暴風雪之魔卻生生剜出左眼,以冰霧遮蔽視線:"别以為隻有你會拼命!"他的聲音混着風雪,帶着讓羲禾心悸的偏執。
彩虹城堡在劇烈震動,琉璃瓦片如雨墜落。日光耀耀的銀鬃已被染成血紅,卻仍死死纏住冰龍:"帶玉卓走!"他轉頭望向空中浴火奮戰的羲禾,眼中閃過決絕,"去尋那片連星光都照不到的混沌之地......"話音未落,冰龍利齒穿透他的胸膛,金色血液濺在彩虹城堡的主殿,将"紫淺王妃"的冊封诏書染成暗紅。
"耀耀!"羲禾悲鳴一聲,腹中突然騰起耀目光芒。第九個太陽——太陽玉卓提前降世,嬰兒啼哭化作金雷,震碎了半座城堡。暴風雪之魔的冰爪即将觸及襁褓,她卻突然化作赤煉蛇,纏繞着幼子沒入火海。在被黑暗吞噬前的最後一刻,她看見暴風雪之魔摘下破碎的冰晶冠,露出額間那道與自己記憶中重合的舊疤——那是千年前,她為了逃離他,用獨角劃出的傷痕。
混沌氣流翻湧的暗宇宙邊緣,羲禾蜷縮在隕石群的陰影中,火翅無力地垂落,金冠上的赤晶因過度損耗而黯淡無光。懷中的玉卓正在熟睡,稚嫩的臉龐被朱紅長袍的邊角輕輕包裹,小手還無意識地抓着她發間垂下的金飾。她望着虛空裡偶爾劃過的幽藍流星,耳邊仿佛又響起日光耀耀臨終前那聲低沉的嘶鳴,心口傳來一陣刺痛,有滾燙的電火在眼眶裡打轉。
突然,四周溫度驟降,無數細小的冰晶在虛空中凝結。暴風雪之魔踏着旋轉的冰蓮現身,白色繡龍衣袍上的銀線在黑暗中泛着冷光,眉骨處的冰晶冠閃爍着妖異的藍光。他靜靜地凝視着羲禾,冰藍色的眼眸裡翻湧着複雜的情緒,許久才開口:“躲了這麼久,累了嗎?”
“離我遠點!”羲禾猛地擡頭,鳳目中瞬間燃起熾烈的火芒,周身的電火噼裡啪啦炸開。她強撐着虛弱的身體化作火烈鳥,尾羽燃燒着赤紅的火焰,将周圍的隕石都映得通紅,“你殺了耀耀,我與你勢不兩立!”
暴風雪之魔卻不閃不避,任由火焰灼燒着衣袍邊緣。他擡手,一枚散發着幽光的冰魄在掌心緩緩旋轉:“看看這是什麼?”冰魄中,一縷微弱的銀光正在閃爍,“日光耀耀的殘魂,我一直替你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