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關系現在算起來其實已經變質了,且雙方對此心知肚明。但要怎麼在遠隔着好長一段空間距離的基礎上處理這段關系呢?
“隻能是異地戀了吧……”好!回去搬家前找個時間告個白,然後利落滾到東京!
栀子怔愣出神的時候不知不覺吃完了巧克力草莓巴菲,回神又點了一份紅絲絨蛋糕。
就在她下定決心回去就解決與倫太郎之間的問題時,一雙焦灼的視線突兀盯上了她。
栀子猛然扭頭看去,透明的玻璃窗外,一個倒置掃把頭的黑白發混雜肌肉男正健氣地猛盯着……她面前的蛋糕?嘴角好像還在流口水……
見她望見了他,這個男生也不躲避,還用更炙熱的視線回贈了栀子。那雙閃亮的淺褐色眼睛中不斷傳達着想吃想吃的無限循環……
如芒在背大約就是這個意思吧……栀子覺得自己的手突然好沉重,都擡不起來往嘴裡送小蛋糕了。
說話吧,她跟這個人不熟;不說吧,這人居然沒有一點臉色,看不出來她想讓人走開。
東京,不愧是島國大都市呢……
“木兔——!!!你在幹什麼啊?!!”
就在栀子跟這個陌生的黑白發男生相顧無言,就差淚千行的時候,一個M劉海的灰色顯綠發色的三白眼男生突然出現沖向了玻璃窗外這個男生。
他的語氣先是驚喜,接着是看清這個叫木兔的男生在幹什麼後的驚叫。雙腿邁得像是看見自家孩子正準備欺負别家千金寶貝一樣,宛如一陣龍卷風,殺到了甜品店的玻璃窗前,猛逮住木兔的後衣領,大力一拉。
“别仗着自己腦子餓到不清醒就去騷擾女孩子啊!!”
“吃的吃的……我好餓啊,木葉,你有錢嗎?”這個叫木兔的男生一點也不在意看起來是前輩的男生教訓他,見到熟人的第一想法居然是讓熟人掏錢請客?
這種不聽人話的作派……真的不愧是大都市呢……
木葉歉疚地對着玻璃窗裡看着他們的栀子點了點頭,皺眉扯着木兔的衣領就想走,“有歸有,但鹫尾他們還在等着呢,别任性了,我們得先回學校。”
可木兔緊扒着玻璃窗的鑲邊木條,後衣領幾乎要被拉扯變形,他也不松手。
“不要!我餓啊~~~木葉,就吃一點點!很快的!”
“你的一點點真的是一點點嗎?!而且你身上沒錢吧?!是想我的錢包破産嗎?!”
拉拉扯扯的,木兔還是被一股媽媽氣質的木葉拉走了。走之前,那個叫木葉的男生再次對栀子發送了一個歉疚眼神。
真是一個收拾爛攤子的好“媽媽”呢……
栀子把紅絲絨蛋糕用叉子邊沿切下一塊,塞到嘴裡,嚼嚼,又想起了倫太郎。
那個男生……倫太郎應該認識的,是叫木兔?好像跟她是一個學校的前輩啊……
栀子吃完蛋糕,結賬走人,看着手機上父母通知她來彙合的消息,走向了枭谷高等學園。
遠遠的,她看見了剛才眼饞守在玻璃窗邊的那個木兔和剛才來接他的“媽媽”木葉,身後随着好幾個人高馬大的男生走出了枭谷的校門,消失在了一個巷角。
“栀子!”花奈媽媽挽着爸爸的手喊她,眼睛彎彎地眯起,手掌中籠着一片綠中顯黃的銀杏葉,笑得心滿意足。
約會,很順利呢。
他們離開了東京,回到了名古屋幫栀子打包行李。
而栀子則是約了回來的倫太郎,一起去了水族館。
“想着之後大概隻有假期能見了,就想跟倫太郎一起去水族館看看。東京我沒什麼熟人,兵庫你也沒什麼熟人,剛好,一拍即合。”
栀子穿着一身白色的吊帶長裙,裙邊是一隻隻用薄紗拟态的蝴蝶。風吹過來的時候,翅膀輕舞,如同蝴蝶圍着女孩轉動,非常漂亮。
倫太郎注視着手機,眼尾卻怔然盯着穿長裙的栀子,挪不開眼。
他再次悄然在心底堅定了自己這趟行程的目的——我要表白!
栀子轉過身後也堅定握拳——我要讓他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