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說,我有點印象。那時好像是新年,楠楠穿着紅色的拜年衣裳,像極了紅封包。看着就喜慶,有些遊客搶着給他拍照。我記得好像就是這個動物園,你說娜娜還在嗎?我記得楠楠很喜歡娜娜,拉他看其他動物都不肯。”母親帶着懷念的笑容附和着說。
之後他們一路上都在講我以前幹過的傻事,從嬰兒時期講到兩歲,由兩歲講到四歲。我心想我當時才四歲,誰會記得四歲時候随口說過的話,你們怎麼記得那麼清楚,還當我面數落我,合适嗎?
“請問熊貓娜娜在哪個展區?”宋誠攔住工作人員。對方搖頭:“娜娜年紀太大,三年前已經離世了。現在園裡隻有她的孩子飛雲跟飛華。如果先生真的想念娜娜,可以去看飛雲,他長得挺像娜娜的。往這個方向直走就看到了。”對方指了一個方向,便笑着離去了。
“謝謝呀。”
“楠楠,不要難過呀。來,爸爸抱抱。雖然娜娜我們見不到了,見她的孩子也一樣。”宋誠張開手臂又想摟我。這幾日相處下來,我早能預判他的動作,但凡逮着機會就要黏上來親近。我閃身躲到母親背後,誰知道他直接連我媽一起抱,我直接被夾在中間,能感覺到他蹭着我的背。
看完飛雲後,宋誠拉着我們去了猿猴區。他像個傻子一樣舉着手機,一邊喊“看這邊看這邊”追着猩猩拍照,還模仿牠們的動作。我和我媽默契地離他遠遠的,裝作不認識這個人。
宋誠自從到了動物園,整個人都是亢奮狀态,不停拍照。他拍自己就算了,還要來拍我,被他捉住拍了好多照片,每張裡我都皺着眉頭撇着嘴,活像被綁架的肉票。
就這麼着,我們在動物園度過了像回到幼兒園時期的一天。我恍惚覺得自己不是被爸媽帶出來玩,倒像是幼兒園老師帶了兩個孩子——一個上蹿下跳的熊孩子,和一個配合他胡鬧的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