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裴仰不介意讓他其它地方再挂些彩。
他撚了撚指尖,無聊又不屑。
其實打架是一種毫無意義的動能宣洩行為,除了會造成内部系統熵值的混亂,對雙方利益毫無好處。
他又不是某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蠢貨。
冷風吹過,整個世界晃了晃。裴仰擰開旁邊的手龍頭,修長手指在涼水下沖了沖,水珠從漂亮指尖滾落。
他回二樓休息,擡頭看房間号,數字一直在轉,按了按眉心,試着輸密碼:1114。
門開了。
是自己房間。
他推門進去,關了門,腳步不穩地想找個地方休息,眼花,看到一截精壯漂亮的腹肌。
脫衣服拖到一半的盛燎:“!!!”
裴仰皺眉:“你怎麼在?滾出去。”
盛燎系好浴袍,“這好像是我的房間。”
裴仰确信是自己房間,不願跟他糾纏,直接去睡覺。
“那是我的床。”
盛燎沖過去,快速躺在床上,大字形霸道占據了多半空間。
裴仰不悅,擠開他。
盛燎不甘示弱擠回去。
兩人肩抵着肩僵持着,胳膊和腿擠靠在一起,互相較勁,誰也不肯率先撤力。
裴仰不悅,“滾出去。”
“該出去的是你吧。”
裴仰收回剛才的想法。
有些事雖然會造成系統熵值混亂,但高效。
他一拳過去,被握住手腕。
床輕微晃動了一下,勉為其難履行着作為床的職責。但這一物件的發明初衷就不是為了打架,實在承擔不起這麼重的恨意,搖晃間,吱呀作響。
幾回合下來,他倆喘着氣,衣襟亂開。裴仰跪壓在上方,膝蓋重抵這人腰腹,手往脖間掐,卻被按住手腕,一股蠻力将他掀翻壓在身下。
他擡腿就踹那張臉,腳踝被捏住。
盛燎按了下凸出的骨節,納悶:“你腳踝怎麼這麼細——靠——”
臉生挨了一下。
裴仰雙腿鎖着他脖子稍用力,将身上的人掀翻在一旁。他也在力的作用下重摔在旁邊,兩人劇烈喘氣,互相盯着對方,伺機而動。
空氣沾滿水汽,又熱又燙。
裴仰撕下眼前鼻梁上的創可貼。
一點兒受傷痕迹都沒有。
裝模作樣。
盛燎:“心疼了?”
裴仰:“後悔一時手軟。”
盛燎勾唇:“對上帥哥難免手軟,人之常情。但故意來我房間就有些過分了吧。”
他看了眼自己淩亂的領口,“我的魅力應該還沒大到讓你放棄原則爬床……”
吵。
裴仰捂住發聲源。
果然安靜了。
掌心觸感溫熱,有熱氣遊走在掌紋間,帶來酥麻癢意。指腹試着碰了下發熱源,軟的,濕潤。
他像是發現新大陸,抿了抿幹渴的唇,手指試着往裡探。
盛燎激靈了下,“你别亂來,我直——”
裴仰瞪過去。
漾着淺紅的鳳眸尾稍卻沒半分威懾力,醉意隐晦混着水光。
盛燎呆愣了半晌,“男。”
他滾結滾了滾,“裴仰你講不講道理,這是我房間……”
又開始吵了。
想拿膠帶粘住他的嘴。
裴仰燥熱難耐,隻覺得周圍很香,淡的沉木檀香将他的不适都勾了出來,解了兩顆襯衫扣子,工作服的領帶往下拽了拽,瓷白脖頸泛着紅。
領帶解了沒亂丢,物盡其用地纏住旁邊那張喋喋不休的嘴,在後腦勺打了個蹩腳的結。
終于安靜了。
他很滿意,把人往床下踹,卻被翻身按住。
上方之人呼吸變重,眼眸發紅,沉沉看着他。
裴仰皺眉,拿手撥開硌到自己大腿的東西。
盛燎倒吸一口冷氣,按住他的手,壓到頭側,又跻身禁锢住擡腳的腿。
昏黃的燈下,他看到一張冷淡精緻的臉,聽到的是清冽的聲線,腕間的觸覺卻告訴他,這人在發熱,發抖。
很奇怪。
耳朵是燙的。
鎖骨也是燙的。
可是臉是冷的,聲音也是冷的。
截然不同的反差讓他不知道相信哪種。
他陷入困頓中,決定相信觸覺。
沒有選擇用手指,而是用了更敏感的嘴唇。隻是被領帶束縛影響發揮。
他腦袋輕蹭了下近處頸窩,讓系領帶的人幫忙解開。
後腦勺處被碰了下,領帶垂落的瞬間,探索的嘴唇換成舌尖。
首先,臉頰是燙的。
耳朵也是。
他在發抖。
肩膀,鎖骨——
衣服太礙事。
他在探究冰山,冰山也在探究他。
裴仰:“我可以,徒手,測量,幾何體,不借助工具。”
盛燎:“?”
這個技能有什麼用。
不過很快就知道了。
“靠。”
太刺激了,盛燎一口氣沒上來,“别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