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洩憤。”木久川說。
“嗯,可不嘛,桌面都削薄了三分。”林薄閑還沉浸在剛剛的挫敗中,興緻不高地說。
木久川緩緩擡起頭,看到了老師背後的黑闆。
那黑闆上用各色顔料密密麻麻寫滿了去死。
“馮建這九年、”
他喉頭動了動,像是不忍說下去,歎了口氣,将目光收回。
緊接着,餘光就瞥見一隻作亂的手偷偷從他背後進攻,手指已經輕輕挨上了他腰間的布料。
木久川神色淡然,不動聲色,一條細細的柳樹枝纏繞上那手的手腕,将兩隻手牢牢捆在了一起。
樹枝越纏越緊,林薄閑一聲痛呼險些叫出聲,連忙咬住唇。
艱難将痛呼咽下才壓低聲音說:“看你難過,安慰一下你啊。”
木久川端坐在那裡,雙眸微垂,仿佛真的在認真聽講。
他雙唇不掀地說:“不需要。”
林薄閑逐漸字不成句:“松、松......疼、”
木久川輕輕眨了下眼,纏繞的樹枝蛇似的從林薄閑手腕上退了下去,消失不見。
林薄閑連忙抱着手腕搓個不停,苦着一張臉,說話都不利索了:“你這、你這小同志也太不友好了,我那是為了完成任務。”
他朝“老師”努努下巴,道:“我剛看見了,核體!她對早戀特敏感。”
木久川擡頭什麼也沒看見,而且聽得一頭霧水。
林薄閑:“這麼跟你說吧,抽取核體就能讓淵魔消散,但前提是得讓核體顯現出來,唯一的方法就是激怒它們,激怒那老師的方法,我剛剛找到了,就是早戀,懂了嗎?”
木久川輕輕點了下頭,淡道:“懂了,但是不信。”
林薄閑險些噴出一口老血來,欲哭無淚道:“不是大哥,為什麼啊?”
木久川:“我有理由懷疑,你隻是想耍流氓罷了。”
林薄閑無奈至極:“寶貝,你看看這是什麼環境,再說了,我是那種不正經的人嗎?”
木久川微微側頭,用一種一言難盡的眼神看着他。
滿臉寫着:你說呢?
林薄閑正欲反駁,忽然一個冰涼的東西砸在腦門上,他擡頭對上“老師”怒氣騰騰的眼。
那“老師”龇牙咧嘴,仿佛下一秒就要爬過來把他給生吞活剝了。
“上課說小話!你要不要上來看一眼!我這裡,可是把下面的一舉一動都看得清清楚楚!你們誰也逃不過我的眼睛!!”
它用力一拍講桌,把桌子拍得震天響,怒喝道:“還不把粉筆給我撿回來!”
林薄閑低頭往地上一看,隻見躺在他桌腿旁的哪裡是粉筆,分明是一小截斷指!
他頗有些無奈又為難地歎了口氣,認命地彎下腰,将斷指撿起,放回講桌上。
正準備回座位,轉身的一瞬,耳機裡再次響起陸瑞軒的聲音:“隊長,等等!”
林薄閑腳步下意識一頓,低聲道:“怎麼了?”
“你慢一點,步子穩一點,盡量讓鏡頭拍到班裡的全貌。”
林薄閑有些犯難,但也得想辦法照做,于是就以一種上半身朝向另外三組,腳尖沖前的扭曲姿勢慢慢往回走。
“都是些沒臉的低級淵魔,你看什麼呢?”
“停,就是這。”陸瑞軒的聲音一緊:“第二大組第五排外側的那個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