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央之停下踢踹的動作,忐忑地朝葉時禮走過去,轉身時還不忘用手肘順勢擊打了小混混最後一下。
“好巧啊,你怎麼過來了?”曲央之若無其事地搭上葉時禮的背包,拉着他就要遠離此地。
葉時禮越過他的肩膀,看向他身後被還在發出痛呼聲的Alpha小混混。曲央之有些懊惱,之前應該封住小混混的嘴再教訓他們的。
葉時禮收回目光,再次看向曲央之。曲央之沒轍,聳了聳肩膀說:“人是我打的沒錯,可是他們有錯在先。”曲央之理直氣壯地把事情告訴葉時禮,期間還添油加醋了一把。
“你說,他們這樣是不是該打。而且你看看,他們皮糙肉厚的,打得我的手可疼了。”曲央之委委屈屈地将自己的手伸到葉時禮面前,擋住他看向小混混們的視線。
葉時禮聞言低頭看過去,隻見曲央之以往皮膚白皙的手微微泛着紅。
曲央之一眨不眨地注視着葉時禮的反應,見他沒有什麼舉動,有些沮喪地正要收回手。
葉時禮心中歎了一口氣,拉過曲央之已經蜷起來的手,指腹輕柔地覆蓋在他的手背上,道:“下次碰到這種事情,你可以叫上我。”
曲央之頓時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上下打量着葉時禮。他顯然剛從學校出來,身上穿着校服,幹淨整潔,平平整整,扣子系得一絲不苟,明顯是會被教導主任拿來當校服正确穿法的典範。
這樣的葉時禮,竟然說要和他一起打架?
曲央之不禁脫口而出:“你行嗎?”話剛出口,他立馬後悔了,恨不得給自己的嘴巴來一巴掌。
他正要随便說些什麼轉移話題,葉時禮似乎認真地想了一番,坦誠說:“也許沒有你厲害。”
曲央之心頭一跳,莫名想起小時候第一次和葉時禮下棋前兩人的對話。
這時,葉時禮冒出下一句:“要不,你教我?”
“啊?!”曲央之更加迷糊了。
于是,曲央之糊裡糊塗地開始和葉時禮一起在假期裡上各種防身培訓班的生活。
*
兩人家的方向并不一樣,所以每次上完培訓班,從訓練館出來以後都是各回各家的。
那天,曲央之家裡的司機和往常一樣過來接他,曲央之拉開車門正要上車的時候,忽然心有所感一般轉身向後看過去。
葉時禮并沒有離開,而是還待在原地看着他,見他突然回頭,也微微一愣,然後有些不自在地和他揮了揮手。
曲央之身上還穿着葉時禮帶來的換洗衣服,他此時覺得皮膚和衣服接觸的位置在發燙,連帶着他的心都是炙熱而滾燙的。
這是和剛剛将培訓班上一個瞧不起他的高大Alpha打到趴下,完全不同的感覺。這是與酣暢淋漓的打鬥完全不一樣的,另一種層次上的心頭狂跳,身心暢爽。
被這股不知名的沖動驅使着,曲央之收回已經搭上車門的手,轉身向葉時禮沖了過去。
“葉時禮!”曲央之跳着抱住葉時禮。
葉時禮被他撞得往後微微退了一小步,他連忙扶着曲央之的腰定住身體,發出疑問:“嗯?”
曲央之想起他和葉時禮之間從來沒有讨論過的事情,問道:“诶,葉時禮,你知不知道我們是什麼關系?”
葉時禮調整了一下和曲央之的距離,想了一下他的問題,有些不确定地回答:“朋友?”
曲央之踮起腳尖,把葉時禮往下一壓,兩人貼得很近,風吹着曲央之細碎的頭發紮得葉時禮的皮膚有些發癢。
葉時禮耳邊傳來曲央之悄悄話壓低的聲音:“沒有人和你說過,我是你的未婚夫嗎?”
葉時禮一愣,曲央之從他身上離開,看見他的表情懊惱道:“不是吧,你還真不知道啊?”
“不是,隻是……”葉時禮原以為按照曲央之這樣的性子,是不會聽從婚約的,早晚都會取消。婚約的存在與否,對曲央之而言,沒有任何區别,不值一提。他們的未婚夫關系,更是如此。
“那你就是知道的?……既然這樣,你也知道我是什麼性格了,别想甩開我,現在才覺得我兇也不行。”曲央之仰起頭,下巴微揚,一副“老子就是這樣,知道但就是不改”的樣子。
“當然不會。”葉時禮覺得有些哭笑不得。曲央之自以為掩飾得很好的性子,其實老早就已經暴露了。
葉時禮把曲央之那群小夥伴和他說過的話,一一告訴了曲央之。
“什麼?他們這樣和你說的?”曲央之捏緊拳頭,“等我回去要好好教訓他們一頓,讓他們亂說話……”虧他還一直在葉時禮面前刻意收斂。
葉時禮笑了笑,曲央之難得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松開拳頭,心裡有些忐忑,他小心翼翼地看了葉時禮一眼,問道:“那你會不喜歡兇的Omega嗎?”其實他覺得自己也不兇啊……
曲央之問得認真,葉時禮也認真想了想,然後擡頭看着曲央之說:“我不知道。”
曲央之當即蔫了下來,沮喪得想要離開:“你怎麼會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葉時禮認真地解釋,“我隻是喜歡你這一個Omega,其他某一種性格的Omega,我沒法籠統地判斷自己喜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