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好多天,曲央之見到葉時禮都是躲着走的。
連他們周圍的同學都懷疑兩人是不是鬧掰了。但其實曲央之是暗恨自己又作又慫,開了個頭,結果自己先跑了,實在丢人。
後來有一天,曲央之在做完早操回教室的路上,葉時禮迎面向他走來。周圍都是同學,曲央之這下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還沒等他做出反應,葉時禮往他手上塞了一張卡片,便若無其事地離開了。
曲央之翻過一看,是一張電影票,正是三年前傳出電影拍攝消息的時候,他就心心念念着想将來一定要去看的那部電影。
曲央之将電影票平平整整地放進褲袋裡,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揚。其實他也買了兩張電影票,本來還在發愁怎樣将電影票交到葉時禮手中的。幸好,現在不需要他費腦筋了。
到了電影上映那天,曲央之看準時間,在電影即将開播的時候,才從旁邊商場的娃娃機離開,慢悠悠地走到電影院門口的葉時禮跟前,無比自然地拿過他手中的飲料和五彩爆米花。
曲央之電影看得很盡興,這樁别别扭扭的小事也悄不聲息地過去了。兩人恢複了以往的親密無間,和無意識的秀恩愛。
兩人的日子甜甜蜜蜜,歡歡喜喜,偶爾鬧鬧小别扭,充當短期調味劑。
時間過得有滋有味,不久之後,葉時禮也分化了,如所預測的一樣,他分化成了一個Alpha。彼時他們剛升到高三。葉時禮那伴随着分化而來的易感期過後不久,曲央之的媽媽提出讓他們放松身心,釋放學習壓力,一起到曲家的一個郊外小莊園玩幾天。
學習壓力這玩意兒,葉時禮沒有,曲央之也沒有,但曲央之覺得和葉時禮一起出去玩一下,是一個很讓人心動的主意。畢竟高三之後學習任務加重,到時候可沒那麼多時間玩了。
他問葉時禮的意見,葉時禮自然是随他的。
于是兩人便來到了郊區山上的小莊園。
第一天的早上,葉時禮難得起來晚了。可睡了這麼久,他的頭腦依舊昏沉沉的,脖頸後的腺體隐隐發熱,還微微扯着疼意。他剛分化不久,其實身體還不是很舒服。問過醫生,隻說這是正常的現象,易感期已經過去。隻是剛分化,身體有些不适應是正常的。所以當曲央之神采奕奕地和他說起這事的時候,葉時禮也沒有拒絕。
葉時禮忍着不适,去了曲央之的房間,發現裡面沒人。
他問了管家才知道,曲央之早些時候穿着一身運動裝出門去了。
葉時禮想起曲央之昨天說的要去采蘑菇的話,按照他的性子,還真有可能尋蘑菇去了。他換上運動服,打算按照自己的一貫的習慣去晨跑,順便把那去采蘑菇的曲央之給找回來。
山間的空氣清新,跑了一段路以後,葉時禮覺得自己昏沉的腦袋都清醒了幾分。因為要順便找曲央之的緣故,他格外留意道路的兩旁。到半山腰的時候,葉時禮發現路邊隐蔽的一處有一個被人廢棄的矮小屋子。因為過于隐蔽,昨天上來的時候,他都沒有留意到。
不是什麼大事,葉時禮正要移開目光繼續往前跑,突然小破屋的窗戶那裡動了一下,似乎有什麼東西掉下來了。
也許隻是固定窗戶的木頭松動了,掉了下來。葉時禮不在意地想着,沒有把這放在心上,繼續往前跑。
聽到外頭的腳步聲後,曲央之一鼓作氣,用盡全力撞向松動的窗戶。隻是一擊過後,他便被身後的人重新壓制住了。此時此刻,他心髒劇烈起伏,神經繃緊,外面腳步聲短暫停頓之後,又繼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