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弦月勉強冷靜了一下,開始為自己辯解:“小叔,我爸最近不怎麼給我錢,這30萬我攢了很久。”
“是嗎?”
蘇弦月用力點頭,心裡尖叫,是這樣的,快點把錢還給我吧,别為難我這小輩了。
卻見符離若有所思道:“這錢不白拿,我會盡職盡責的。”
蘇弦月:……
盡職盡責什麼?
這話還能聊下去嗎?
大姨不是說他已經身價上億了嗎?不是說他名下無數公司嗎?為什麼還會貪圖他區區30萬?
這不對勁啊!
是在教訓他是吧?
是不是也覺得他就是拿着父母的錢吃喝玩樂的寄生蟲?
一定是這樣的。
要不然,怎麼也解釋不了他拿他30萬的行為。
确定了這個事實,蘇弦月有想哭的沖動。
媽的!這次真是栽坑裡了。
他絞盡腦汁想着該怎麼說說好話,遠處傳來楊溯熟悉的聲音。
“月餅,還在幹嘛呢?等你半天了,還回不回家了,小姨打了幾個電話在催。”
聽到楊溯的聲音,蘇弦月心裡咯噔了一聲。
這種倒黴的事可不能讓楊溯知道,要不然他能嘲笑他一輩子。
敢調戲到符離的頭上,他不死誰死?
眼看人就要到近前了,蘇弦月腦門上都冒汗了。
他對着符離小心翼翼的問:“小叔,今天的事可以不跟别人說嗎?”
“好。”符離深深看了他一眼:“天有些晚,你回去吧。”
蘇弦月如蒙大赦,擡腳準備溜。
卻聽到身後符離幽幽道:“明天中午和小溯在這等我。”
蘇弦月腳下一個趔趄:“幹,幹嘛?”
“吃飯。”
蘇弦月硬着頭皮應下,擡起腳跑得飛快。
楊溯正在等他,見他額頭上滿頭的虛汗,忍不住笑道:“跑那麼快幹嘛?剛後面有狗追你?”
狗?要真是狗就好了。
可惜是符離!
在他眼裡,符離比狗還可怕。
蘇弦月喘了幾口氣,不太敢提剛剛的事,“不是你在催?”
“平時我也催你,怎麼不見你跑這麼快。”
“啰啰嗦嗦,還回不回家了。”
“回回回,走。”
蘇家父母在大學城附近買了房子,離學校不遠,走路也就十幾分鐘。
所以隻要不下雨,兄弟兩人平時都不用司機接,都是自己走回家。
這會兒天色很晚了,路上霓虹閃爍。
蘇弦月擡頭看看天,抛開遇見符離不說,今天算是他獲得新生的大好日子。
他脫離了顧燃,脫離了控制他的劇情,避免了悲催的結局。
他也算是有錢有顔,往後不管怎麼樣應該也能順風順水,平安一生了。
蘇弦月得意的笑出聲,但是這個笑聲沒有維持多久,看着一旁的楊溯,心下一咯噔,徹底笑不出來了。
衆所周知,大部分的書中都有數不清的炮灰,而炮灰身邊的人往往也都是炮灰。
這本書中亦然,他一家人和身邊的兄弟朋友個個都是炮灰,結局倒黴的倒黴,死的死。
楊溯也不例外。
前世的記憶裡,因為他的原因,楊溯很讨厭顧燃,覺得顧燃不識好歹,自己這要錢有錢又要顔有顔的好兄弟,顧燃竟然會看不上,憑什麼?
所以楊溯隻要遇到顧燃,就會對他陰陽怪氣,明裡暗裡欺負了他幾次。
與主角做對的都是炮灰,炮灰就一定會遭報應。
沒辦法,爽文都是這樣的。
所以楊溯後期倒黴的很。
見蘇弦月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看,楊溯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一直盯着我看幹什麼?傻了吧唧的。”
“楊溯。”蘇弦月認真道:“我有話跟你說。”
兄弟兩個人打小穿一條褲子長大,往常都各自叫小名,很少這樣正式的叫他名字。
楊溯一愣,随後笑眯眯的問:“你小子老實說,是不是惹禍了,又需要我替你背鍋,背鍋也不是不行,叫我一聲哥聽聽。”
“别嬉皮笑臉的,我沒跟你開玩笑,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見蘇弦月一臉嚴肅的樣子,楊溯倒也沒在嘻嘻哈哈,很難得的嚴肅了起來,“說吧,什麼重要的事。”
“你明天去醫院體檢一下吧。”蘇弦月一字一句沉聲道:“着重檢查一下胸。”
炮灰是沒人權的,連死都是五花八門,帶着屈辱意味的死去。
說了可能沒幾個人信,上輩子楊溯死于一個說出來都覺得是對一個男人的侮辱的病。
——乳腺癌!
誰敢信。
好好的一個大男人為什麼會得乳腺癌?簡直匪夷所思,但事實就是那樣,楊溯得了乳腺癌。
發現的時候已經是癌晚期了,癌細胞病變擴散,救治無效去世了。
他從小玩到大的鐵哥們,就因為這個病,沒了,簡直匪夷所思。
誰敢信!誰敢信啊?
要不是前世事實發生過的事情,蘇弦月是怎麼都不會相信的,他抓着楊溯的手,嚴肅道:“聽到沒有,着重檢查一下乳腺。”
楊溯奇怪的看着他:“你說什麼東西呢?”
“我說你可能得了乳腺癌,明天去醫院檢查一下。”
楊溯挖了挖耳朵:“啥?”
蘇弦月以為自己說的話太匪夷所思了,所以楊溯不信,于是又重複了一遍:“我說你可能得了乳腺癌,明天去醫院檢查一下。我認真的,沒撒謊,你一定要信我。”
楊溯盯着他的嘴一張一合,卻沒發出半點聲音,忍不住好氣又好笑:“你神神秘秘的把我拉過來,就是為了跟我打啞謎呢?”
蘇弦月一愣:“打什麼啞謎呢?我認真跟你說話。”
“你說啥了。”
“我說你得了乳腺癌,明天趕緊去醫院檢查。”
楊溯瞪了他一眼,盯着他一張一合,但是就是不發出聲音的嘴,直接氣笑了:“我最近得罪你了?用得着這麼捉弄我。”
見說不聽,蘇弦月煩得直接上手了,一隻手抓着楊素,另一隻手摸向他的胸口,在他的胸肌上下按了按,又仔細揉了揉:“我說你這裡有問題,要去醫院看看。”
楊素一愣,低頭看着在自己胸口上上下下又摸又捏的手,頭皮發麻。
兄弟之間拍一下胸倒也正常,但現在太不正常了,誰家兄弟按完還捏,捏完還揉的?
他臉頓時都綠了。
“啊啊啊啊……蘇月餅,你變态!我是你親兄弟,你當我是什麼?你想搞基就去找顧燃,不要找我,兔子都不吃窩邊草呢?”
“我知道我是花容月貌,玉樹臨風,高大威猛,風流倜傥的大帥哥,你對我癡迷也情有可原,但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竟然對我這個親兄弟下手,你的良心不痛嗎?”
蘇弦月沒好氣的回怼:“我對花容月貌,但穿黑貓警長内褲的大帥哥一點興趣也沒有。”
“那你剛剛幹嘛對我耍流氓?”
“誰耍流氓了,是你胸有問題。”蘇弦月飛快替自己辯解。
“走開。”楊溯一把打開他又摸過來的手,防賊一樣防着他:“我有喜歡的女生了,再說了,就算我沒有喜歡的女生,我也不會喜歡你這個穿着海綿寶寶内褲的gay在一起,你别想扳彎我,我死也不會跟你骨科。”
蘇弦月:……
不是,你禮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