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溯吓了一跳,連忙打下他發誓的手:“倒也不用發這麼狠的誓。”
他這好兄弟當初為了追顧燃,什麼混賬事沒做過,現在終于清醒了,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但到底是用了心的追了那麼多年,現在放棄了,他心裡肯定不好過。
“像你這樣的人,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顧燃看不上你,是他眼瞎。”楊溯好好的安慰了他一番,然後又對着顧燃嚣張的放了長篇大論的狠話。
車子已經停到了校門外,下了車,蘇弦月想到了另外一個可怕的事情,他叫住了楊溯:“還有一件事忘了跟你說了。”
“什麼事?”
“我昨天遇到小叔了。”
楊溯疑惑:“小叔,哪個小叔。”
“符離。”
“符,符離?你弄錯了吧!他怎麼會來?”楊溯吓了一跳,吓的聲音都劈叉了。
“他說路過。”蘇弦月可不敢說他昨天的光榮事迹,隻道:“很巧遇到了他,他說今天中午會來接我們去吃飯。”
楊溯縮了縮腦袋,他和蘇弦月一樣,也是符離的受害者。
兩個難兄難弟,受過他無數的罪。
小時候,符離像是一座大山般壓在他的頭上,整整壓了14年,他好不容易離開老家,逃離了大山。
這下好,大山又來了。
楊溯剛剛還嚣張的不行的樣子,像被雨打了的雞似的一下蔫兒了。
倒黴蛋兄弟兩人對視了一眼,上完了選修課後,又認命的走向校門口。
符離很準時,十二點一到,車子就停在了昨天他們相遇的那個地方。
車窗拉下來,看到了符離那張不苟言笑的臉。
他在商場浸染多年,站在普通人無法企及的高度,舉手投足都是上位者氣勢,自持又矜貴。
再加上少年時期厚厚的濾鏡,硬生生讓楊溯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生,乖的像隻鹌鹑一樣。
隻覺得小時候的大山,這會兒更是遮天蔽日,壓迫力更強了。
他低着頭慫慫的喊了聲“小叔”。
蘇弦月沒好到哪去,也乖巧的喊了一聲“小叔”。
符離點了點頭,目光在他們兩個臉上掃過去,簡短道:“上車。”
兩隻大鹌鹑拉開車門坐在符離的對面,商務車的後座空間很大。
但平日裡沒正形坐姿亂七八糟的兩個人,這會沒一個敢翹二郎腿,老老實實,正襟危坐,連從不離手的手機都安安分分的塞進了兜裡。
符離問:“想吃什麼。”
蘇弦月道:“都可以。”
楊溯猛猛點頭:“我也是。”
符離修長的指節在電子屏上滑過,“我訂的西餐。”
蘇弦月說:“可以。”
楊溯猛猛附和:“我也可以。”
簡短的問話,乖巧的回應。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班主任,帶着兩個小班的同學。
要怎麼離譜就怎麼離譜!
但是偏偏這離譜的事情竟然還真實發生過,符離還真當過他們的老師。
車上安安靜靜,楊溯乖乖低着頭眼觀鼻鼻觀心。
蘇弦月也沒差,他甚至聽到了自己的呼吸聲,但是很快,就有另外一道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哇哦!宿主,你這麼快就已經勾搭上了大反派了,真厲害!】
【我要開始吸他的氣運了,桀桀桀桀……】
系統似乎覺得這樣笑起來很帶勁,一笑就桀桀桀。
“你别笑了,我害怕。”蘇弦月笑不出來,偷偷瞥了對面的符離一眼,小聲問:“吸他的氣運對他有影響嗎?”
【不會,大海裡吸滴水而已,對大海能有什麼影響。】
“那就好。”蘇弦月點頭,他可一點都不想影響到符離。
【我開始吸了。】
蘇弦月眼角上方突然出現進度條,那條紅色的進度條緩慢而又堅定的往上爬。
爬了兩下不動了,系統大聲嚷嚷:【宿主!你距離有點遠了,我吸的太費勁了,再靠近點。】
“哪裡遠了,我隔他隻有半米了好嗎?”蘇弦月不動,這已經是他最能接受的安全距離了。
【什麼叫蹭?我問你什麼叫蹭?】系統給他科普:【靠近了才叫蹭,抱抱貼貼才叫蹭,還想不想救你兄弟了,快快快,再靠近他一點。】
蘇弦月扯了扯唇角,認命的挪了挪屁股。
【你是螞蟻嗎?這麼久就挪這麼點距離。】
蘇弦月臉皮抽搐了一下,又小心翼翼的挪了挪屁股。
【再靠近點。】
蘇弦月磨了磨牙,又朝符離坐近了一點,結果系統還是覺得不行。
在系統的左催右催下,他已經做到了符離的正對面。
商務車的後座很大,但是就算如此,他球鞋的鞋尖與符離的皮鞋尖也隻有一個巴掌的距離了,再稍微動一下就能碰上。
因為靠得近了,他甚至聞到了符離身上淡淡冷冷的很好聞的味道。
系統竟然還在催:【宿主再靠近點。】
蘇弦月忍不住在内心大聲抗議:“你到底行不行?我已經坐他對面了,還怎麼靠近,坐他身上嗎?”
系統眼睛一亮,連聲音都拔高了不少,【可以,坐他身上,然後摟摟抱抱。】
蘇弦月:???
系統:【最好再親爛他的嘴。】
蘇弦月:!!!
你在口出什麼狂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