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嘩然。讓Alpha與Omega的信息素數據在對撞機中耦合,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顧珩卻忽然笑了,那笑容張揚而熾熱,像“熾霄”信香沖破了最後的束縛:“沈同學的提議很有趣。”他站起身,走到講台邊,與沈星遙并肩而立,“如果沈同學不介意共享‘寒月引’的核心頻率參數,我組可以提供‘熾霄’的全頻段數據。”
兩人并肩的身影被投影光照亮,在幕布上投下交疊的影子。一個如烈日熔金,一個似寒月清輝,本該是對立的存在,此刻卻在學術的旗幟下,達成了某種微妙的共識。
沈星遙看着顧珩伸出的手,指尖還殘留着打籃球時的薄繭。他猶豫了零點幾秒,最終伸出手,與Alpha相握。兩人的掌心相貼的瞬間,一股微弱的電流竄過沈星遙的神經,“寒月引”信香不受控制地逸散出一絲,而顧珩的“熾霄”也相應地泛起漣漪,卻被他用驚人的自制力迅速壓下。
“合作愉快。”顧珩的聲音低沉,帶着隻有兩人能聽懂的意味。
“合作愉快。”沈星遙抽回手,指尖還殘留着Alpha的溫熱,他轉身面對全場,聲音恢複了慣常的清冷,“那麼,關于對撞機的使用申請……”
會議結束後,沈星遙走出教室時,被顧珩叫住。“你的‘寒月引’模型,”Alpha遞過一個數據芯片,“我讓組員整理了‘熾霄’在非發情期的基礎頻率,或許對你有用。”
沈星遙接過芯片,觸手冰涼:“謝謝。”
“不用謝我。”顧珩看着他,目光在暮色中顯得格外認真,“陳院士那邊……我隻是如實彙報了你的研究思路。”他頓了頓,補充道,“他很欣賞敢于挑戰權威的人。”
沈星遙猛地擡頭,對上顧珩坦誠的視線。原來那條實習邀約,真的與他有關。Alpha不僅沒有阻撓,反而在暗中推動。他忽然發現,自己之前用“高冷”構築的壁壘,在顧珩這種直接而坦誠的舉動面前,竟有些不堪一擊。
“顧珩,你……”他想說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我隻是想看看,”顧珩打斷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當‘熾霄’與‘寒月引’在對撞機裡共振時,究竟能撞出怎樣的火花。”他的眼神明亮,像捕捉到獵物的猛獸,卻又帶着純粹的好奇,“就像我想看看,冰山下的‘寒月’,到底藏着多熱的内核。”
沈星遙的心猛地一跳,後頸的腺體傳來熟悉的酥麻感。他别開臉,掩飾自己發燙的耳根:“我還有實驗要做。”說完,便快步離開,留下顧珩站在原地,看着他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低聲笑了起來。
夜色漸濃,北辰學院的星軌觀測台上,沈星遙将顧珩給的數據芯片插入終端。屏幕上,“熾霄”的紅色頻率曲線與“寒月引”的藍色曲線在1.3GHz頻段處,果然出現了微弱的共振峰。
他看着那組交疊的波形,指尖無意識地劃過屏幕上代表“熾霄”的紅色曲線。高冷的外殼下,那顆因學術而熾熱的心,第一次對“共振”這個詞,有了超越物理定義的理解。
也許,與顧珩的這場“合作”,注定要讓他這顆孤懸的“寒月”,偏離預設的軌道。而前方等待他的,究竟是引力的捕獲,還是更廣闊的星海,他忽然有些期待,又有些……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