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面上突然蒙上一層水霧，沈星遙偏頭躲過他湊過來的吻：「那你手腕的護腕呢？聚會通知說不準戴金屬飾品。」

「内側刻着你的名字，」顧珩轉動護腕，讓「遙」字對着燈光，「他們總說雙星系統需要引力束縛，我的引力，就是你。」

跑車輪胎碾過餐廳車道的減速帶時，沈星遙盯着中控屏上跳動的信香共振曲線，指尖無意識蹭過頸間半顆太陽吊墜的藍鑽："顧珩，頻率又升了，347Hz。"夏夜的風卷着Alpha腕間"熾霄"信香的雪松味湧進車廂，與他自身"寒月引"的薄荷甜香撞出細碎光塵，在車窗上凝成星點。顧珩降下車窗的手頓了頓，金屬護腕擦過方向盤："陳教授說雙星引力最大時，伴星會出現周期性震顫——你後頸腺體在發抖。"沈星遙指尖剛觸到後頸，就被顧珩按住手腕，Alpha指腹蹭過他掌心紋路："别碰，等下鏡頭該拍到了。"

雕花玻璃門推開的瞬間，數十道手機閃光燈如驟雨般亮起，沈星遙下意識往顧珩身後縮了半寸，銀質吊墜在鎖骨處晃出冷光，恰好與Alpha手腕護腕内側的"遙"字刻痕形成鏡面反射。秦骁舉着便攜式光譜儀擠到前排，屏幕上的波形圖猛地攀至352Hz："快看！齒印結痂在随信香頻率起伏！像在呼吸一樣！"顧珩将沈星遙護在臂彎裡，護腕邊緣擦過他後腰的舊月牙痕："讓開，别擋着他走路。"沈星遙卻忽然擡手，指尖劃過顧珩護腕的金屬邊緣，聲音壓得很低："他們想拍就拍，反正你的信香已經把我裹住了。"這話讓顧珩耳尖微不可察地紅了，"熾霄"信香裡瞬間混進一絲焦糖味。

首杯"熾霄特調"推到沈星遙面前時，琥珀色酒液中懸浮着細碎金箔，杯口還沾着一圈糖霜。他指尖剛觸到冰涼的杯壁，顧珩的手掌已覆上來，金屬護腕的溫度透過玻璃杯傳來："他對酒精過敏，喝溫水。"Alpha将溫水推到他面前，自己仰頭飲盡那杯混有信香催化劑的酒，喉結滾動時，沈星遙看見他鎖骨處月牙形舊疤在燈光下泛白——那是昨天自己失控時留下的齒印。鄰桌Omega舉着平闆直播尖叫："顧少飲酒後信香頻率飙升至371Hz！正在壓制沈學長周圍的酒精分子！"沈星遙盯着顧珩喉結，忽然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上次你替我擋酒，也是這麼喝的。"顧珩夾了塊炖得酥爛的排骨放進他碗裡，語氣帶着不易察覺的溫柔："快吃，别說話。"

第三輪敬酒時，有個Alpha趁顧珩起身接電話，笑着把一杯粉紫色果酒遞到沈星遙唇邊："沈學長，這杯沒酒精，就嘗一口。"沈星遙皺眉抿了抿，冰涼的液體滑入喉嚨瞬間，後頸腺體不受控制地溢出甜膩的"寒月引"。顧珩返回時恰好看見他蹙眉的模樣，指尖猛地捏碎了手裡的玻璃杯，碎玻璃濺落時，"熾霄"信香如實質般炸開，桌上的香槟杯壁瞬間凝出白霜："我再說一遍，他不能喝。"混亂中，沈星遙卻拿起顧珩受傷的手，指尖擦過他掌心的傷口，語氣冷得像冰："笨蛋，又傷着了。"話雖冷，指腹卻在輕輕摩挲那道新傷。

沈星遙醉意上湧時，眼神比清醒時更冷，隻是眼尾泛起薄紅，洩露了些許異樣。當秦骁把鬼牌遞到他面前，全場屏息期待他失态，他卻用指腹碾着撲克牌邊緣，聲音平靜得像湖面："問。"

"沈學長，"一個Omega鼓起勇氣，聲音帶着顫抖，"顧少給你處理傷口時，真的會用舌頭舔舐齒印嗎？"

空氣瞬間凝固。沈星遙忽然擡眼，目光穿過喧鬧的人群，落在靠在露台門框上的顧珩身上。Alpha正看着他，手腕護腕在月光下閃着銀光，"熾霄"信香裡混着淡淡的酒氣。沈星遙指尖摩挲着頸間的太陽吊墜，語氣淡漠卻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喟歎："他舔的時候，信香會變成焦糖味，像......像把薄荷糖含化了。"話未說完，顧珩已快步走來，用掌心覆蓋住他後頸微微發燙的腺體，溫熱的觸感讓醉意中的"寒月引"驟然甜膩。沈星遙卻偏頭躲開，聲音帶着醉後的沙啞："别碰，熱。"

輪到顧珩抽牌時，指尖夾起的卡片上赫然寫着"向沈星遙告白"。全場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尖叫，Omega們舉着手機對準兩人，光譜儀的屏幕因為信香頻率驟升而劇烈閃爍。沈星遙抱着雙臂靠在沙發上，醉眼迷蒙卻眼神冷冽地看着顧珩，仿佛在審視一個陌生人。Alpha忽然單膝跪地，在衆人的驚呼聲中握住沈星遙垂落的手腕，金屬護腕上的"遙"字輕輕蹭過他掌心："第一次在天文台看見你時，你後頸腺體沾着藍顔料，像顆被雲霧遮住的月亮。"沈星遙睫毛顫了顫，語氣冷硬："說重點。"

"重點是，"顧珩擡頭，金色瞳孔裡映着星空頂的億萬光點，"從那天起，我的信香軌道裡，就隻剩下你這顆月亮了。"他低頭，在沈星遙腕間脈搏上輕輕一吻，"寒月與熾霄天生就該共振，就像我和你，遙遙。"

沈星遙忽然笑了，指尖戳着顧珩的喉結，醉意讓他的臉頰泛起紅暈，語氣卻依舊冰冷："共振頻率371Hz時，你的心跳是120下。"他頓了頓，眼神飄向顧珩鎖骨的舊疤，"上次在後巷打架，你護着我時，心跳也是這麼快。"顧珩握住他戳過來的手指，放在唇邊輕輕咬了咬，聲音低沉："因為我的月亮在危險裡。"

散場時沈星遙已經醉得站不穩，卻還撐着冷臉不讓顧珩扶。Alpha直接打橫抱起他，穿過圍觀的人群時，沈星遙頸間的太陽月亮吊墜與顧珩手腕的護腕在燈光下恰好拼成一個完整的圓，信香共振産生的光塵如星軌般繞着兩人旋轉。他趴在顧珩肩頭，鼻尖蹭着Alpha頸間的皮膚，聲音悶悶的，帶着濃重的醉意："顧珩，他們說我們像雙星......"

"嗯，"顧珩低頭，吻了吻他汗濕的發頂，"是會永遠共振的雙星。"懷裡的人似乎滿意了這個答案，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