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的動作猛地頓住。他想起沈星遙第一次在信香泉邊露出笑容時,尾巴尖會卷成小小的問号;想起他抱着貓薄荷遊戲機撒嬌時,耳尖的絨毛會輕輕顫動——原來那些溫柔背後,藏着如此沉重的過往。
“習慣不代表應該。”顧珩的聲音低沉而堅定,雪松味信香順着他的指尖滲入沈星遙的後頸,“你媽媽在照片裡笑得那麼溫柔,她一定希望你被好好愛着。”他撿起地上的相框,用信香修複着焦痕,每一道光紋都帶着小心翼翼的珍視。
沈星遙的睫毛劇烈顫抖,一滴眼淚砸在顧珩手背上:“我媽走的時候……我才七歲,她拉着我的手說‘遙遙要乖’。”他蜷縮起身體,三花尾巴纏住膝蓋,“可我一點都不乖,我跟我姐打架,跟我爸對罵,我就是個壞孩子……”
“不是的。”顧珩坐在床邊,輕輕撥開他汗濕的額發,“你隻是用自己的方式活下來了。”他想起第一次在圖書館見到沈星遙,Omega正安靜地給流浪貓喂食,信香裡飄着淡淡的奶糖味——那時他就知道,這隻小貓的爪子再尖,心裡也藏着柔軟。
突然,客廳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沈星遙的身體瞬間僵硬,尾巴炸毛般豎起。顧珩将他護在身後,雪松味信香如實質般凝聚,門口出現的卻不是沈清鸢,而是拎着信香急救箱的林霧和周明遠。
“顧少!我們查到沈清鸢的信香頻率了!”林霧舉着平闆,布偶貓耳抖得飛快,“還有遙哥家的舊案宗……”她突然看到沈星遙嘴角的血迹,聲音卡在喉嚨裡,“遙哥……”
周明遠默默打開急救箱,裡面的頻譜儀還在滴滴作響:“我帶了最新的信香愈合噴霧,還有顧少上次買的貓薄荷軟糖……”他把糖罐放在床頭櫃上,不敢看沈星遙空洞的眼睛。
顧珩接過噴霧,雪松味信香裹着藥霧輕輕噴在沈星遙嘴角:“林霧,把沈清鸢的資料發給我。周明遠,聯系我的律師,查當年沈父家暴案的全部細節。”他的語氣平靜,金瞳裡卻燃着冰冷的火焰。
沈星遙看着他有條不紊地安排,紫眸裡終于有了一絲波動:“顧珩,你不用……”“沒有不用。”Alpha打斷他,指尖擦過他下唇的血迹,“欺負我家小貓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林霧突然指着平闆驚呼:“看!沈清鸢當年報考聯盟裁判時,檔案裡寫着‘與弟弟關系惡劣’,還備注了‘曾因信香沖突導緻弟弟腺體輕微損傷’!”周明遠的頻譜儀“砰”地炸開火花:“腺體損傷!難怪遙哥的信香有時會不穩定!”
沈星遙猛地擡頭,瞳孔地震般收縮。他想起十二歲那年,姐姐失手将信香鞭甩在他後頸,從此他的腺體就時常傳來隐痛,卻一直以為是自己天賦不足。紫藤花信香驟然暴漲,又在觸及顧珩的瞬間頹然消散,隻剩下濃重的自我厭惡。
“原來……是這樣……”他喃喃自語,尾巴無力地拍打着床單。顧珩将他攬進懷裡,雪松味信香帶着不容置疑的安撫:“過去的事,我會幫你讨回來。現在最重要的,是讓你好起來。”
他捧起沈星遙的臉,金瞳裡映着他的倒影:“看着我,遙遙。你不是壞孩子,你是我的Omega,是能讓古樹開花、讓信香共振的沈星遙。”Alpha的鼻尖蹭過他發燙的耳廓,“還記得信香山研學嗎?你蹲在泉邊收集花瓣時,尾巴尖是愛心形狀。”
沈星遙的紫眸驟然睜大,記憶裡的甜蜜瞬間沖破陰霾。他想起顧珩在篝火晚會上說“熾霄的意義是守護寒月引”,想起強吻時雪松信香裡的懊悔與溫柔,眼淚再次決堤,卻不再是苦澀,而是帶着委屈的宣洩。
“顧珩……”他埋在Alpha懷裡,聲音悶悶的,“我好疼……”不知是後腦勺的傷,還是心裡的疤。顧珩輕輕拍着他的背,雪松味信香如潮水般包裹住他:“我知道,遙遙,我知道。”
林霧和周明遠悄悄退到客廳,布偶貓耳耷拉着:“遙哥太可憐了……”周明遠把頻譜儀調成靜音模式:“顧少的信香現在是暖寶寶模式,溫度比平時高5度!”
卧室裡,顧珩用信香毛巾擦去沈星遙臉上的淚痕,指尖停留在他後頸的腺體位置:“這裡還疼嗎?”Omega搖搖頭,尾巴卻卷住他的手腕晃了晃,紫眸裡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依賴。
“想吃貓薄荷軟糖嗎?”顧珩拿起糖罐,打開蓋子。沈星遙看着熟悉的粉色糖紙,想起每次鬧别扭時顧珩都會用這個哄他,鼻子一酸,卻還是張開了嘴。
“啊——”
雪松味信香裹着甜膩的貓薄荷味,瞬間填滿口腔。顧珩看着他鼓起的腮幫,金瞳裡溢出笑意:“好吃嗎?”沈星遙點點頭,尾巴尖終于輕輕晃了一下。
窗外的夕陽将天空染成橘紅色,透過窗戶照在兩人交握的手上。顧珩的信香戒指與沈星遙的銀環輕輕碰撞,發出清響。他知道,治愈沈星遙的傷痕需要時間,但他有的是耐心。
“遙遙,”顧珩低頭,吻去他眼角的淚痣,“以後你的人生,由我來寫。不會再有儲藏室,不會再有信香鞭,隻有……”他頓了頓,雪松味信香裡溢出濃得化不開的溫柔,“隻有我和你的信香,永遠共振。”
沈星遙看着他認真的金瞳,紫眸裡的冰霜徹底融化,透出水光。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的糖漬,小聲說:“顧珩,你身上有焦糖味。”
Alpha低笑出聲,将人重新抱進懷裡:“嗯,因為要哄我的小貓,所以提前吃了焦糖信香糖。”
客廳的林霧突然指着頻譜儀尖叫:“看!遙哥的信香變成香草冰淇淋味了!還帶着焦糖 swirl!”周明遠狂拍屏幕:“是和好的味道!絕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