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落在沈星遙臉上,他睜開眼,紫眸裡依舊沒有任何波瀾。三花貓耳機械地抖了抖,甩掉頭上的被子,起身、洗漱、換衣,每一個動作都像設定好的程序,精準卻毫無生氣。
顧珩靠在門框上看着他,雪松味信息素裡滿是擔憂。少年昨晚睡着時攥着他的衣角,指尖至今仍殘留着輕微的顫抖。"遙遙,"Alpha走過去,想幫他整理領帶,卻被他側身避開,動作帶着刻意的疏離。
"我自己來。"沈星遙的聲音平淡得像一潭死水,說完便轉身走向書桌,拿起課本時,指腹無意識地摩挲着封面上的紫藤花圖案——那是母親生前最喜歡的花。
去教室的路上,他始終與顧珩保持着半米距離。雪松味信息素試探着纏上來,卻被他用一層透明的屏障隔開。林霧跟在後面,布偶貓耳耷拉着,給周明遠發消息:"遙哥像個玻璃人偶,碰一下就會碎。"周明遠推了推眼鏡,平闆上的情緒頻譜顯示:"沈星遙的情感輸出降至0,防禦機制已達最高級别。"
信息素理論課上,陳教授的提問像石子投入死水,沈星遙隻是茫然地看着黑闆,連搖頭或點頭的動作都沒有。顧珩在桌下悄悄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皮膚傳來,少年的指尖幾不可察地顫了一下,卻很快又恢複僵硬。
午休時,食堂阿姨特意做了他愛吃的糖醋小排,他卻隻扒拉了兩口白米飯。顧珩把炖品推到他面前,聲音放得極柔:"嘗嘗這個,周明遠說對你身體好。"沈星遙沒看,隻是低聲說:"不餓。"紫藤花信息素微弱得幾乎消失,像風中殘燭。
林霧終于忍不住,湊到他面前:"遙哥,我們去紫藤花廊走走吧?"少年擡起頭,紫眸空洞地看了她一眼,又緩緩低下頭,拿起筷子繼續扒拉米飯。那眼神裡的漠然讓林霧瞬間紅了眼眶,布偶貓耳委屈地抖動。
下午的自習課,沈星遙趴在桌上,側臉對着窗戶。顧珩坐在他身邊,看着他纖長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顫抖的影,知道他根本沒睡,隻是在無邊的黑暗裡獨自沉潛。Alpha伸出手,輕輕覆在他背上,雪松味信息素化作溫柔的手掌,一下下安撫着他僵硬的脊背。
"顧珩,"少年突然開口,聲音悶在臂彎裡,"你說,人為什麼要活着?"顧珩的心猛地一揪,握緊他的肩膀,金瞳裡是化不開的疼惜:"因為有值得留戀的人。比如我,比如林霧,比如所有在乎你的人。"
沈星遙沒說話,隻是将臉埋得更深。紫藤花信息素在雪松味的包裹下,終于滲出一絲極淡的苦意,那是他壓抑在心底的絕望。顧珩閉上眼,将他輕輕攬進懷裡,無視周圍學生的目光:"遙遙,别把自己困起來,讓我進去,好不好?"
這一次,沈星遙沒有推開他,隻是身體依舊僵硬。林霧看着兩人交纏的身影,偷偷抹了把眼淚,給周明遠發消息:"顧少的信息素都快急得冒火星了,遙哥什麼時候才能好起來?"周明遠回複:"創傷後的心理重建需要時間,我們能做的,就是陪在他身邊。"
放學時,沈星遙依舊沉默地走着。顧珩亦步亦趨地跟着,雪松味信息素像一張無形的網,将他牢牢護在中間。路過賣糖畫的小攤,少年的腳步頓了頓,随即又恢複機械的行走——那是他小時候唯一能感受到溫暖的東西,如今卻成了刺痛回憶的針。
暮色漸濃時,兩人走到香樟樹下。沈星遙停下腳步,第一次主動看向顧珩,紫眸裡依舊沒有焦點,卻多了一絲破碎的光:"顧珩,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會找我嗎?"
Alpha的心像被狠狠攥住,他捧起少年的臉,金瞳裡是不容置疑的堅定:"我會找遍全世界,直到找到你為止。"雪松味信息素在他掌心寫下這句話,帶着滾燙的溫度,"所以,别離開我,好不好?"
沈星遙看着他,很久很久,才輕輕點了點頭。雖然依舊沒有表情,可顧珩感覺到,他後頸的腺體在雪松味的安撫下,微微放松了一些。紫藤花信息素像怕冷的小貓,悄悄探出頭,蹭了蹭雪松味的邊緣。
這一夜的307宿舍,沈星遙躺在床上,看着天花闆。顧珩坐在床邊,握着他的手,雪松味信息素持續不斷地輸送着安心的信号。少年終于閉上眼,呼吸漸漸平穩,雖然眉頭依舊微蹙,可顧珩知道,冰封的假面下,那顆受傷的心,正在他的守護下,慢慢積蓄着融化的力量。
窗外的月光灑在紫藤花上,顧珩看着沈星遙沉睡的側臉,在心裡默默承諾:遙遙,無論多久,我都會等你。等你走出黑暗,等你重新對我笑,等你再次用那亮晶晶的紫眸看着我,說一聲"顧珩,我沒事了"。因為你是我的光,我不能讓你熄滅。
第三天的晨光落在沈星遙身上時,他依舊是那副冰封的模樣。周明遠看着平闆上持續走低的情緒曲線,推了推眼鏡:"再這樣下去,他的信息素腺體可能會因長期抑郁而萎縮。"林霧急得團團轉,布偶貓耳抖成波浪:"遙哥連糖畫都不看了......顧少,再試試上次的甜吻吧!"
顧珩盯着沈星遙空洞的側臉,雪松味信息素沉重得像鉛。午休時,他将少年帶到無人的紫藤花廊,手裡拿着一顆草莓硬糖。"遙遙,張嘴。"Alpha的聲音帶着不易察覺的顫抖,指尖輕輕擡起他的下巴。
沈星遙沒有反抗,也沒有配合,任由顧珩的唇覆上來。雪松味信息素裹着草莓糖的甜,強行撬開他的牙關,舌尖将融化的糖漿渡進他嘴裡。林霧在樹後掐着表:"一、二、三......五分鐘到!"
然而,少年的眼神依舊茫然,紫藤花信息素隻是象征性地顫了一下,便又沉寂下去。周明遠搖頭:"沒用,他的心理防禦已經拒絕一切外界刺激。"顧珩的心沉到谷底,看着沈星遙嘴角溢出的糖漿,用指腹輕輕擦去,金瞳裡是濃得化不開的疼惜。
"隻能用最後一招了。"周明遠調出頻譜儀,"強制共振。在信息素深度交融中,或許能打破他的心理壁壘。"林霧雖然擔心,卻也隻能點頭。當晚,顧珩将沈星遙抱回宿舍,雪松味信息素不再溫柔,而是帶着破釜沉舟的決心,猛地湧入他的腺體。
"唔......"沈星遙終于有了反應,皺着眉想推開他,紫眸裡閃過一絲煩躁。顧珩扣住他的手腕,信息素輸出功率持續升高,雪松味與紫藤花在空氣中激烈碰撞。"顧珩......你......"少年的聲音帶着氣音,久違的挑釁意味終于露頭。
就在他張開嘴喘氣的瞬間,顧珩再次吻了上去,舌尖霸道地糾纏,将所有的擔憂與心疼都化作信息素的洪流。Alpha在他耳邊低語,雪松味信息素故意加重了頻率,"上次說我技術差的賬,該算了。"
沈星遙被頂得悶哼,紫藤花信息素終于不再沉寂,賭氣般暴漲:"你......技術就是......差......啊......"顧珩低笑一聲,信息素輸出驟然加快,在他後頸标記處落下滾燙的吻:"不叫老公,就别想停。"
"誰要叫......嗯......"少年的反抗漸漸變了調,意識在信息素風暴中沉浮。顧珩看着他眼底重新燃起的水光,和那抹熟悉的傲嬌,雪松味信息素裡溢出狂喜。他知道,那個鮮活的沈星遙,正在信息素的共振中,一點點掙脫冰封的牢籠。
林霧在上鋪聽着下鋪的動靜,布偶貓耳終于揚起:"周明遠你聽!遙哥開始罵顧少了!"周明遠看着頻譜儀上劇烈波動的曲線,點頭:"共振頻率達到峰值,沈星遙的抑郁波段正在瓦解。"
"顧珩......你......混蛋......"沈星遙的聲音斷斷續續,卻帶着十足的力氣,"太快了......慢......唔......"Alpha低咒一聲,非但沒慢,反而更快,金瞳裡是失而複得的瘋狂:"叫老公,就給你慢。"
少年被頂得說不出話,紫藤花信息素在快感與怒意中混亂交織。顧珩看着他泛紅的眼角,知道不能再逼下去,放緩了信息素的輸出,卻依舊緊緊抱着他,雪松味信息素溫柔地舔舐着他紊亂的腺體。
"遙遙......"Alpha的聲音沙啞,帶着後怕,"别再把自己封閉起來了,求你。"
沈星遙喘着氣,紫眸迷蒙地看着他,眼底的空洞被水汽取代。他看着顧珩眼底的紅血絲和毫不掩飾的擔憂,心裡那塊冰封的堅冰,終于裂開了一道縫隙。紫藤花信息素小心翼翼地探出去,蹭了蹭雪松味的邊緣。
"笨蛋......"少年低聲罵道,卻沒有推開他,反而将臉埋進Alpha懷裡,指尖緊緊攥着他的衣襟。顧珩閉上眼,将他抱得更緊,雪松味信息素裡滿是失而複得的慶幸。
這一夜的共振,不再是懲罰,而是救贖。當晨光再次灑落時,沈星遙靠在顧珩懷裡,看着他手腕上的舊疤,輕聲說:"顧珩,昨天......謝謝你。"
Alpha低頭吻去他額上的汗珠,金瞳裡是化不開的溫柔:"謝我什麼?"
沈星遙耳尖泛紅,紫藤花信息素在他掌心寫下:"謝你沒放棄我。"
清晨的307宿舍被一陣沉穩的腳步聲驚醒。顧珩剛幫沈星遙掖好被角,宿舍門就被輕輕推開,兩道帶着雪松信息素威壓的身影走了進來——為首的中年男人穿着校長制服,身邊的女士則挽着他的手臂,兩人眉眼間與顧珩如出一轍。
“爸?媽?”顧珩愣住,下意識将沈星遙往身後護了護。沈星遙被動靜吵醒,揉着眼睛坐起來,三花貓耳還耷拉在發頂,對上顧珩母親含笑的目光時,瞬間清醒,紫眸裡閃過一絲慌亂,下意識整理起淩亂的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