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森林幻境之内
阿芙納魯拉躲在巨大的蓮花牆柱後,驚恐地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黑袍男子用黃金匕首将奈芙蒂斯的心髒剜了出來,而後他手捧仍在跳動的心髒,施展魔法緩緩提取出奈芙蒂斯心髒中源源不斷的幻境之力。
短短半分鐘後,沒有了魔法支撐的心髒變成了烏黑的朽木,而那男人竟又将心髒放了回去,用治愈術将傷口縫合。
阿芙納魯拉清晰的看到奈芙蒂斯的鼻尖又有了呼吸的迹象,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隻是有什麼東西變得不一樣了...
她看着奈芙蒂斯在男人面前跪下身,安靜順從地聆聽着男人的指示。
“以後你就是真正的奈芙蒂斯,作為我在神界的耳目,有什麼情況一定要第一時間上報給我。”
“是,主人。”阿芙納魯拉聽到奈芙蒂斯回答道。
阿芙納魯拉此時也明白過了從前的一切。原來真正的奈芙蒂斯早就死了,而之前她所接觸的,她所認識的奈芙蒂斯竟都是“他”留在神界的傀儡。那麼阿圖姆會殺她是因為...甚至更早的時候奈芙蒂斯的病...
這是一場陰謀,一場針對神界的陰謀。
阿芙納魯拉從牆柱後起身,打算換個角度近距離看清楚男人的臉。本以為幻境中的人是看不到她的,可是她卻在靠近男人的瞬間遭到了男人的攻擊。
“你以為我看不到你嗎?阿芙納魯拉?在櫃子後躲了那麼久,該看的不該看的全都被你看到了吧...”
男人臉上覆着深黑色的面紗,抽出懷中的劍指着阿芙納魯拉的眼睛。
“死而複生,你的眼睛竟然還是金色的...”男人輕聲說道,眸中情緒複雜,阿芙納魯拉幾乎可以确定他對金色眼睛有着極為複雜的情感,那他必然和伊瑞特有關。
“你怎麼會看到我?”阿芙納魯拉往後緩緩撤步,企圖找到幻境的缺口順利逃脫。
而男人步步緊逼,絲毫不給阿芙納魯拉回神的機會。
“這幻境就是我打造的,我每天都會進到這幻境之中回憶從前的日子,如今這幻境中多了什麼東西,難道我會注意不到嗎?”
阿芙納魯拉仍在拖延時間,可是她卻忽然想起從前有關伊瑞特的幻境,線索重疊,真相呼之欲出。
“你是努恩。”阿芙納魯拉肯定道。
“哦?努恩是誰?”
“幻境是随進入者的心緒産生的,但是幾年前我卻意外進入了一段屬于伊瑞特的幻境,這不是我心中所想,隻有可能是幻境的締造者締造出的屬于他的,或者是他心中所想的幻境。”
阿芙納魯拉小心地低頭尋找着缺口,繼續道,“在那段幻境中,我進入了伊瑞特的身體,剛開始我還能任憑我的意識存在于幻境中,可是在努恩進來之後,在他觸碰過伊瑞特的身體之後,伊瑞特的意識便取代了我的意識,我很早便懷疑那是屬于努恩的幻境。如今你又說這幻境是你的回憶之物,伊瑞特死了,你隻能借由幻境回憶你們的曾經,回憶她,而殺死奈芙蒂斯,制造龐大的幻境,是你追憶伊瑞特的重要一環。”
“你是努恩。”
“呵呵。知道了太多事情的下場可不好,阿芙納魯拉。我也不求你這張嘴出去後能牢牢閉住,就讓我把你扼殺在幻境中吧,成為這幻境的養料...”
男人說着,揚手便将冰冷的銀劍刺入阿芙納魯拉的身體,她閃躲不及,硬生生挨了一劍,可正是在銀劍襲來的瞬間,阿芙納魯拉透過劍面的折射看到了那一處狹小的藏在角落的缺口,那是通往現實的路。
可是她該怎麼過去呢。
她一面閃躲男人的攻擊,一邊尋找機會自救。她拿起身旁桌子上的花瓶朝男人的頭狠狠擲去,被男人輕易躲過,花瓶擊碎在塗滿暗藍顔料的牆壁上。
眼看着男人離她越來越近,阿芙納魯拉幾乎看到了男人猙獰着笑意的臉龐。
突然,一記更為響亮的玻璃炸裂的聲音傳入兩人的耳際,而趁着男人回頭尋找聲音來源之時,阿芙納魯拉朝着缺口處跑去,一記肘擊狠狠打在幻境缺口上,而後她又拿過不遠處的銀質餐具狠狠向缺口擊去。
可是由于缺口太小,沒有魔法的加持是無法輕易破開,可是卡已經被努恩再次作為生命之鑰封印進了幻境。
沒有人能幫她了。
正當阿芙納魯拉看到努恩撇掉帽沿,慢步向她靠近之時,背後的牆壁突然轟塌碎裂,而阿芙納魯拉随之被強大的太陽魔法所包裹,瞬間被帶離了幻境,而在她離開幻境之前,她盯着努恩,想要和阿圖姆揭露他的罪行,可是努恩卻在輕佻一笑後于霎那間消失在空氣中,幻境盡數崩塌,一點兒痕迹也沒有留下。
迷霧森林幻境之外。
阿圖姆将懷中的阿芙納魯拉放到一處安全的地方,他朝前走了兩步,和阿芙納魯拉拉開了一定距離,而後他背過身,沒有再說話。
阿芙納魯拉起身上前兩步,走到他身邊急急說道,
“我知道迷霧森林中幻境的締造者是誰了,是...”
“我不想知道。”
阿芙納魯拉還沒說完,就被阿圖姆冷聲打斷。
“可是這很重要,我知道你可能不信我,你放心,我會找到證據。如果不抓住他,他有可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