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紅跟着姚青往自己娘家走,一路上她都覺得恍恍惚惚的,看着走在自己身邊親親熱熱抱着小月的妹妹,她都有一種正在做夢的不真實感。
就在剛才,小青在她面前幹了一件什麼事情?她竟然徒手舉起一塊五六百斤的大石頭砸在了自己婆家人面前!
五六百斤的石頭!徒手舉起來!小青舉的!
姚紅一想起來就覺得整個人暈乎乎的,到現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事實!
看着小青把那塊大石頭砸在院子裡,冷笑一聲,轉身抱起小月,拉上她出門就走,她也呆呆地任由妹妹拉着,隻感覺腳下輕飄飄地像踩着棉花,直到回娘家的路都走完一大半了,她還沒有反應過來。
而另一邊何家幾個人看着院子中間的那塊大石頭,一個個也是目瞪口呆。
好一會兒,錢三紅才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剛才那人是誰?真是姚家那個二姑娘?你們都看清了嗎?”她此刻震驚之下說話也忘記捏着嗓子了,所以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但好歹是正常多了。
何家兩兄弟和錢春草三人聞言互相對視了一眼,錢春草小聲地問:“大哥,你見她們姐妹次數多,你說說是不是她?”
何常興艱難地咽了口唾沫,猶豫着說:“看模樣……好像是她,呃,其實我也沒有見過她幾次,你說呢常勝?”
何常勝此時還沒有從震驚中緩過來,聽到大哥叫他名字,他呆呆地啊了一聲,就沒有再出聲。
四人又陷入一陣沉默。
過了良久,錢三紅率先站了起來,腳步打飄地來到院子中間,圍着那塊大石頭轉了一圈,又蹲下來用手摸了摸,再使勁推了幾下,心裡更加震驚。
她家院子雖然是泥土地,但地面當時建房子的時候是特意請人夯過好幾遍的,整個兒非常瓷實,平時下大雨的時候踩在上面都沒有多少泥濘。
可這塊大石頭砸在這樣堅實的地面上,硬生生地把地面砸了個大坑,整個石頭都陷進泥土裡一小半!
這是怎樣大的力量才能做到這樣的程度!
别說做出這件事情的人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年輕姑娘,就算是一個壯漢,不,兩三個壯漢一起,都不一定能做到啊!這個姚青她是怎麼做到的!
看到錢三紅走到大石頭邊上端詳,何常興三人也湊了過來,一個個都不可置信地對着石頭又摸又推的。
感受着手下堅硬的觸感,錢春草有些結巴:“姑姑,你,你說這個姚青是什麼意思?我剛才就是那樣,咳!就是那樣說一下,也沒什麼惡意,她,她,她不會記恨我吧?”
她緊張之下連媽都忘記叫了,直接叫了錢三紅姑姑。
是的,同樣是何家的兒媳婦,錢春草之所以能被何家人迅速接受,沒有像姚紅一樣被他們欺負,原因不是别的,隻是因為錢春草的父親是錢三紅的堂哥,她和她丈夫何常勝兩人其實是沒有出五服的表兄妹!
至于現在國家不允許近親結婚這種事,兩家人決定結親的時候根本沒有當回事兒,還覺得憑什麼近親不允許結婚?看看舊社會,多少夫妻都是表兄妹的組合?也沒見有什麼問題啊!
這個規定就是管的寬!他們結婚是肯定要結婚的,大不了國家政策不允許的話,他們就不去扯結婚證呗,反正現在農村人結婚去扯證的人也少,還能省了□□的那十塊錢呢!
錢春草心裡不安,她旁邊的何常興也是臉色煞白。
他明明記得,自己這個小姨子性格跟丈母娘一樣,都是一樣的膽小懦弱啊!這是為什麼性格大變?還有,她為什麼會忽然有那一身怪力?
何常興之所以敢肆無忌憚地打媳婦,就是知道自己嶽父自私冷漠,自己嶽母軟弱怕事,小姨子也是個怯懦膽小的,整個姚家除了小舅子姚鋼之外,就沒有一個人能給自己媳婦出頭!而唯一會出頭的姚鋼還是個沒有長成的半大小子,自己能怕他不成?
但剛才,一向怯懦膽小的小姨子姚青,在聽到表妹語帶不善後,竟然直接給他家院子裡砸了塊巨石!
這是什麼意思?這明晃晃是在威脅他們啊?表妹隻不過是不痛不癢地刺了她幾句,她就往自己家院子砸了一塊巨石,那她要是看到自己打她姐姐呢?那這塊巨石是不是就要砸到自己身上了?
他可是記得分明,這姐妹倆關系一向是非常要好的!
何常興越想越怕,嘴裡不停地嘟嚷着:“不不不,不可能,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這不是真的,肯定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