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就是工業産物,宋青書點頭,在蘋果的清香和滑嫩的蒸蛋中結束了晚餐。
晚飯後賀峰又去了廚房,煮了一大鍋水,進屋讓宋青書拿上換洗的衣裳洗澡。
堂屋坐北朝南,三間房的寬度,連着一件小屋,然後是大門。
宋青書平時沒打開過那個布簾,今天才得知那是浴室。
之前幾次洗澡都是擦洗的,不是害病就是有傷,賀峰每次都是給他準備兩盆溫水,讓他擦洗。
現在天比之前涼,賀峰倒是無所謂,怕他吹了風再發熱。
就把大半桶熱水倒進長木桶裡,然後又拎過去一桶涼水,裡面放着一個葫蘆瓢,給他倒進去一些,摸起來還有點燙時就沒再放了。
“現在水熱,要是嫌燙就再放點涼水,但隻能放倆瓢,不然太涼。”他沒把容易害病說出來。
宋青書也能聽出來,掀開布簾走進去,他面對着蒸汽袅袅的浴桶,一點點褪下衣服。
他其實沒說,昨天摔下來時屁股栽倒地上,本來沒覺得多疼,現在想想應該是有石頭硌住了骨頭,今天坐着看書都不太舒服。
今天下午他就坐了一會兒,然後就趴着學習看書了。
因為屁股疼。
這個位置很尴尬,宋青書覺得最多是屁股蛋上有紅印或者青紫,但骨頭肯定沒什麼問題,過幾天應該就好了。
不過現在既然都脫了衣裳,他就側過身準備看一眼。
浴室的燈泡也是鎢絲的,滋滋的細小電流聲在耳邊響着,宋青書側腰看向下面。
風來的就這樣巧,賀峰搬了個凳子過來準備放進去讓宋青書用來擱置衣裳,卻沒想到剛好看見渾圓白嫩的皮膚上一塊青紫的痕迹。
哪怕是燈光不算多亮堂,賀峰還是一眼就看見了。
就像是雪白的棉花上突然出現一片枯葉,紮眼的很。
他想控制着自己不再像個沒見過人的流氓盯着那裡看,視線上移,就看到自上而下看着他自己的傷處,因為挺翹圓潤的皮膚,他甚至一隻細白的手扶在後腰……
他的腰很細,賀峰一隻手就能環抱過來,在這個糟糕的姿勢下,顯得更顯纖細柔軟。
賀峰眼皮一跳,低下頭,風還在吹拂着布簾,邊緣像是海浪般搖擺不停。
幹渴的賀峰咽了兩下唾沫才發出聲音,卻還是有些嘶啞,“崽崽,哥把凳子放進去,你留着放幹淨衣裳,腌臜的放旁邊的小盆裡就成。”
宋青書努力半天也就看到一點,倒是把尾椎骨上一個紅色的痣看得清清楚楚。
他清清聲音,後退半步躲在布簾後面,“從這兒遞給我吧。”
一隻手攥住布簾隻露出蔥白似的指節,另一隻手探出來,接過賀峰遞來的木凳。
黑軟的發絲垂在額頭上,羞赧的人半張臉都躲着,隻露出漂亮的眉眼。
“你快點洗,别凍着。”
賀峰交代一句,朝着大門走過去,對着屋外聲音不大不小地喊:“小黑,回家了。”
宋青書洗完也沒看見賀峰,穿着寬大的體恤和一條及膝短褲,布料還是純棉的,原主之前在知青們住的地方穿。
後來聽見有人說他窮講究,就沒再穿了。
剛才宋青書翻衣服的時候找到了,這樣軟糯寬松的衣服才适合睡覺穿嘛。
他滿意地蓋好被子,又把小說往後翻了兩頁,迷迷糊糊地,聽見賀峰關上堂屋門的聲音。
賀峰剛才去找王德輝老先生要的藥膏,沒有顔色,但能活血化瘀,應該對宋青書那裡有效果。
他洗完澡身上還有些熱,白皙圓潤的皮膚就一直閃現在眼前,讓他難以入睡。
半夜,他輕手輕腳地走過去。
宋青書門都沒關嚴實,輕輕一推就能打開,賀峰走到他旁邊,把枕頭上的書拿起來,倒扣在桌上。
瘦弱的人側躺着,從賀峰的角度隻能看見一節白皙細長的脖頸。
他每次來都掀人被子,已經熟能生巧了。
被子層層疊在凹進去的細腰上,賀峰覺得有些罪惡,但并沒有停手。
傷在屁股上,宋青書臉皮這麼薄,肯定不願意主動說。
他給自己找着理由,卻也不得不承認,他有私心。
宋青書的短褲是穿過很多次的,腰上的松緊也不太好,賀峰順着邊就能輕松拔下來點。
連同裡面薄薄的一層布料,幾乎被全都脫掉。
賀峰咬着牙警示自己,這隻是在上藥。
粗粝的指腹上抹了一層藥膏,朦胧的月光在地面撒下清淺的銀光,他靠近一點,輕輕把微涼的膏體抹在宋青書青紫的皮膚上。
本就細嫩白皙的肌膚好像抖了抖,賀峰以為是弄疼了,吹了吹。
突然又覺得這樣不太對,幾乎是屏住呼吸在給宋青書上藥了。
睡得安穩的人并不知道他的煎熬,還伸了伸腿,腿肚的軟肉貼在被單上,看起來軟乎乎的。
賀峰的手按在傷口處的手突然張開,幾乎是平放在嬌嫩的肌膚上。
面團似的觸感,溫熱柔軟。
他做慣了活,面團肯定是需要揉捏才能上勁兒,最後蒸出蓬松的饅頭。
所以他順從心意,揉捏着。
窗外的小黑突然嗚了一聲,他才徹底醒過來,盯着自己的手和宋青書露出來的皮膚,像個石像般站在原地。
他看着宋青書圓圓的後腦勺,半晌,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