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深将那名男子踹下床後,那男子醒了,因為地面上鋪着毛毯,倒是沒摔痛,他還以為是自己不小心掉下來的,邊眯着眼含糊地叫着:“寶貝兒”邊往床上爬。
雲深怎麼可能讓他再爬上來,又賞了他一腳。
這次那男子終于清醒了,也發怒了:“臭婊子,你竟然敢踹我!”
雲深仰頭睥睨:“踹的就是你!”長而柔順的發從她肩部滑落,露出她玲珑曼妙的身軀體。
男子看到她這驕縱的一面及好身材,又起色心:“你這顆小辣椒,是想榨幹我嗎?”
“呸!哪來的滾哪去!”她環顧四周搬起一把椅子就向那男的砸去。
“反了天了,你這個賤貨,竟然敢打老子!”他一手抱住頭撿起地上一件衣服半滾半爬地出了房間,出去後就開始放狠話說要雲深好看。
雲深高呼:“我等着!”等着才是傻逼,這個地方一看就有問題,春宮圖就那麼明晃晃地繡在蚊帳上,四處擺放的都是些淫具!雲深在房間内翻找衣物,都是些大紅大紫豔色,袒胸露背的薄紗織物,這那能穿出去?箱子翻到底朝天了,才好不容易找到一件素衣,雲深将它裹在身上,再将那男子的外衣披在身上用腰帶一系。又在梳妝台上翻找錢财,把看起來值錢的首飾和銀子、銀票用香囊裝好,塞在腰帶裡。随手抽出一根紅繩把頭發束起。
她打開窗口往下看,看起來是二樓,樓并不高,地面是草坪,有一定的緩沖,遠處是個庭院小景,有牆圍着。
門外已經起了喧鬧,有腳步聲響起。
雲深快速将被單剪成一條條,打結成兩根繩子,一根綁在窗沿垂在窗外,搬來個凳子放在窗邊。把挂蚊帳的鈎子取下來系在另一根更長的繩子上,抛過房梁,借力爬上去後收起繩子。房梁很寬,完全可以遮住她的身形,她趴在房梁上等着其他人進來。
不一會兒,那個男子果然就帶着人返回。
雲深從餘光中看到了還有三名女子,其中一個看起來是主事的,正和那名男子道歉,說一定會罰那個賤蹄子的。一群人進了門卻沒找到雲深,看到衣服被翻得到處都是,銀兩、首飾也不見了,再加上窗旁的凳子以及系的繩子便以為她已經偷跑了。
“這小賤蹄子竟然敢先跑了!在我杜娘手下讨生活,還敢跑!等我抓住她一定要狠狠修理一頓,不把她打服我就不姓杜!”
“你說這事咋辦?”
“昨兒的就給爺免了,下次爺再來我讓香兒伺候爺。”
“你可說好了,下次可不能再說香兒有客了。”
“放心,我杜娘向來說話算話!那這次的事?”
“嗯,那就這麼着吧。”
“诶!爺慢走!”
“你們先走,我衣服還沒穿好!”
“翠兒還不伺候爺!”
“是。”
門關上後響起一陣窸窸窣窣衣服摩擦的聲音,還時不時有女子的嬌嗲:“嗯~不要嘛~”“爺,你真壞~”“啊!”……
穿到後來男子發現找不到外衣,女子小心地說:“可能雲姑太喜歡爺了,所以就拿走了爺的衣裳想睹物思人?”男子聽到這話很是受用,再加上錢袋沒丢,也沒太計較,卻還是裝作生氣了,要那女子主動親他,又得到幾個香吻才罷休。
好不容易聲音平複下來,門再次打開關上。
雲深揉了揉耳朵,實在是太傷耳了!
她聽到窗外不少人在搜查,聽到主事女子在那開罵,聽到有人在哭,聽到樓梯、過道上奔跑的聲音,聽到有人被吵醒後罵罵咧咧,聽到鳥叫聲……
她趴在房梁上等着聲音漸漸平息,期間幾個人偷偷到這個房間内翻找,其中一個人說:“這妮子倒是把值錢的都拿走了,剩下的這些也算是聊勝于無吧。”還有一個人翻找地上的衣服,說一直惦記着她有件很好看的衣服,說不定沒帶走,最後果然被她找到了,她小聲歡呼,喜滋滋地跑了。
雲深被這女子逗樂了,就那樣的衣服還惦記,這裡的審美是不是有問題?
一個時辰後,雲深從房梁上又借繩下來。
她赤着腳走到窗前,小心地往外看,沒看到人影,也沒聽到什麼聲音。把鈎子挂回原位,繩子扔到床下,就對着梳妝台的鏡子用粉修飾起面容,突出五官棱角,眉毛畫成劍眉,眼也勾勒得更淩厲,再将頭發挽起,用發帶束了個書生頭,故意留兩縷鬓發在耳邊。鏡中的女子就成了個英俊的男兒郎,雲深再将胸束上,把衣服在房梁上沾的灰燼輕輕拍幹淨,收拾整理一番。雲深本來就有一米七五,穿那男子的衣服一點都不顯長,再找來一雙木屐穿上,大功告成!
雲深從容地推開門,正大光明地從正門走了出去,還得了守門人的一聲“歡迎下次光臨!”
雲深擡頭看了看兩邊的招牌上寫了什麼,隻見“春滿樓”、”賞菊苑”、“樂上樓”“摘花樓”……一連串看起來就帶有顔色的店名讓雲深知道自己一開始醒來的地方果然也是個不正經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