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無暝被謝時淵狠狠惡心到了,走過去直接拿着劍狠狠照着他的臉揮了過去。
速度之快,就連立于一旁的晏笙甚至感覺到臉側有一股勁風吹過。
幸好出雲劍還在劍鞘裡,否則此刻謝時淵的腦袋恐怕已經被削去一半。
“殷無暝!”
謝時淵看見殷無暝,本就窩火一晚上,現在更是炸了鍋,咬着牙拼命想要掙脫樹幹的束縛還手。
晏笙卻是不滿地皺起眉,說:“若你真是謝時淵,就應該稱呼師兄一句陸離仙君或者殷師兄,而不該直呼仙君名諱。”
聞言,謝時淵又被氣得兩眼一黑。
他難道還要對殷無暝恭恭敬敬俯首帖耳不成?
他狠狠看着晏笙的臉,大喊:“晏笙!你還在給我演!”
殷無暝被吵得眉頭一緊,他對謝時淵本就沒什麼耐心,反手又是一拳頭砸到謝時淵的胸膛上。
“這麼大聲幹什麼?”把狐狸吓應激了怎麼辦。
如是一打,大樹猛地搖晃,竟就給謝時淵晃了下來。
謝時淵撐着地面,狠狠看着兩人,很快就調動全身功力召劍向着兩人淩厲而去。
他第一個瞄準了晏笙這個看起來好捏的軟柿子。
可他本就疲勞奔逃了一晚上,哪裡還有什麼靈力?
更何況,晏笙又不是吃素的。
晏笙雙手作爪,抓着剛掠至他面前的謝時淵,指尖狠狠一握就這麼抓破了謝時淵的肩膀。
他拎着人狠狠砸地,又在謝時淵反抗的時候另一手抓破謝時淵的胸膛,抓着丢至半空,緊接着身形一動飛至空中,高擡腿踩着人一腳踢下去。
“砰——”
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先是斷人功法,再剜骨掏心。
塵土飛揚中,召回出雲的殷無暝摸了摸濺到自己臉上的血。
不禁咂舌:好一個返璞歸真,暴力美學。
晏笙周身狂氣,冷傲地看着已經徹底爬不起來的謝時淵。
此時他的雙手染盡血色,像動物般微微彎下的腰盡顯狐狸的狠辣,屬于異族的詭異和血腥讓他本就豔絕的容顔顯得更添幾分妖氣。
他死死盯着一臉驚恐的謝時淵,隻恨不能真的把謝時淵的心髒挖出來捏碎,把筋骨抽出來當鞭子!
上一世,就是這個人幾次三番慫恿褚九桉給他難堪,也是這個人為了替許玄翎報複他,明裡暗裡在外散播他狐媚害人的謠言。
可是明明、明明他從來都沒有招惹過這個人!
晏笙恨得牙癢癢,他今天就要廢了謝時淵!
雙手再次緊握,晏笙動了動脖子又要走上去抓住謝時淵的肩膀,卻被拉住了手。
一道傳音入耳,是殷無暝語重心長的勸告:“打死一個不滅天的弟子,你們狐族可就大禍臨頭了。”
想殺人啊,有千萬種辦法。
可是小笨蛋,反派不是這麼當的,把柄留在别人手裡那就是一個死字,能不做就不做。
嗯?好香。
他忍不住向上一扶,勾住晏笙的一縷長發在指尖繞起圈。
“……”
晏笙回頭看向殷無暝,殷無暝扶着他的腰,清冷的靈力漸漸撫平暴戾的妖氣。
眼眸微微一動,他漸漸轉回清明。
他剛要解釋自己隻是自保才錯手傷了人,卻見殷無暝已經拔劍走向謝時淵。
一步一步好似十分悠閑,可說出的話卻滿是寒冰:
“但若換成是我這個大師兄為了仙妖兩族的和平,出面懲戒一個不懂禮數的師弟,那就完全沒問題了。”
晏笙心神一動,他猜到殷無暝的意思卻還是不敢相信:“師兄是要…幫我?”
沒道理,殷無暝可是不滅天的人,為什麼要幫他這個外人。
殷無暝聳聳肩,淡笑:“我和你一起來的,不幫你幫誰。”
說完這話,劍意飒然而去。
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劍傷完完全全蓋住了晏笙方才留下的爪痕,就連謝時淵身上的妖氣也被冰冷劍氣驅散。
謝時淵痛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隻能瞪着兩個人,眼裡的狠毒幾乎就要凝成實質。
衣袂紛飛間,殷無暝還在繼續演着:“你叫什麼?姓謝是吧?”
“如果你真的是謝師弟,之後大可去典正司告狀,到時記得指名道姓,說是我——百戰昆侖巅的殷無暝傷了你。”
說完這話,殷無暝還幽幽看了眼已經慢慢轉醒的褚九桉。
一個順手,出雲劍意把褚九安本就沒多少的修為廢去了一大半。
晏笙呆住了。
恩人,你這趁人病要人命的事兒,怎麼好像比我這個妖族做得還順手?
還有,剛才為什麼故意在他腰間畫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