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裡來了兩個實習生之後,溫清漪總算能喘口氣,雖然分攤過後的工作量依然不小,但總比沒有好。
謝銘洲那頭在北城重新安頓下來,工作日也去公司報了到。許立平見到他,一句話沒說,先來了個擁抱。簡單寒暄過後,兩人直接進入工作模式。
許立平帶領團隊正在開發一個虛拟遊戲,他在剛有想法的時候就和謝銘洲說過。但那已經是三年多前的事了,謝銘洲還在原來的互聯網公司,和溫清漪也沒分手。
初聽到這個想法,謝銘洲就覺得不錯,兩人仔細一商量,越發覺得可行,隻是礙于資金和人力有限,起步困難。
最後還是許立平費了老大勁總算湊出一個草台班子,他勸謝銘洲考慮跳槽出來和他單幹,然而沒過多久,謝銘洲就因為母親生病回了南城。
又因此和溫清漪分手,糟心事堆在一塊兒,許立平暫時斷了這個念頭。
誰想過了一陣子,謝銘洲終于不再為母親忙得暈頭轉向,他打了筆錢給許立平,權當投資。
雖然人到不了,但換種方式參與支持也一樣。
這款遊戲在設計期間遇到不少問題,許立平以謝銘洲是投資人為由,偶爾會邀請他遠程參與會議,一起讨論解決方案,直至遊戲順利上線。
起初的草台班子也逐漸壯大,到形成一定規模的遊戲公司,不可否認,許立平投入了大量心血。
謝銘洲不覺得自己出了什麼力,他遠在南城,能做的也就是在方案陷入僵局的時候提幾個可行的建議。
不過他也慶幸自己對許立平的看好與信任,能在他初創時期進行投資,否則單純靠經營母親留下來的文具店,他絕對沒有再回北城的底氣。
下了班,謝銘洲給溫清漪打電話,結果對方暫時無人接聽,最終自動挂斷。
許立平絲毫不意外,“肯定又加班了呗,每次我和傅椿櫻在工作日晚上想約她,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都打不通電話。等年審忙起來的時候,跟失聯沒區别。”
謝銘洲知道幹審計不容易,但沒想到溫清漪竟然忙成這樣,看來她說周末想在家睡覺并非說說而已。
于是原本打算周末約她陪自己看車的念頭打消,和銷售經理改了預約時間,他決定自己去提車。
“傅椿櫻還不知道你回來呢,改天等大家都有空,我們四個人聚聚,上一次湊一塊都不知道是多久以前了。”許立平本想今晚先和他兩人一起去吃飯,多年未見的朋友再次重逢,總有說不完的話。
隻是他家裡臨時有事,隻得作罷,改天再約。
謝銘洲不急着回家,在辦公室又看了會兒項目資料,再擡頭時天黑透了,他想起來自己還沒吃飯。
正準備下樓,溫清漪打來電話,“剛才在忙,找我有事?”
“下班了?”
“嗯,剛忙完,準備回家。”
“晚飯吃了嗎?”
“沒,回去随便吃點。”
“大堂等我五分鐘,我來接你。”
“你在哪呢?”
“對面樓裡,今天我上班第一天。”
挂掉電話,謝銘洲直接走到辦公室門口切斷總電源,帶上門直接走了。
從停車場開車到溫清漪公司樓下,剛好五分鐘。
她站在旋轉門前等,看到車來了,打到一半的哈欠收回去。
“困了?”謝銘洲拿了幾包旺旺仙貝放她腿上,“先吃點墊墊。”
溫清漪邊拆邊問:“上班第一天就讓加班,許立平也太不是人了吧?”
“心疼我啊?”謝銘洲似笑非笑瞥了她一眼,隻顧着和她說笑,忘了替許立平正名。
溫清漪嫌他自作多情,“上周你們樓裡有個公司剛猝死了一個員工。”
“哦——”他拖長尾音,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是擔心我。”
溫清漪算是看出來,謝銘洲變得比以前無賴多了,她隻有少說話才能避免被繞進去。
車停到溫清漪家小區門口,有一家還在營業的馄饨鋪,兩人各要了一碗雞湯小馄饨。
溫清漪撒了一把蝦米和半勺香菜,順手把醋遞過去,“你也沒吃晚飯?”
“本來是想約你下班了一起吃的,許立平說你肯定在加班,我就又看了會材料,一直到你給我回電話。”
“等這幾天把手頭的工作處理完,下個月就能休假了。”這是溫清漪現在最大的盼頭。
“放多久?”
“差不多半個月。”
“要去哪裡玩嗎?還是在家躺着。”
“想找個度假酒店躺着。”這是溫清漪最完美的想法,但朋友們大多是周末雙休或大小周,很難配合她的時間。
唯一空閑的人選隻有傅椿櫻,她隻有玩得無聊了才會想起來去上幾天班。
“找不到人陪你去的話,不如考慮一下我?”謝銘洲自告奮勇地同時又小心翼翼地觀察溫清漪的臉色。
她沒什麼反應,隻是說:“你哪來時間。”
“我彈性上班,可以居家辦公。”他不死心,努力自我推銷,“如果你帶我去,和以前一樣,你什麼都不用管,我會安排好的。”
看到他那勤奮勁,溫清漪忍住笑,“我考慮考慮。”
“或者問問許立平和傅椿櫻要不要一起,許立平今天還說我們改天聚下。”
久違的四人聚餐并沒有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