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躲什麼?”
“之前的互選你選了誰?”
廢話!怕被你打呗……
程諾透過手臂的縫隙打量着他凝重的表情,不禁抱緊懷裡的被褥,将腦袋再次全部蒙起來。掩耳盜鈴一般,隻要看不見,他就不存在。
可宋明霄竟用力扯了扯自己的腳踝以示威脅,快速搶過懷裡的被褥。
被憋得有些呼吸困難,程諾不得不起身,将熱得通紅的臉露出來,手抵在他胸前大口大口呼吸裝傻充愣。
有完沒完了……
見他眼底充斥着濃濃怨氣,程諾還沒來得及說話,頓然眼前一黑,整個人連帶着被褥被他貼面壓下來。
宋明霄撐着身體的手肘抵在耳側,轉眼就被囚禁在方寸之間。
怎麼離得那麼近……
視線不經意間在此交彙,程諾覺得有點暧昧,隻能不自然地撇過臉。可他面前不聽話的碎發每每呼吸都會暧昧地擦過側臉。溫熱的吐息又流轉在兩人之間,癢意順着臉頰悄悄滿延。
“親愛的,我不舒服你起來一下嘛~”
“不要。”
混蛋!
程諾被他固定在床上動彈不得,白皙的皮膚都被按上不少的紅痕,不服輸的自信勁上來了,直接挑釁道,“我就是不想選你,行了吧!”
雖然豪言壯語說得很漂亮,但自己也算半個殘疾。他要是想發火,也隻能手無縛雞之力地當個出氣包。
“提醒一下,我們還沒離婚呢。”
宋明霄顯然是沒想到程諾炸毛了,停頓一刻才發出一聲冷哼,眼眸中竟帶着些神傷。
呵沒離婚,還找小女友,裝什麼……
程諾咬緊牙關推開他。卻不小心拉扯到了右手的傷口,隻聞“嘶”的一聲,手臂頓然陷入了劇烈的疼痛,整個身體陷入了靜止。
額間冒出來幾顆豆大的汗珠,程諾顧不上别的,隻能吃痛地扶着他的肩頭,将右臂小心翼翼擡到眼前。隻見傷口處汩汩留着血,不一會兒便染紅了大片繃帶。
縫了針這麼長時間了,竟然還沒好全。
拜某人所賜,現在更好不了了。
程諾窩着氣惡狠狠瞪了他一眼,本想去拿行李箱的藥膏敷上。
擡眸便瞧見小白臉眼底盡是擔憂,一副犯錯又不認錯的讪讪模樣。宋明霄二話沒說便去找藥膏,隻是小發一下雷霆,實在沒想到會傷到程諾,身後的尾巴都快垂地了。
看他在床邊磨唧半天,程諾忍不住問他又在精挑細選什麼。直到看見他手裡拿着的黑粉色*感套裝,一時想要地球爆炸。
之前跟那位叫遲欽的朋友聊天時,透露出要上戀綜。
他竟給郵寄過來一套那種東西,當時怕被宋明霄發現,便藏到了行李箱裡,沒想到……
對上他懷疑的目光,程諾現在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隻能掐着大腿根裝出戀愛腦的模樣,”老公我特地買回來跟你玩的,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反正他都厭倦了自己,聽到說這些惡心的話,肯定也會像醫院那次反胃吧。
可宋明霄萬年不變的苦瓜臉竟然透出一絲笑意,不過很快就消失了。動作輕柔地揭開被鮮血沾濕的紗布,輕輕擦拭着。
其實大部分已經愈合,但剩餘猙獰的傷口還是流個沒完。
程諾有些暈血,看不了這些,緊緊閉着眼睛,隻能感受到傷口上時時吹過微涼的呼吸,疏解着疼痛。
這家夥,總算有些優點了,不過還是負分!
想來明天要請假去醫院看病,兩人一折騰,早就過了睡覺點。程諾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指了指旁邊那張床,示意他各回各床,各睡各覺。
剛剛阖眼,卻感受到床上細小的晃動。程諾以為是那家夥聽了話回去了,可腰間猛然傳來的溫熱觸感驚醒了自己。
這個混蛋竟然将兩張床合在一起,抱着枕頭就睡到自己身旁了,時不時發出微微的輕鼾聲。
程諾心裡門清,這家夥肯定是在裝睡。
他沒有床伴就睡不了了?恬不知恥地惦記着免費保姆呢……
不過他明天給自己掏錢,程諾也真沒精力再去跟他拌嘴了,今晚就先這麼樣吧。
“........抱歉。”
身後人的話說得細若蚊呐,稍微不留神就會聽不到。
第二日清晨,醫院
拿到了紀洵然不情不願開的請假條,程諾神清氣爽地坐在就診室。雖然手臂上還隐隐作痛,但多少有點慶幸,可以短暫擺脫煩人的攝像機。
旁邊站着的宋明霄正翻閱着病曆單,眼神時不時掃過來,默默注視着程諾的一舉一動。
許是目光過于炙熱,程諾總覺得他下一秒要對自己嚴刑拷打,心情都往下跌了幾個檔位。
小混蛋肯定還在為剛才的事悶悶不樂吧,今早上徐正喻回房間,一推門就看見他倆相擁睡在一起,還被莊函看見了。
誰讓他晚上非要睡到旁邊,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睡覺不老實。
程諾裝作不經意轉過座椅瞧向窗外,留給他一個無情的背影。但偶爾會用餘光确認一下,他還在不在。
小金庫可不能跑了!
在就診室待了五六分鐘,主治醫生才姗姗來遲,了解到手臂昨晚出了點差錯,又逮着宋明霄說了些照顧病人的話。
他要是能好好對我?除非硬不起來,找不了小情人。
程諾沒偷偷吐槽幾句話就被領着去做CT和核磁共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