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魚冷笑:“你當我們天偵院都是吃幹飯的?需要你一個小姑娘破案?”
“……我……想起來……我有身孕,癸钰的……”
牢房真不是人住的地方,淩巳巳也舍不得花五兩銀子住城衙後院,隻能不要臉了!
為了增加可信度,淩巳巳捂嘴作嘔:
“快兩個月了。”
紅魚:!!!
這消息果真将紅魚炸住了。
再次被紅魚帶到壬毓舟跟前,淩巳巳發現對方換了套便衣,隻帶了青泉和藍沼兩個人,看樣子是要出去。
“主上!!!”
壬毓舟擡手示意神色激動的紅魚退下,清冷的目光盯着那神色凝重的少女:
“你說。”
淩巳巳心頭一凜,咬唇道:
“兇手之一極有可能是男死者的妻子,作案動機是情殺,夜不寐樓那具屍體由狗頭、男性胸膛、女性下身組成,狗、男、女。”
噗。
壬毓舟身後跟着的青泉正喝水,聽到淩巳巳的話一口氣全噴了。
觸到衆人難言的目光,青泉連忙抱拳:
“報歉,一時激動。”
衆人的目光轉回到淩巳巳身上。
“我和死者沒關系,放了我吧~”淩巳巳扯皮笑。
“太牽強。”
壬毓舟沒說她對,也沒說她不對。
淩巳巳繼續道:
“一般殺人不都是殺了就完了麼,頂了天就是多捅幾刀,要多大的恨意才值得兇手費勁将一男一女開膛破肚再拼屍,還特意去弄個狗頭給他們安上?
很顯然,兇手必然是心靈極度扭曲的變态,并且這樣做有某種含義。
一開始我如何都想不明白,為何女死者生産那日,樓裡沒有人聽到一點動靜,雖然她住的遠,但多少都該有人聽到些聲響。
直到得知帶走狗屍的大寶一家與陳家人暴斃身亡,我想明白了,所有人都是死于中毒,那個失蹤的孩子不是生出來的,是兇手分屍時從腹部直接取出來的!孩子沒出來時就死了!”
少女四下搜尋,撿起一根樹枝,在後花園的空地上手畫思維導圖:
“案錄上記錄女死者漣花,是夜不寐樓前兩屆的花魁,極有姿色,本來恩客衆多,但她後來偏愛一斯文書生,一度拒客隻接待書生一人。
書生是家室的人,為漣花散盡家财不說,還日日爬狗洞相見,受人恥笑,他妻子長年不孕,還要因此受人指指點點,怒而殺人。”
藍沼反駁道:“錯誤,那種一刀兩斷的傷口,尋常男子都做不到,更别說女人,殺人者不是書生妻子。”
“妻子沒有分屍的嫌疑,但不能排除下藥的嫌疑,記得那日侯賽雷進去,出來就大喊什麼輪回宗,所以我猜測,另一個兇手,是負責分屍的人,來自那個什麼輪回宗,毒藥可能也是他給書生妻子的!”
說完淩巳巳自我肯定般揚起腦袋,一臉驕傲。
滿場寂靜。
目光怪異。
“你們……怎麼不說話啊?”
淩巳巳尴尬地揪了揪頭發,“我……說錯了?”
“咳咳,主上,淩姑娘說她懷了癸少主的孩子,不能住牢房,但……她太窮了,住不起城衙府。”
終是紅魚打破了僵局,但是一開口淩巳巳就想暈過去。
她怎麼能在大貪官面前這麼丢臉!
感受到對方投來的目光,淩巳巳硬着頭皮點頭:
“對,我有了,癸钰的!”
“會把脈的青雪不在,本官就當你說真的,放你是不可能放的,先安置着,寫封信,讓癸钰來接你,一日五百兩,人走帳清。”
壬毓舟說得稀松平常。
但大貪官的價格升得太快,淩巳巳簡直無法适應。
“住城衙府不是五兩嗎!”
她知道自己的分析過程可能有點問題,但也不能因為說錯了就加價百倍啊!
“五兩是你罵本官的價格,帶上癸钰的兒子就不一樣了,再有,如今本官有你在手,就算要他五萬兩一日,他都得給。”
說完壬毓舟竟對淩巳巳笑了笑,擡步離去。
這一刻淩巳巳覺得他陰險極了!
除了紅魚,另兩人都跟着走,路過淩巳巳時用一種看稀奇貨的目光打量她。
轉過身去就讨論:
“癸少主是定得下來的人麼?”
“我看難咯,最強王者淩姑娘就算去波瀾海城,也當不了主母,隻怕去母留子啊……”
淩巳巳聽得無言。
心裡對癸钰說了句:
對不起,毀你清白,我馬上補救!
“壬毓舟!”
仿佛是為了吐出心中郁氣,淩巳巳大聲喊出大貪官的名字!
對方回頭那一刻,原本在淩巳巳前面站着的紅魚立馬閃得遠遠的。
隻聽少女難過道:
“我不想欠癸钰那麼多,你明知我不是兇手,為何扣着我?難道我剛剛的分析全錯了嗎?”
壬毓舟沒有回答淩巳巳的問題,反問:
“你是不是忘了你和癸钰、侯賽雷二人給本官寫過什麼?”
大貪官此時沒什麼表情,但淩巳巳卻能讀懂對方流露的神情萬分不爽:
“雖然信中許多字詞難懂,但本官可以意會,那些絕非好意!”
“其實…有些意思挺好的…我不住城衙府,要麼你、你按律罰我得了!”
淩巳巳有些破罐子破摔了。
大不了她挨頓闆子!
藍沼好心給淩巳巳科普:
“若依照海國律法,罵我們壬大人要斬頭的。”
“呃……”
淩巳巳苦惱得揪頭發。
她一陣小跑,掏出自己扁扁的荷包,捧到壬毓舟眼皮子底下:
“大人,這是民女所有的家産,一共十四兩二十文,一兩不多,一文不少,您平安歸來哦~”
壬毓舟:“……”
淩巳巳把對方搞不會了,剛剛還一副甯死不屈的模樣呢,怎麼眨眼就乖巧起來了!
盯着她那張故作乖巧的面龐半響,男人問:
“你想查案?”
“不想。”少女搖頭若撥浪鼓。
“跟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