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青年雲霄阻止不及,眼睜睜看着自己傻師弟給别人報上了宗門,頭疼移開視線。
眼不見為淨!
“九龍宗……”
淩巳巳念了一遍,記在心中:
“你們走吧。”
“啊???”
少女的話讓兩男子摸不着頭腦。
雲旒是個藏不住事的,笑着開口問:
“你剛剛好似不想讓我們走啊,怎麼改主意了?不會秋後算賬吧?”
“我不會。”淩巳巳露出一個虛僞笑容:
“你們走吧。”
本來還想詐詐對方的來路,沒想到對方傻到自曝。
如此也沒有虛以委蛇的必要了。
雲旒跟着白袍青年慢吞吞離開,走幾步就回頭看一眼淩巳巳,眼含不舍,心含不忍。
“師兄,你好像下手太重了。”
“……”白袍青年無語望天。
他是為了誰啊!!!
淩巳巳出現在鲸海城黑市的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江湖小道上傳播:
“聽說了嗎,暗算輪回宗十八長老的‘傾城絕色’昨夜出現在鲸海黑市。”
“早聽說了,我原以為那美人是天偵院的人,沒想到她會自己出現,聞言她不會武功,膽子很大啊~”
“我聽說她為了一隻叫死鳥,還挨了九龍宗大弟子雲霄一掌,命大沒死,不過興許是雲霄那家夥憐香惜玉,舍不得用内力,哈哈哈~”
鲸海城衙。
淩巳巳等了足足半個時辰,才見上壬毓舟的面。
她不與對方對視,直接開門見山道:
“你的臭鳥被九龍宗的人搶走了,對方給了我五千兩銀票,我挨了一掌,這錢歸我了,你的鳥你自己去救,晚了出事我不負責,不見。”
說完自己該說的,淩巳巳轉身就走。
不,是跑!
她絲毫不給大貪官任何開口的機會!
也絲毫不看對方一眼!
“……”
未說出口的話堵在喉間,壬毓舟冷呵:
“到底誰給她的膽子……”
拿着機要密信要給自己主上查閱的藍沼被淩巳巳撞了滿懷,
“淩姑娘,你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啊~”
“必須匆匆啊,不匆匆我怕自己再不解鬼眼香的毒會命喪黃泉,更怕你家大人又把我算計進什麼謀局裡。”
距離屠宰場地宮閻十八被擒已經過去好幾日了,淩巳巳不敢賭輪回宗的報複心理,她得趕緊出城!
“诶诶,”
藍沼扯住淩巳巳的衣袖,“别急啊,淩姑娘,鬼眼香的解藥我們大人已經給過你了呀,你沒吃麼!”
???
“你去問問那狗——嗷噢泡果奶~你去問你家大人,他給我了麼?
若給了我,為什麼我依舊每隔一個時辰就毒發一次,我自找虐啊?
他那不是給我,他是讓我二選一!!!”
淩巳巳橫眉冷豎。
不斷在心裡罵壬毓舟狗官,滿心算計。
“啧……”
藍沼怕怕道:“不是二選一……是……玄羽給你送去的……你沒收到麼……”
淩巳巳:“……”
錯愕、後悔、無力。
各種情緒湧上少女心頭。
她真沒收到!
誰沒事去扒拉玄羽那臭鳥的爪子啊?
若是不小心看了什麼不該看的,小心眼的狗官能饒了她嗎!
“玄羽沒說啊!再說你們天偵院不能抽個人給我送麼,為什麼要玄羽一隻鳥來送???”
“癸少主臨走前讓我們都對你客氣點,你把我們大人的令牌退回來了……說明你很生氣……人……還是不要觸黴頭得好……”
“啊!!!”
少女真是被氣得暴跳如雷。
轉身又去找壬毓舟。
藍沼在身後追:
“主上他不知道啊!!!”
……
壬毓舟神色古怪,看着那面上挂着溫婉笑容的少女停在門外。
少女裝模作樣地敲門,脆生生道:
“大人,民女淩巳巳,特來求見。”
“?進。”
得到準許進屋後。
淩巳巳和壬毓舟兩人大眼瞪小眼。
各自心裡琢磨,偏偏無人先開口說話。
藍沼在外探頭探腦,也不敢入。
他總感覺自家大人與淩姑娘之間的氣氛不對勁。
像他與紅魚、與青泉靛龍、與任何一個交情過命的兄弟姊妹,都不可能對視超過三息以上不說話。
偏偏他們大人與淩姑娘,彼此對視已經超過五息了,依舊安靜如雞,這若不是被點了穴,就絕對是有……
血海深仇!
“咳咳。”
淩巳巳尴尬輕咳。
該死,若不是她受了傷,她一定能憋赢壬毓舟這厮!
“為何回來?”壬毓舟起身,走到淩巳巳跟前,卻又徑直越過她,去拿藍沼手上的密信查閱。
藍沼跟着狗狗祟祟地進屋,暗瞥淩巳巳,無聲道:
淩姑娘,饒我一條狗命。
淩巳巳禮貌一笑:
誰又饒她的命。
“九龍宗大弟子與少主……呵,值得一會。”
看完密信,壬毓舟将其化為齑粉,幽深目光凝聚在那神态十分靈動的少女身上,
“想自己報仇麼?”
淩巳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