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妖人,放開我!”
淩巳巳十根手指死死摳着機關過線處不肯松開,給追來的藍沼拖延到一息時間:
“快點呐!!!”
“來了!”
藍沼僞裝全卸,及時趕到,将拐杖卡在機關處,立馬緊追閻十六及淩巳巳而去。
被妖人閻十六抓住強行拖飛的淩巳巳膈應至極,可因兩人太過靠近,她怕誤傷自己,已不敢再放毒針。
隻願藍沼飛得再快些,将她救回去!
如此想着,她咬牙扯下自己特地加長數米的腰帶,朝身後落下大段距離的藍沼甩去:
”接着!”
黑市機關一開一合,轉瞬之間,拐杖被碾成粉末,一俊俏少年也拽着一胖女人飛入。
女人打扮的侯賽雷在壬毓舟身後掙紮道:
“小舟,你拽我進來幹嘛!”
“當機關活地圖。”時間緊迫,壬毓舟将一身輕功運到極緻,快如鬼魅。
“你爺爺的!”侯賽雷郁悶地捂住自己的大耳朵。
耳邊冷風呼呼作響,刮得人臉疼。
紅魚青泉等人搶來壬毓舟進機關前丢下的機關圖,
“快,把上面所有的機關出口都炸開!”
“是!”
衆人領命跟在身後,按照标記埋炸藥。
曲骨夫人吸入淩巳巳撒的毒粉,腹中劇痛難忍,連忙運功壓下。
眼看黑市陷入混亂,她氣得吐出黑血:
“你們天偵院當我鲸海黑市是什麼地方,容得你們放肆!”
機關道内。
閻十六帶着淩巳巳左拐右轉,機關過了一道又一道,癫狂怪異的笑聲在道中經耳不絕。
終于在一處鎖滿少年的石牢中将她放下,轉去與拽着淩巳巳腰帶順風而來的藍沼打成一團。
“麻蛋!!!”
摔疼屁股的少女恨恨将自己的外衣脫下,甩到地面狂踩一頓,才勉強穩住抵觸情緒,查看起四周環境。
!!!
快步穿過石牢内的每條過道,每個奄奄一息的少年都令淩巳巳感到驚恐不已。
“十五、十六、十七……”
少年們全都捆在木架上,滿臉鮮血,整條手臂被削得隻剩筋骨!
每人口中空蕩無舌,無法再言語。
隻能不斷發出“啊啊”聲。
淩巳巳沒有鐵鎖鑰匙放人,隻得頭皮發麻地尋着打鬥聲響去找人:
“藍沼!藍沼!這裡關着二十個斷臂少年,額上都有螺旋狀疤痕,和之前的死者一樣,怎麼辦?!”
噗!
藍沼多次被閻十六一掌擊到牆上,撞出石壁裂痕,狠狠摔下,眼前視線模糊,心脈受損,連爬起來都十分費勁,更無力回答淩巳巳的問題。
配刀斷在地面上,手握處一片血污。
明顯是他自己的血。
“……”
淩巳巳眼中出現狠戾,将手腕的千絲萬針镯調到最毒那檔,瞄準紅紅粉粉的閻十六,一聲不吭連發數針!
她已經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發針并且不斷走位變換角度,可在習武之人眼裡,仍舊慢得出奇。
“哈哈哈~哈哈哈~”
閻十六聽風換位,轉了轉染血的手掌,張指丢下指間攔下的毒針,又十分享受地舔舐指腹血液,看向那面色慘白的少女,猙獰道:
“你傷不了本尊的,這全是那小子的血,鮮得很呐~你聽話,你們才能死得痛快!
不聽話,老夫就慢慢折斷這小子的手腳,再打碎他的心肝脾肺腎,剁餡料包餃子,那你那身子當盤擺!”
“閻十六,你個死變态,當我怕你嗎?橫豎都是死,死又怎麼樣,我又不是沒死過,能帶你一起下地獄,就是為民除害、為天地做淨化了!”
此時淩巳巳已跑到藍沼身邊,擋在他面前,将腕間毒針不斷飛射,氣怒加上驚懼,眼淚亦無法克制。
她粗魯擦去。
力争死前将千絲萬針镯的毒針全放出去,留最後兩針給藍沼和她自己。
她才不要被妖人吃掉!
她相信藍沼也不想!
“如果成了鬼,一定要撕了他!”
身後一隻血手按在淩巳巳肩頭上:
“走……”
艱難從口中說出此字,勉強站立起來的藍沼再次運起内力沖向閻十六。
“走個屁,根本走不掉!”
淩巳巳打定主意,殺不死閻十六那變态妖人,也要傷到他,沒聽藍沼的話逃命。
輪回宗殺人,從不愛給人痛快。
就像閻十六,分明有多次能直接殺死藍沼和淩巳巳的機會,偏要将人折磨得生不如死。
帶着侯賽雷的壬毓舟姗姗來遲。
到場就把大體積的侯賽雷給丢了,上去救人。
“帶他們走!”
将淩巳巳及藍沼甩出戰局,壬毓舟負責攔住閻十六。
“我?一帶二?”侯賽雷一手提一個,隻覺得自己壓力山大。
“我自己能走,你背藍沼……”淩巳巳無力推開侯賽雷,自己東倒西歪,扶住一處石壁,不斷嘔血。
“妹子,你行嗎?!”侯賽雷看藍沼是百分百不行的了,可淩巳巳那模樣,貌似也好不到哪去。
“行!我行!”
咬牙肯定自己,淩巳巳仿若醉漢,扶牆先走。
“那你走我後頭,我擰機關咱出去!”
侯賽雷煩躁地“欸”了一聲,背起已經不太能自己喘氣的藍沼,頭也不回地離開。
至于壬毓舟那大貪官……
他們這些小蝦米是管不着了。
總歸不會比他們慘。
才出一條過道,整個黑市便轟隆隆地搖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