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癸钰的話,讓淩巳巳和佛咎不約而同都緊張起來。
“你好好的,為什麼要放你的?”少女緊緊追着癸钰的目光問。
“因為……”
心緒淩亂無比的癸钰湊到淩巳巳跟前,再不壓抑自己眼中的熱切:
“我快變禽獸了。”
“……”
少女被癸钰眼中的溫度燙到,心頭怦怦直跳,幾乎要跳出她的胸腔,面頰也越發粉熱起來。
她忐忑咬下唇,卻倔強不移開目光:
“好,我先為你解毒。”
癸钰是清醒的,不需要佛咎從旁搭手。
但佛咎對淩巳巳的操作手法感到好奇,特地挪到在十步之外念經。
眼睛悄咪咪睜開一條細縫。
“我還是第一次以這種姿态看你。”
癸钰聽話躺在淩巳巳腿上,雙手交疊放在肚子上,仰目看着她,目光深邃複雜。
隻覺少女如此,比以往還美豔許多。
真是個……令人忍不住探究欲的好姑娘……
正嚴肅着面孔觸摸尋找男子穴位的少女聞言,面上勾起一個極其溫柔的笑容:
“我也是~”
淩巳巳從未如此慶幸,自己不止能将古醫籍倒背如流,也曾親手實踐過無數次。
即使是對癸钰下手,她也極穩!
放血驅毒。
兇險。
但療效極快。
感受到鮮血汩汩而流的同時,癸钰也覺通體清涼。
心中欲念貌似散去不少。
“呼~”
“搞定!”
習武之人,身強體健。
淩巳巳根本不需給癸钰上藥,血幾乎瞬間止住。
“下一個!”
癸钰一口吞了少女給的丹藥,起身走向一邊。
佛咎則是跟着淩巳巳前去,給侯賽雷及明雅小河解毒。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少女給侯賽雷下針迅速不少。
到了明雅小河,更是說不出的快、狠、準!
拔去所有銀針的侯賽雷及明雅小河恢複清明,正要感歎得救之際,卻發現他們五人還困在暖閣暗牢,瞬間大哭:
“死了死了,老子連後都沒留一個,今後隻怕要成孤魂野鬼了……”
“我娘明雅滄滄一生都好面子,若是知道我明雅小河死在這種地方,隻怕也得被氣得下去打我……”
兩人抱頭痛哭嚎似殺豬。
癸钰獨自轉在角落,面壁。
小和尚佛咎盤腿而坐,念經。
收起銀針,淩巳巳跑到癸钰身邊。
不想對方又躲!
???
“你做什麼還躲着我?”
“好姑娘,咱們一日沒出去,燃情香之毒就有可能再犯,我可不想……”
實際癸钰心裡很納悶,他怎麼依舊能嗅到淩巳巳身上的香氣!
“可是咱們估計得死在這兒了,難道臨死前,你要離我這麼遠麼?”
淩巳巳眼眶濕潤起來,飽含委屈。
就這麼一步步靠近。
她眼前的男子是挪都不敢挪一步。
癸钰:“……”
也罷,也罷,就當是種磨練吧!
對于癸钰的煎熬,佛咎萬分憐憫:
“按理說,壬大人該到了。”
“什麼?!”
“壬小舟來了?!”
“壬毓舟來了?!”
淩巳巳和侯賽雷、明雅小河都各有各的震驚。
唯獨癸钰絲毫不意外,深沉歎氣:
“看到翻雲,我就知道那家夥得來湊躺熱鬧。”
“翻雲……”
淩巳巳回憶,翻雲正是帶她前去西院沐浴的侍女!
當時她被要求脫去衣衫泡溫泉,對方臉上笑容詭異得很呐!
不過也正因對方明顯不懷好意,淩巳巳才始終保持着高度警戒心,在水池中洋裝昏昏欲睡,實際一直注意着水裡的動靜。
“翻雲……是壬毓舟的人?”
淩巳巳心情複雜。
她可不想見到那個狡詐無比的大貪官……
“嗯,我多年前在舟獄見過她,那會兒她都還沒出師呢,如今既然被安插在寶香山,那天偵院必定盯上滿月芙蓉很久了。”
“……”
癸钰的話,讓淩巳巳莫名煩躁起來。
“他……他不好,我不想見他……”
“那家夥也不一定會親自來救我們。”
“哈哈哈~哈哈哈~”
孤婆婆尖銳又苦澀的笑聲自頂上傳來,她居高臨下,望着衆人。
不。
是獨獨望着癸钰一人。
神色說不出去的愛恨交織:
“癸钰……原來是‘钰’,你就是阿葬哥哥和玉芙瀾的孩子,你爹真是一生都愛鋒利美人……不知你是否也是如此?”
“你什麼意思?”癸钰不喜歡仰着脖子看人。
特别是滿月芙蓉這種衣衫不整還光着腦袋的女人!
“哈哈哈~老身本打算讓你同傾城絕色享受一番,沒想到你那麼能忍,既然如此,那隻好讓旁人替我采這天下第一美人香了!”
“啊!”
淩巳巳腳下的地面突然翻轉,整個人在毫無準備之際,墜下無邊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