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望海玉家的小姐!”
心知無法及時趕去阻攔,癸钰對幻宗聖女下手越發狠厲:
“你需得稱呼她一聲淩姑娘或者淩小姐!”
“哦?不是玉家小姐……”
聖女又是吃驚又是吃笑:
“哈哈哈~癸少主好生坦蕩,你們波瀾海城與望海玉家代代結親,方能同氣連枝抵禦外敵,如今你這少城主愛慕他人,棄望海玉家于不顧,
他日我将齊心攻下波瀾海城,必得在萬軍之前相謝少主今日相告之恩。”
“那也得你們這些外莽敢來啊!”
癸钰同幻宗聖女飛掠過底下一衆,朝着淩巳巳所在的鐘乳從暗槽打去。
“癸钰,你冷靜點!她在刻意激怒你!”
瞥一眼已經開始不同他配合招架,做出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行為的癸钰,壬毓舟心中亦有煩躁,反手插刀飛入其中一個幻宗聖女的心髒。
可惜那隻是個分身,碎裂開也不流半滴血。
“巳巳在那裡,你讓我怎麼冷靜!”
癸钰心急如焚,顧不上與壬毓舟的默契。
千絲萬針镯在他手上,如今淩巳巳手中除了幾把銀針和随身藥物,根本沒有武器在手。
面對外海幻宗那些變化多端的詭士,根本毫無招架之力。
他若是趕不過去,人兇多吉少!
撕拉~!
在癸钰不要命的打法下,他竟順手扯下了幻宗聖女的頭紗,使其半張面目露了出來。
即便一開始就蓋頭遮面,但所有人都能瞧出幻宗聖女是個曼妙美人。
如今頭紗一扯,清晰讓人瞧見聖女那雙帶着琥珀金棕之色的眉眼,眉間金羽印流光溢彩,更顯她風情無限。
“……晦氣。”
想也不想,癸钰便如同髒了手般,将那半塊玄紗扔下血腥戰場。
那玄紗如同飄搖落葉,落地瞬間便被殺紅了眼的衆人踩在腳下。
“癸钰,你找死!”
在外海,唯有女子心愛的情郎可以當衆掀開她們的頭紗及面紗。
旁人觸碰很是冒犯。
眼前男子不止摘了她的頭紗,還嫌她髒!
幻宗聖女氣憤捂着自己面上将落未落的玄紗,暫且将所有分身收回,專心要殺癸钰。
幻術不同其他功法,在暗殺、突襲方面,占據優勢。
癸钰一人拉足了仇恨,受傷在所難免。
“她說得對,你找死,自己造的孽自己扛着,我去替你救人!”
趁此機會,壬毓舟丢下發了瘋的癸钰扛着幻宗聖女的攻勢,自己飛身去救淩巳巳。
“壬小舟!”
癸钰将千絲萬針镯朝壬毓舟擲去:
“給她!”
他沒辦法時刻在淩巳巳身邊,不能再讓人沒有自保的武器!
“明白!”
說是替癸钰救人,可将身法運到極緻的壬毓舟自己知道,他在心慌。
不該有的心慌。
“淩巳巳……你最好沒死……”
另一頭的淩巳巳,并沒有如癸钰和壬毓舟所料那般水深火熱。
起初瞧見兩名外海詭士朝自己飛來,她是有過慌亂的。
可瞧見鐘乳石從中藏着她與癸钰做的那盞蛇帶人頭骷髅蛟油燈,她便不慌了。
毒蛇屍身可是個好東西。
不止能當繩子提燈,還能當鞭子甩人!
“來啊~我正想看看你們這些練幻術的,怕不怕火呢!”
手裡抓着淌進蛟油中的毒蛇屍體,淩巳巳以此為鞭,朝着飛來的兩名詭士甩去。
居高臨下就是這個好處。
她所處的位置易守難攻!
兩名詭士糾纏不休,淩巳巳内力不足,不借助暗器機關的推力,無法飛針殺人,奈何不了他們。
蛟油易燃不易滅,不懼風催,任淩巳巳在空中甩了幾十下仍不熄滅,倒是那兩條海蛇屍體被烤出了誘人肉香。
那兩名外海詭士一時也難以碰到她。
“沒有蛟油了……”
淩巳巳面色凝重,她這一路和癸钰收集起來的的蛟油,竟已經被她耗盡。
身形一滑移至鐘乳石從邊緣,少女飛快朝底下看去:
數十丈的高度,以她如今的輕功底子,要想躍下去隻是崴個腳而不是腦漿迸裂,至少需要有三個落腳點……
詭士甩着手中彎刀分身而來,二變四,圍住淩巳巳,使她再也無處可躲。
“看是你們追得快,還是我跳得快吧!”
淩巳巳在彎刀割喉前,從鐘乳石從奮身躍下地宮。
她提前算好了落腳點。
摔落人骨和屍體多的地方,運氣若好,她也不一定腦漿迸裂!
手腳若斷,大不了她就殘廢幾年!
穩穩飛下幾丈高度,淩巳巳體内那點真氣便耗空了,原本輕盈的身形變成高空墜重物,眨眼便要觸底。
然而。
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傳來。
???
淩巳巳緊閉的雙目疑惑睜開。
砰!
接到淩巳巳的壬毓舟撞得成堆白骨四處散開。
“起來!
手臂鈍痛難忍,壬毓舟神色不變,将怔愣住的少女推開,自己面無表情地按住肩膀重接骨骼。
咔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