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榆一呆，說道：“不是，也不對，是阿昭的事情，因為阿昭及笄禮，公主讓人翻新了公主府，連帶着府上也跟着一起忙呢。”

“阿……昭？”韓荀道，“是鎮國将軍的那個女兒嗎？為什麼是我們府上跟着一起辦？”

韓榆道：“你不在京城不知道，公主和袁家的情況有些複雜。”

話是這樣說，但要韓榆說他也說不出個具體的來，隻道：“總之，阿昭的及笄禮，公主堅持要在公主府上辦，隻聽說贊者請了袁家的兩個姐妹。”

簡單地說了兩句，韓榆道“不說這個了，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好。”

回府的時候，韓榆手上拿了一堆吃的，塞給韓荀，還不忘對韓荀道：“我屋裡還有些茉莉花茶，你待會讓人送來給你，你看看好不好喝，還有一些其他的，對了，上次翊王殿下給了哥哥一罐好茶，改明兒我去讨了來給你……”

“二公子……”荔枝有些疑惑地看着韓榆的背影。

“看來那個罐子到了他手上。”韓荀失笑道。

“姑娘是說那罐廢棄的山葡萄給了二公子？”荔枝驚訝道。

“應該是。”韓荀拿着手上的東西進了屋，最後這些東西九成都進了荔枝的肚子。

“你慢些吃，如今這院子隻有你我兩個人，不會有人同你搶。”荔枝含糊着點頭，卻又吃了一串豆腐和一塊三角糕，還是韓荀攔着不讓她再吃。

也許如韓榆說的，府上各個都忙，晚膳時也隻有老夫人，永平侯夫人和韓榆在，其他幾人都沒有回來。

“後日便是阿昭的及笄禮，明日你父親來接你，你同阿榆他們一早過去，這幾身衣裳是從成衣坊拿的，你試試合不合身，不合身的讓繡娘拿了去改。”

韓荀出了門，繡娘跟在她身後，又聽老婦人道：“對了，去了公主府萬不可失禮，給你請了師傅，明日會教你各樣禮儀，等從公主府回來，你也跟着多學一學，侯府的姑娘，儀态不能有錯。”

“阿荀知道了，多謝祖母。”

……

一早，韓榆到了韓荀的院子，小心問她：“荀兒，你心裡怨不怨？”

韓荀搖頭，韓榆道：“此事若是換在我身上，我心裡定是怨的，若是荀兒不想去，二哥也就不去了，二哥在家陪你。”

韓荀卻道：“二哥的心意阿荀心裡明白，隻是這樣大的事情，阿荀也不好躲了去，總不能叫人诟病。”

“這樣啊。”韓榆說着話，一邊窺着韓荀的表情，想看看她是不是不高興。

“二哥還有事嗎？”韓荀問他。

韓榆猛地搖頭道：“沒了，二叔讓我來叫你，該去公主府了？”

“我父親合适回來的？”

韓榆道：“不知道，好像是昨晚吧。”

“嗯。”

韓二爺領着韓荀進了公主府，徑直去了重晖公主的院子，對韓荀道：“這是你母親。”

韓荀看了一眼坐在上位的重晖公主，梳着傾髻，上頭一根點翠鳳頭珠钗，懶懶得斜靠在美人榻上，右手支着下巴，绛色的長裙搖曳在地。

“見過公主殿下。”

“你該叫母親。”韓二爺糾正他。

“無妨，叫公主也好，這母親我聽着也别扭。”

韓二爺有些責怪地看着韓荀，韓荀卻好像沒瞧見似的，隻盯着地上看。

重晖公主一雙上揚的丹鳳眼，看了看兩人，對韓二爺：“驸馬倒是個有福氣的，生了個這樣的美人兒。凜兒來，見見你的美人姐姐。”

面前的孩子仔細打量着，卻沒有開口的意思，過了很久，韓凜才開口道：“我不認識她，我隻有一個姐姐。”

韓凜說着，走到不知何時進來的袁昭面前，脆生生地喊了一聲“姐姐”。

重晖公主擡眸與韓荀說道：“這孩子小就認生，不曾見過你，所以不肯叫你，你莫要與他一般見識。”

重晖公主說着，對着一旁的袁昭道：“阿昭你過來，這是韓荀，比年年長幾個月，你也該叫一聲姐姐。”

袁昭牽着韓凜的手，看着韓荀，開了口：“姐……姐。”

兩個字喊得漫不經心，絲毫沒有将韓荀放在眼裡，她看了一眼韓二爺道：“母親，我覺着還是叫名字吧，喊姐姐，我也覺着别扭呢。”

重晖公主道：“叫什麼無所謂，端看你喜歡了，今日你是壽星，你去瞧瞧你的兩個姐姐可來了，待會兒随娘親去看看你葉伯母可來了。”

兩人說着話，好像把下面兩人給遺忘了一般，好半晌，才對韓荀說道：“你找個位置坐吧，若是有什麼需要，就同你爹得說就行。”

重晖公主說着話，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韓慎。

韓荀她不喜歡，卻也說不上讨厭，反正與她無關，她自己生的孩子都自己帶着，就是袁家想要袁昭回袁家也被她拒絕了。

三個月前……

“說起來，過些日子就是昭兒的及笄禮了，我都已經打點好了，也同皇兄商量過，等昭兒及笄禮那日，皇上會下旨冊封昭兒為郡主。”

重晖公主和韓慎說着話，想起來什麼，帶着幾分戲谑道：“我記得，你們侯府上的那個孩子，如今也差不多及笄了吧，你們侯府不打算接回來嗎？”

韓慎愣了一瞬，似乎從沒想起來過這件事情，他道：“此事我會和母親說的。”

聞言，重晖擡眼看了韓慎一眼，沒再說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