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他們都在說什麼呢?”幾人不遠處,守衛森嚴,永平侯和韓二爺都陪在一人身側,赫然是當今陛下——崇文帝。
“朕仔細聽了,說是勳國公府要和你們侯府結親家?”
“陛下,沒有這回事兒。”韓慎輕聲說道。
“周衡那孩子不錯……”崇文帝誇贊了一句,道,“差不多了,該回宮了,汪公公去宣旨去吧。”
“是,陛下。”
說着,崇文帝如來時一般,悄悄地離開了。
袁昭接了旨,喜上眉梢,大梁裡頭,就沒有幾個公主,王府裡被冊封郡主的也少之又少,她這更是獨一份兒,讓其他人眼熱不已。
“有什麼好得意的。”周玲憤憤道,“還不是靠她那個死去的爹。”
“可不就是得意,獨一份呢。”孟清萱在一旁陰陽怪氣道。
“孟清萱,你誠心氣我不是?”周若栩說道。
“哦,被你看出來了,那當真是不好意思啊。”孟清萱毫無誠意道。
周若栩快被她氣死:“你這樣有意思嗎?”
“有意思,當然有意思,當年你對英國公世子表明心意的時候,可不就是覺得有意思?”孟清萱說道。
“英國公世子不也沒娶我?”周若栩說道,“況且,英國公世子就算不娶趙太傅家的姑娘,也不會娶你的。”
“那又如何?”孟清萱道,“若不是英國公世子瞧不上你,我這會兒怕不是要喊一句世子夫人?”
韓荀在牆根後頭,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不成想,隻是換個衣裳的功夫,聽說前頭冊封了袁昭館樂郡主,食邑百戶,莫大殊榮,可這才一出門,又不小心碰到了兩人吵架的現場。
聽着外頭沒聲了,韓荀正準備出去,孟清萱的聲音又傳了過來:“聽說你母親今日和公主殿下又掐上了?”
“與你何幹?”周若栩道。
“自然是因為聽說扯上了永平侯府接回來的那個姑娘。”
周若栩說道:“那是大哥的事情,與我何幹?”
“若是韓荀真成了你大嫂……”孟清萱道,“你别說,我瞧着她挺順眼的,長得是極好,脾氣更好。”
韓荀聽到兩人扯上了自己,搓了搓手指,這是她不自在時的小動作。
“說到底,怕不是你瞧上了我大哥,你去同你爹說說,說不得就能說動我爹,讓你進我家的門。”
“也許吧。”孟清萱也不反駁她,隻笑了笑:“聽說你娘從前和重晖公主好到一起吃一起睡,最後也是因為鎮國将軍鬧掰了的,說不得這是你們家一脈相承的。”
“你休要胡說。”
“我胡說不胡說,你自己心裡知道。”
“你給我等着。”周若栩放完狠話,拉着身邊的丫鬟氣沖沖地走了。
留下孟清萱一人在後頭,臉上是戰鬥勝利後的喜悅。
等到兩個人好不容易走了,韓荀才松了一口氣,帶着荔枝出了門。
“姑娘。”荔枝道,“這孟姑娘……”
韓荀知道她要說什麼,笑着道:“你瞧,為了心上人,再文靜的性子,也會不一樣的。”
……
“我來的路上聽說你要給阿荀保媒,保的還是勳國公府上?”
重晖公主道:“你都聽誰說的?”
“這事兒陛下也知道了。”
“不過幾句玩笑話罷了,怎麼,事關你女兒,急了?怎的先前不見你急?”重晖公主說道,“還是我無意間打亂了你們永平侯府的籌謀?”
重晖公主帶着譏諷地目光看向他:“真被我說中了?你們永平侯又想用這個唯一的姑娘換什麼?我猜猜,進宮?或者是太子妃?王妃?”
韓慎看着她,說不出話來。
“你也不必給我使臉色看,我可不替你們侯府操心事兒。”說完,重晖公主起身離開了屋子。
“不會的。”
重晖公主停下了腳步:“不會?什麼不會?你不會是想要告訴我,你不會讓你捧在手上,放在心裡的孩子去到莊子上?還是不會讓自己的女兒連像樣的及笄禮也沒有?就是回家,也要靠别人的一句話?還是你想說,這些都不是你自己的本意?韓家二爺……醒醒吧,别騙到最後,連自己也騙進去了。你的阿箐怎麼死的,盧家怎麼沒的,不會有人比你更清楚了吧?”
說完,重晖公主出了門,重重關上了門,獨自留韓慎一人站在原地。
跟着韓老夫人進了府,韓荀意外發現韓二爺也在,還不等她驚訝,就聽韓老夫人問道:“聽說見你今天和公主吵架了?”
韓慎道:“沒有。”
似乎是意識道旁邊的韓荀,韓老太太哼了一聲,重重說道:“最好是沒有,老二你跟我來。”
說着,韓老夫人徑直往前面去了。
韓荀看着幾人離開的背影,帶着荔枝回了院子。
上房
“聽說今日公主給阿荀保了媒?保的還是周家?”韓老夫人問道。
“娘,您聽錯了,公主和勳國公夫人本就不對付。”
韓老夫人卻不理會他,問一旁的永平侯:“老大,你說。”
“确實有這個事情,今兒皇上也誇了周家大公子。”
永平侯說着,一旁的韓老夫人沉思道:“若是……”
“不行,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