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愛?你們古埃及人管這種惡意投放危險動物的行為叫示愛嗎?
鹿瑤把杯子捏的緊緊的,狠狠咽下喉嚨裡這口水,咬牙切齒的說道。
“是嗎,他可真是費心了。”
等她忙完這陣兒,勢必要讓他感受一下什麼叫示恨。
“孟圖的回信呢?”
“在這裡。”珂珂從抽屜裡拿出信遞給她。
她随信寄去的那枚貝母被掰成兩半,其中一半被他粘在信封上送過來。
鹿瑤一邊拆信一邊疑惑。
她是為了避免信件内容被偷看,又不知道古埃及有什麼加密措施才貼的貝母,孟圖為什麼也要貼?還隻貼了一半?
她展開信,密密麻麻的象形字畫滿了一整張紙。
翻過來背面竟然也有。
她難道不是隻問了一個很簡單的問題嗎?
鹿瑤的腦袋在看到兩頁信紙後轟的一聲亂掉了,她貼近光源努力集中精神讀孟圖這篇論文。
“軍隊沿尼羅河到了···距離目的地還有幾日···送你的鳄魚喜歡嗎···”
“我知道你很想我···手镯···真想一直抱着你···和我一起睡···”
“城池,更多的禮物···永恒的思念···盡快回來···”
鹿瑤不可置信的将信又看了一遍,是的,她沒有看錯。
孟圖寫了整整兩頁紙,竟然沒有一句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她放下信,整個人頹坐在軟椅中,有氣無力看向珂珂。
“珂珂你說,傻子也能當法老嗎?”
昨晚鹿瑤的大膽發言吓得珂珂捂着耳朵跑開,留她一個人睡到天明,珂珂出門前,鹿瑤叮囑她找人看住索貝克之子,也不知道她聽到沒。
這一覺睡得很沉,眼睛仿佛剛閉上就得睜開。
鹿瑤躺在床上伸了個懶腰,還想再賴一會兒床的時候,房間門被人敲響了。
她應了一聲,随手撈起一件裙子套上打開門。
平時負責接待的祭司站在門口,告訴她正殿前有人在等她後,便匆忙繼續自己的工作去了。
鹿瑤疑惑的穿過走廊,遠遠看到正殿前,兩位宮廷侍女模樣的人捧着一套精美的衣物和飾品站在一位假發男人身後。
“内芙露大人,我是宮廷禮儀官奈布梅赫,可以打擾您片刻嗎?”見她走進,奈布梅赫向她行禮。
鹿瑤早上沒什麼急事,迷茫的點了點頭。
“把禮服和冠冕給大人展示一下,抱歉大人,給您換裝的侍女呢?”奈布梅赫雙手交叉于身前,笑容精緻問道。
“珂珂吃早餐去了,我自己來就行。”
然而鹿瑤沒有自己動手的機會。
侍女一左一右站在她身側,其中一位面朝晨曦将禮服提起,清涼的光線中,柔軟順滑的面料頓時像月光一樣展開。
鹿瑤驚喜的叫出聲,伸手摸了一下。
純白的面料比普通衣物柔軟許多,手指劃過,冰涼的觸感像夜晚的尼羅河水。
腰線部分用礦物染料描繪出太陽金輪和纏綿蛇紋,兩邊镂空的設計最大程度展示女性曼妙的身側曲線。
她一邊欣賞,一邊順帶好奇問道。
“這是出席什麼慶典的禮服?我記得最近沒有什麼節日啊。”
她問的極其自然真誠,兩位侍女聽後對視一眼低頭輕笑出聲。
“大人,這是您和陛下婚禮儀式上要穿的婚服。”
奈布梅赫托起裙擺底部,視線在禮服和鹿瑤身上交替,目測需要修改的部分。
“婚禮禮服?”鹿瑤欣賞裙子的好心情一瞬間冷了下來。
借了孟圖的錢,這麼快就來讨利息了。
“陛下吩咐過,禮服一定要用最上乘的面料,最優秀的裁剪,做出最完美的效果。”奈布梅赫同樣欣賞着這件傑作,“當然,陛下同樣尊重您的意見,要求必須做到令您滿意為止。”
“您可以試穿一下讓我們看看尺寸合不合适嗎?”
鹿瑤苦澀的微笑着接過裙子,即使心裡有一百個不情願,但約定是她和孟圖之間的事,犯不着為難這些工作人員。
她回房間換好後回到正殿,禮服很合身,隻不過領口開的太大了,她一路低着頭小心捂着胸口防止走光,沒留意正殿前多出一個人。
黑袍的王國維西爾正和奈布梅赫談笑。
霍普紮法見她的身影出現在走廊,難掩期待的擡起手想要和鹿瑤打招呼。
眼神卻在看清她身上的禮服後,一點點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