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這小子還敢拿喬?”侯羅蹦起來就要拍桌,擡起右手的時候突然面目猙獰的抽搐,龇牙咧嘴的放下了手。
“先不管那小子,我有件事兒交代給你們幾個。你,那個瘦子,這趟的事兒你來負責。”
瘦子連連點頭,心裡樂開了一朵花兒,走出辦公室才抑制不住嘴角,背着衆人樂出了聲。
侯羅揉着酸痛的胳膊,心裡痛罵某人。他也确實不趕巧,右臂剛被扯下來末日就爆發了,當他捧着掉下來的右胳膊去找之前做移植的地下醫生的時候,迎接他的就是一張裂到耳朵根并且流着臭水的血盆大口了。
“這次我倒是要看看,那姓雲的臭道士還能逍遙多久。”侯羅捂着胳膊祈禱,這人可千萬别死在感染者的手裡。
“之前那夥想來投誠的雇傭兵怎麼再沒動靜了?”侯羅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頭問秦熊。
秦熊托住下巴,說話有些費力:“再也沒有他們的消息了,需要去打聽一下麼?”
“打聽打聽吧,那群人會長還挺看重的,被别的工會撬走了我也不好交代。”侯羅靠在辦公椅上把腿翹在桌沿,“等這趟他們回來,咱們說不定還能往上升一升,就能讓工會的醫生給咱重新裝一次義體了。”
旁邊秦熊不再說話,退到一旁站着,像一座沉默的山。
瘦子領了任務,又挑了幾個性格不怎麼冒尖兒的成員,組成了一個十人小隊。他按照分配領了武器配給,回到宿舍又換上一副愁眉苦臉,隻說這次接了個苦差。
天蒙蒙亮,雲賀在雨聲中睜開了眼。他一雙眼泛着藍光,替钴藍把勉強理順的靈氣壓回丹田後,放下了附在钴藍背後的手。
雲賀伸了個懶腰,通宵修煉并沒有覺得困頓,反而是一種洗精伐髓的清爽,他下床活動了一下筋骨,朝還沒動靜的钴藍問:“怎麼樣?有什麼感覺?”
钴藍活動了一下略微有些僵硬的身體,他修煉的時間比雲賀短太多了,還沒有适應這種通宵久坐,雖然有雲賀一遍遍替他活血,但身體還是有些發木,“感覺還好,胯骨的部分有點奇怪的感覺。”
“胯骨?”雲賀腦子出現了之前上藥的時候露出浴巾邊緣的黑甲,“是你腹甲的位置嗎?”
“差不多,”钴藍在自己下腹比劃了一個大緻範圍,“主要是兩側,也談不上不舒服,就是有點怪怪的感覺。”
“你體内靈氣越來越豐盈,等你掌握靈氣運轉之後,還是可以變回蜘蛛的,現在感覺怪異還是因為靈氣沒有盤順。”雲賀擡起二指分别在钴藍側跨兩邊各點了一下,壓入一些靈力,“在你能控制之前,我稍微幫你抑制一下。”
“但不能全靠我幫你,”雲賀又補充道:“這種感覺還是得你自己慢慢領悟,有不舒服或者異常一定要及時跟我說。”
看到钴藍鄭重點頭,雲賀才放下心來。說實話這麼多年來,他也是第一次見到真的有非人生物能化形成功,隻能更加留心钴藍的狀态。
雨一直不停,雲賀終于是待不住了,他翻箱倒櫃找了把老舊的油紙傘正準備出門,就被钴藍給擋下了。
“外面這麼大的雨,出門隻帶一把傘麼?”钴藍不太贊同。
“藍隊啊你别小瞧這把傘,”雲賀拿着傘展開一點兒朝钴藍嘚瑟,“這可是我們門派裡一件寶貝,油紙傘。”
钴藍:“……”
紙傘,聽着更不靠譜了。
見钴藍還是攔着不放他走,雲賀知道這蜘蛛根本沒理解自己的意思,幹脆拽着他一起打着玩走進了雨裡。
油紙傘面積不大,看着也有些年頭了,竹柄部分被摩擦得油亮。钴藍不明白雲賀這麼做的意圖,但還是跟順從地跟着雲賀走出小樓。
然後他發現,這把看似古舊的油紙傘,居然在二人身邊形成了一道透明的屏障,他身上絲毫沒有沾到雨水。
“厲害吧,”雲賀擡了擡下巴,“隻可惜這傘認主,并且隻能供有靈力的人使用,不然咱們人手一把,就算是下硫酸雨……硫酸雨不行,那還是怕的。”
雨水朦胧周邊景物,襯得雲賀眼裡藍光亮晶晶的,他清了清嗓子重新說,“下更酸一些的酸雨。”
“确實是一件很神奇的好東西。”钴藍點頭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