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沒看到，雲道長說話的時候整個人氣場都不一樣了……”楊十一拉着呂琦興奮地說着方才雲賀如何牛逼控場，手上動作不停幫她把從家帶出來的行李搬上飛行器。

“雲道長真的很厲害。”呂琦發自内心的誇贊。

這趟回家她一共打包出五個編織袋，還推了兩個大号的行李箱，此時正吃力地拉着其中一個箱子的拉杆往飛行器裡拖拽。

“呂姐放着我來吧，”楊十一穿着外骨骼，力氣提升不少，見呂琦就要失手跟着箱子一起滑落，連忙放下手裡東西過去幫忙，“哇這箱子真重啊。”

“是有點兒，裡面都是安安的東西。”呂琦說着又往周圍打量了一圈，“那……那些人呢？”

楊十一答道：“他們啊，亂七八糟說什麼的都有，鬧哄哄的。雲道長讓他們再留一晚，反正現在飛行器裡也沒空餘位置了，帶不下那麼多人，就讓他們在這裡先想想清楚到底怎麼選擇。”

“還有人會選擇不來？那他們怎麼辦？繼續留在這兒？”呂琦有些莫名其妙，“怎麼想的啊？”

雲賀跟钴藍在倉庫裡轉了兩圈，實在找不到一丁點兒能帶走的物資才離開。一回到飛艇就聽見楊十一和呂琦說起剛才的事兒，便開口把話頭接了過來。

“那群人願意走的就跟着走呗，回頭把觀裡的規章制度注意事項什麼的印個條發一發。”雲賀一攤手，“不願意來的就算了，尤其那群嘴上不幹不淨的，來了我也不會收，甯缺毋濫。”

“有道理，話說咱們這裡發過什麼規章制度的紙條嗎，我怎麼沒有？”楊十一收完尾累的滿頭汗，正撐着膝蓋喘粗氣，眼神迷茫。

“什麼紙條？哦那個啊……”雲賀把零散的貨物用塑料膜蓋住綁好防止路上颠簸掉落，一邊說道：“沒寫呢，剛才那不是為了唬人麼，總得弄嚴謹點兒。”

楊十一腦子有點兒沒轉過來，愣愣地說：“……啊？那剛才都是騙他們的嗎？”

雲賀歎了口氣，“你來這裡也好幾天了，哪兒有什麼規章制度明文規定，你心裡還沒數啊？不過剛才說的那些倒也不是胡扯，最近我一直在想這事兒，你回去幫我通知一下大家吧，今天晚上吃過飯後開個會。”

“需要查那群人的來曆嗎？”钴藍問。

雲賀心裡暖了一下，钴藍總能及時并且非常有邊界感地提供幫助，他想了想說道：“有幾個人我覺得可以查查看，他們穿的衣服都差不多，感覺有可能是某種制服，特點是上衣肩膀處有兩條對稱的反光條。”

有特征就好查得多了，钴藍點頭應下：“好，等回去之後我把這些發給裡德，讓他在數據庫裡找一找有沒有相關信息。”

雲賀想了想，補充道：“如果範圍太大不好找的話，就重點排查一下澤川市和周圍的一些傭兵勢力，還有幫派團夥之類的。”

楊十一在倉庫裡自然也是注意到了那幾個人，站在倉庫邊緣靠前排的位置，大概就四五個人的樣子，納悶道：“隻排查這幾個嗎？”

“差不多吧，”雲賀說，“倉庫前排這一部分人之前就有外出求生的想法，加入的可能性比較大。而他們中間這幾個人穿着統一制服的人明顯跟其他小區居民不太一樣。”

“而且他們站在這個小團體裡靠中間的位置，在我提出加入望海潮觀需要遵守的規則後，周圍人下意識往他們幾個身上看，所以這幾個人在前排小團體中，又處于領導者的地位。”

雲賀說到這兒頓了頓，擡了擡下巴問楊十一：“那麼，領導一個團體需要什麼呢？”

楊十一瞄了眼呂琦，回答的聲音有點兒小：“以德服人或者……武力鎮壓？”

“對咯，”雲賀打了個響指，“其餘的人看衣服氣質還有身邊物品差不多能判斷都是該小區的住戶，彼此之間也不像是特别熟識，所以查這幾個人是什麼來頭就行了。”

“查底細雖不能完全預判人性，但能提前有個準備。”雲賀頓了頓，又說：“不過我看這群人不像是什麼窮兇極惡之徒，大概率從事需要體能的委托性質行業……類似于搜救員之類？”

“？”楊十一奇怪，“雲道長怎麼知道的？我怎麼什麼都沒看出來啊？”

“你當然看不出來了，我這是掐指一算，天機不可洩露。”雲賀洋洋得意。

楊十一張大了嘴巴，“真的假的啊？”

“假的咯。”雲賀擺擺手，“坐好，準備返程。”

楊十一：“……啊？”

回到望海潮觀，幾人開始把收集來的物資搬運至倉庫。這次雲賀沒有讓钴藍把飛行器停在正殿，而是停在偏殿的院子裡。

偏殿規模比正殿小不少，但大部分房間也是空餘着的，雲賀開了偏殿後屋倉庫的門，裡面因為長時間沒有開啟，有一股灰塵的淡淡黴味。